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疇笑了笑,沒說什麼,徑自出去了。
也就是一頓飯的功夫,阿疇再次審訊了孫嬤嬤,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反正孫嬤嬤全都招了,說如何勾結了外面的黑牙子,讓他們和接應,說這幾天都一直找著機會。
總之就是蓄謀已久。
秋菱收拾著碗筷時,希錦抱著銅暖手爐,聽著阿疇把事經過都說了一遍。
希錦便問起來:“你再問問希鈺的事啊,看看是不是和希鈺勾結了,希鈺到底要干什麼?”
阿疇道:“問了。”
希錦興致:“說什麼了?”
阿疇:“只說希鈺好幾次過來我們家,問起你我的種種,好像比較關心我們?”
希錦在心里輕“呸”了聲,怎麼會是關心呢,分明惦記著自家男人。
以前不懂,不明白希鈺惦記什麼阿疇,阿疇有什麼好的,現在希錦覺得,這是寶。
阿疇是的,必須摟著不放,不能便宜了希鈺!
這麼一想,阿疇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萬一他知道了,又覺得希鈺不錯呢,男人心海底針,誰知道呢,說不得過幾天就變心要納小,所以不能讓他知道希鈺惦記他,免得他翹尾。
至于那孫嬤嬤——
昨晚希錦對孫嬤嬤還有幾分顧念和無奈,突然要賣掉一個嬤嬤,會下不去手,但是經過昨晚的心里掙扎,如今只剩下厭倦了。
人心就是這樣,總會有一個割舍告別的過程,一旦在心里割舍了,那昔日所謂的分也就徹底沒了。
于是道:“這老賊蟲實在可恨,把賣到窮苦地方,讓吃個教訓吧,讓后悔一輩子!”
阿疇卻道:“明天我找藥房拿一副藥,給喝了,讓啞了嗓子,之后隨便扔到家里的莊子上吧。”
希錦:“莊子?那還便宜了呢!”
寧家在汝城附近的地很是沃,莊子上的人每年都吃得油發亮。
阿疇:“毒啞了,再不能說什麼,莊子上管事的自然吃飽喝足,把送過去后,叮囑下,嚴加看管,在我們眼皮底下,也做不得妖。”
希錦想想也是:“行吧,你來辦。”
不想再看到孫嬤嬤,不想看到老淚縱橫,所以阿疇既然能拿主意,那就讓他去做吧,樂得省心。
阿疇:“好,我會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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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疇早早起來過去藥房,抓了一副藥給孫嬤嬤灌下,嗚嗚呀呀的,果然說不出話來了,阿疇便找了牛車,自然不是希錦出行的牛車,是敞開了的平板牛車,拉貨的,直接給送到莊子上做苦工去了。
孫嬤嬤走了后,穗兒依然有些神萎靡,不過人倒是勉強恢復過來,已經能干活了。
希錦把穗兒過來,道:“你經過了這一次,好歹得一個教訓吧,以后凡事當心。”
穗兒跪在那里,流著淚說:“娘子,我明白。”
希錦嘆了聲:“你也該知道,這次若不是阿郎當機立斷,從孫嬤嬤那里得了線索,又有寧家幾位郎君陪著一起去找你,你還不知道什麼下場。”
穗兒:“阿郎和娘子對我有再造之恩,我都知道的。”
希錦點頭:“你能逃過此劫,我們也高興,只盼著你從此安分守己,好生做活,也不枉我們心這一場。”
穗兒便磕頭如搗蒜:“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謹記阿郎和娘子之恩,用心服侍阿郎和娘子。”
希錦和穗兒說了一番,又準備了些糕點送過去幾位堂兄,以謝他們昨晚為自家盡的心。
除此之外,希錦還讓人把孫嬤嬤昔日住的那間耳房給規制過,該扔的扔,該燒的燒,重新找人刷了,于是整個煥然一新,屬于孫嬤嬤的氣息然無存。
把大家伙過來,要求大家以此為鑒,不然沒好下場。
這麼說的時候,想了想,到底是狠心拿起旁邊的杯盞,直接給扔地上。
之后著大家伙:“下場就如同此杯!”
這一招是從話本中學來的,希錦著葫蘆畫瓢,不曾想還真把兩個丫鬟幾個奴仆給鎮住了。
大家伙看希錦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好像是生殺予奪的神。
希錦頓時有些飄飄然,私底下對阿疇道:“我越來越有一家之主的風范了,你覺得呢?”
阿疇很肯定地頷首:“是。”
希錦深深地看了阿疇一眼,之后嘆了聲:“罷了,我也就那樣吧。”
通過這件事,很清楚地明白,阿疇比以為的更要復雜。
以前便看不他,如今來看,關鍵時候,阿疇的眼力、決斷以及事的能力,比以為的要好很多。
他見孫嬤嬤做這樣的事,那眉眼竟如此冷靜,不喜不悲,甚至沒什麼特別的緒。
就像——
希錦想著,這就仿佛他早已經見慣了大風浪,好像這些小打小鬧本不會被他看在眼里。
這麼看著他時,阿疇道:“怎麼了,看你倒是有些喪氣?”
希錦:“阿疇,其實我很好奇一件事。”
阿疇:“嗯?”
希錦:“當初我娘要你做贅婿,你怎麼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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