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的綿，老鴇一時面紅了又紫，不知道該驚還是該。

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又好大的手筆！

如此一擲千金還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莫非家里有金山銀山不？

復雜緒只是片刻，老鴇到底是經百戰的，很快笑地招呼人進來：“承蒙公子看得上，我立刻就差人去請姑娘們去天字一號房伺候。”

天字一號房，相當于至尊vip套房。

整整一座古生香的閣樓，豪奢又不失雅致。

人環伺，紅袖添香。

等老鴇出去人，付叢打發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頭，驚訝又欽佩道：“王妃，方才你對付那醉酒男子的招數我倒是看得清楚，只是你怎麼收拾那樓上出言不遜的混賬東西的？”

他看著蘇染汐的眼神跟看神仙似的：“屬下還未來得及出手，不想王妃不會武功，卻有如此神乎其技！”

“等等！”蘇染汐挑眉，扭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樓上那些發羊癲瘋的人，不是你干的？”

“我？”付叢驚訝地張了張，“那般狀像是被下了藥，若是屬下出手，自然是要他們見為快。”

蘇染汐猛地站起，下意識要打開門往外查看。

剛走到門口，突然瞇了瞇眼睛，扭頭看向付叢：“剛剛那個方向，如果有人想在人群中對二樓那些登徒子出手，不可能連你都毫無察覺。手之人必然是在對面三樓的雅間里，還是個絕頂高手……”

“王妃在添香樓里也有助力？”付叢驚訝。

“說來慚愧，時至今日，我的敵人可比朋友多得多。”畢竟如今這個時候很敏，想要命的人一個比一個位高權重，蘇染汐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低聲道：“你手敏捷，不易被發現，立刻在添香樓探查一番——記住！只要探查對方虛實，不要打草驚蛇。”

付叢轉走了兩步，又擰著眉回頭：“不行！屬下若是走了，王妃一人在這里……”

“不要！我故意在添香樓門口大鬧一番，又一擲千金，只要這老鴇還想繼續做生意，自然不敢也不容許有人對我來。”蘇染汐淡然飲茶，“且看那位暗中出手的，究竟是敵是友了。”

付叢點點頭，縱很快飛離。

不多時，十名子姿容清麗的窈窕人魚貫而，十人地各有千秋，環燕瘦，文雅英氣……

各各樣，與眾不同。

“奴家見過公子。”十人打量蘇染汐一眼，紛紛出驚為天人的神，但很快又收斂其中，不聲地行了禮。

單是氣度見識和應變能力，這些人確非一般青樓子可比的。

“人在前，何必多禮？”蘇染汐抬手摟過一名姿容淡雅的子，目掠過濃稠麗、充滿異域風的眉眼，神微頓，“姑娘什麼名字？”

“奴家白芷。”嫣然一笑，如玫瑰盛開，化開了幾分淡雅氣質，多了一抹熱烈的艷麗。

眉眼間更像了！

“白芷～長相、氣度都不錯，不愧是添香樓啊，包羅萬象，如云。”蘇染汐輕佻地攬著兩人的肩膀，目親昵地落在白芷上，“姑娘們想離開添香樓嗎？”

眾人神一怔，面面相覷。

白芷淡淡一笑：“公子說笑了，我們都是賤籍，離開添香樓還能有什麼好去？以娛人和以藝娛人，殊途同歸，終究并無不同，添香樓外又有什麼區別？”

“幾位隨我去相府走一趟，幫個小忙，以后自然不再是賤家了。”蘇染汐端起一杯熱茶遞到白芷邊，曖昧一笑，“既不想以娛人，那就不能故步自封，甘于認命。搏一搏，單車變蘭博……”

白芷下意識張抿了一口茶，迷茫道：“單車是什麼車？蘭博又是什麼？”

“額，就是代步工的質的飛躍！”蘇染汐眨眨眼，“總之，拼一把才有希不是嗎？”

白芷笑了笑，靦腆地放下茶杯：“相府乃高府邸，豈是我等賤籍子可以隨意出的？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條。”

瞧著淡雅善，實則一言一行皆有氣度和膽識，毫不怕恩客生氣一般，直接揭穿了蘇染汐的兒，大膽試探：“姑娘要我等豁出命，怎麼也該表一二，好讓姐妹們放心跟隨才是。”

其余九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我好歹是喬裝而來的恩客，姑娘當面穿，不怕我惱怒？”蘇染汐微微瞇了瞇眼睛：這個白芷還是十人中的領頭人，方才進門來時卻極盡低調和謙和，縱然貌，在十人中卻很不顯眼。

如果不是這般相似的眉眼，一開始也并未率先注意到這個人。

三言兩語的談，卻能看得出這姑娘的膽識氣魄不俗，一言一行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都在試探的行為和底線。

哪怕提及相府，從始至終也是恬淡如風，毫無畏懼驚訝之。

白芷面不改地說：“王妃喬裝而來，奴家本不該多言，只是王妃的要求實在非同一般，奴家為了自和姐妹們的命，不得不多問一句。素聞王妃心地善良，奴家相信王妃不會生氣的。”

“你知道我的份？”蘇染汐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同時心里不免升起了幾分警惕：“你怎麼知道的？”

“王妃仁義，先前救了奴家的姐姐和孩子，奴家雖不才，愿為王妃效犬馬之勞。”白芷下跪行了個拜禮，“若王妃只要奴家一人隨行，奴家絕不多問，只是王妃言明十人同行，奴家才斗膽詢問一二。”

“王妃？”眾人震驚地看過來，“公子……姑娘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戰王妃？可是，王妃怎麼會來添香樓這種地方？”

傳聞王妃行事百無忌，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這也太膽大包天了！

消息若是傳出去，王妃的名聲可就毀了，說不準還要累及王爺一起備詬病……

“你的姐姐和孩子？”蘇染汐沒有回應眾人的疑問，只是蹲下子，細細打量白芷一眼，“你是蕓娘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