當年剛重生回來，第一次想要跳河假死被赫連珩救上來時說的，就是跟這相似的話。

    認定赫連珩當時鍾韓青黛，因為破壞了他的計劃厭惡了。

    他覺得赫連珩是希出意外死掉的，這樣，他就能順利和韓青黛結婚。

    所以在赫連珩救時，覺得萬分不解。

    甚至覺得，他是因為不想讓那麽輕易的死，想利用來反製沈霜才出的手。

    可沒有，赫連珩一樣能贏了沈霜，或者說，沒有韓青黛亦是。

    他救是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就對產生憐憫，產生了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嗎？

    慕念看著赫連珩沉的俊容，心裏很複雜。

    “赫連珩，我不想跟你爭執這些沒用，你很清楚我這麽說並非本意，隻是想讓韓青黛對你產生憐憫，出馬腳，隻要你肯按照設想的局麵走，我們也許不用那麽費勁的去找解藥。”

    赫連珩靠在床上，微微抬起下顎，眼神冰冷的看著慕念，眼裏都是輕蔑的嘲諷：“念念，你今年多大了？還是十八歲麽？怎麽就是這麽做無的英雄夢。”

    “你說什麽？”慕念有些不悅。

    赫連珩掀開被子下床，一步一步朝慕念走去：“你來找我，是不想要最後一次離開的機會了？”

    慕念見他眼神帶著危險的氣息，不自覺的朝後退了一步，後背輕輕抵在了窗臺上。

    無路可退。

    赫連珩腳步頓在前，幾乎快要著，微微俯扼住的下，將的臉抬起來。

    慕念被迫迎上赫連珩那雙意味不明的晦眸，心跳如雷。

    赫連珩微微俯，俊容與近在咫尺：“這麽好的機會，為什麽不要？”

    慕念咬著牙不說話。

    因為是個人，是個有有的人。

    因為知道赫連珩會變這樣到底都是因為們。

    那個蠱，若非赫連珩趕過來，被迫服下的人就是。

    “我不想欠你的。”慕念誠實道。

    赫連珩的手倏然收，低頭就咬住了倔強的。

    慕念腦子嗡的一聲炸開，用力的推他：“赫連珩，你放開！”

    “我沒有放開嗎！”赫連珩狠狠扼住的臉，灼熱的帶著淡淡中藥味的氣息噴在臉上。

    “我說了沒有給你離開的機會，你還來找我幹什麽！”

    慕念怔住。

    赫連珩輕佻眉峰，冰冷的話著讓人打的極寒：“你這麽想救我的命，我能不能理解為，你默許我活著對你來說比我死了更好？”

    “我不可能跟你離婚，更不可能讓我的孩子有後爹，隻要我活著一天，阿念你就永遠得是我的，我不會再跟你玩什麽擒故縱，爛的無聊把戲，我會不擇手段的把你綁在我邊。”

    “我會告訴全世界你是我的妻子，我會讓覬覦你的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會像以前一樣占有你，你不可能也不會再有絕對的自由，即便這樣，你還是非要摻和進這件事，還想要我活著麽？”

    慕念沒想到赫連珩會說出這樣的話。

    “赫連珩，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威脅我嗎？”慕念一時間無法理解赫連珩的腦回路，甚至覺得他有點瘋魔：“我的善良不是你來威脅我的籌碼！”

    “如果我非要讓你選呢？”赫連珩肆道：“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

    慕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心中也騰起無名的怒火。

    “既然你這麽想死，那你就去死好了。”慕念猛地拂開他的手。

    旋即，子一轉，單手撐在窗臺上，一躍而上，從窗口頭也不回的跳了出去。

    赫連珩看著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口突然疼的厲害。

    他腦袋一低，咳出一口殷紅的。

    漬噴在離開的位置，目驚心。

    赫連珩扯低聲笑了出來。

    跟韓青黛說的，除了刻意勾引他的話，除了想跟他複合的話，有哪句是假的嗎？

    對他再無半分，除了這次可笑的憐憫，對他……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所以，有什麽區別嗎？

    赫連珩站在原地緩了很久，才慢慢坐回到床上。

    他指間抖的掏出一煙點上，用濃鬱的煙味將嗓子間難聞的腥味蓋下去。

    慢慢的平複著心洶湧的。

    他不明白為什麽他不願意接慕念一點都不喜歡他了。

    也許是他要命的自尊和自負，讓他覺得，慕念多還是對他有的。

    可沒有。

    一點都沒有。

    再也不會有了。

    *

    慕念從老宅離開，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駛。

    能看到的隻有走走停停的紅綠燈，其他的都看不見。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慕念發現自己竟然行駛到了一個公園。

    將車停在路邊，下車走進公園。

    久遠的回憶再次如洪水般湧上來。

    記得有一次因為赫連倩倩被沈霜責罰，胳膊上都是藤條的痕。

    不願意回家，就躲在這個公園裏。

    那時候，這個公園還沒有這麽熱鬧，到了晚上更是冷清，除了黑暗中纏綿的。

    坐在那個長長的凳子上很久很久，來找的人是赫連珩。

    見到赫連珩委屈極了，哥哥兩個字剛喊出口，就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赫連珩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擼開的袖子，給塗抹冰冰涼涼的藥膏。

    他上了多久的藥，就哭了多久。

    哭到最後赫連珩煩了，跟說，再哭他就走了，把一個人留在這裏。

    慕念那時才發現周一個人都沒有了，頓時害怕的扯住了他的角。

    赫連珩看著委屈的樣子低頭笑笑，牽著的手把帶回了家。

    ‘哥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就是知道。’

    ‘哥哥，你對我真好。’

    ‘你對我也很好。’

    ‘我會一直對你這麽好的，我發誓。’

    ‘如果做不到呢？’

    ‘做不到就讓我不得好死！’

    ‘笨蛋，不許說這種話。’

    慕念坐在冰涼的長椅上，想到自己發的誓，啞然一笑。

    風吹過來，慕念覺得臉上很涼，寒風把的眼淚都吹了出來。

    慕念雙手撐著座椅，微微抬頭看向沒有星星的蒼穹。

    為什麽會想起這些。

    應該想一些赫連珩對很壞很壞的時候才是。

    隻有想到那些，才能克製住管他的心。

    可是赫連珩是什麽時候開始對很壞的呢？

    是九月事件發生後吧。

    慕念越想心裏越難，難的有點過氣來。

    就這麽讓他死了嗎？真的……不幫他了嗎？

    或許，韓青黛心有不忍呢？或許，赫連珩也能找到求生之路呢。

    就像他說的，也不是非要逞這個英雄吧。

    算了吧，慕念。

    這是你唯一一次離開他的機會了。

    要了，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