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個屁,笑死你!”蘇染汐狠狠翻了一個白眼:“你想死就死遠點,別拉著我一起陪葬!咱們現在是搭檔,齊心協力才能從這里逃出去。”
夏凜梟打量一眼氣彌漫的室,火藥味越來越嚴重,說明機關炸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不能再耽擱了!
“這點傷不礙事。我以力加持,毒藥沒有腐蝕到骨頭,養一養就恢復了。”夏凜梟說得輕描淡寫,就好像手掌那深刻得快要看到骨頭的可怖腐蝕傷口不是在他上一般,“時間來不及了!”
他指給蘇染汐往上看:“那些一閃一閃的是墨鶴發出來的信號,他已經帶著人進來,說明外面的危險暫時解除,只要……我們帶著靈犀和青鴿出去,他們會在外面接應的。”
說完,他出手解下自己的腰帶,毫不猶豫地將蘇染汐跟沙棘、青鴿兩人以同樣的方式綁在一起,“我先送你和青鴿上去。”
蘇染汐一把攥住他的大手,震驚道:“你……你想自己躺上去?”
這種頭腳相綁的方式方便他一個人一個人往出口送,但是等靈犀的也離開冰床的那一刻,夏凜梟一個人的無法占據兩張床,就會在頃刻間被機關炸灰燼!
“夏凜梟,你有病吧?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誰稀罕你舍己為人?我是你的搭檔,不是來給你拖后的。我們是一起來救人的,不是來送死的!”蘇染汐心頭一凜,毫不猶豫地低頭就要解開繩子,轉去找沙棘,“就算要找人替躺,這里不是還有一個現的……”
話音未落,震驚的看著沙棘剛剛躺著的地方空的,而藥水匯聚的地方突然傳來一刺鼻的腥臭味。
“你……”
沙棘半邊子都融化在冰床之間的腐蝕藥水里,為了加快腐蝕速度,他甚至還將上的所有毒藥全部倒了進去。
“我死了,灰都不會剩下!你們休想利用我去指證殿下!”
沙棘的臉因為腐蝕的劇痛而變得猙獰兇狠,可那雙黑眸卻仿佛在發一般,“沒有我,你們要麼一起死,要麼必須死一個,才能給剩下三人求一條生……”
‘路’字還未說完,強烈的腐蝕瞬間將他的上半也整個融化,地上只剩下一灘可怖的水,再次加速了冰床的融化。
夏凜梟閉了閉眼睛:他不是沒想過利用沙棘,可是在他破壞巖石機關的時候這家伙就醒了,并且很快悉了他的想法。
沙棘選擇毀掉自己的來完最后的殺局,他來不及阻止,只能走到這一步。
蘇染汐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只能咬牙看向夏凜梟,拼命搖頭:“再等一等,等到墨鶴帶人找過來——”
“來不及了!”夏凜梟抓住的手腕,示意低頭看地上——腐蝕水已經將冰床底部全部融化,火藥彈的機關若若現。
因為他破壞了頂部的巖石機關,沙棘又用自己的命加了一把‘油’……藥水腐蝕的速度變得更快,時間所剩無幾了!
“蘇染汐,再不走,我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你孤險境,不就是為了救他們兩個嗎?”夏凜梟將腰帶捆嚴實了,深深地看了一眼。
他突然低頭咬住蘇染汐的狠狠親了一口,帶著‘與君決絕’的悲壯和干脆,這一次毫不再掩飾自己一直抑的洶涌,“喜歡你,也許就是我的宿命!”
“你……”蘇染汐心口一麻,想罵他又想掙扎,可一看到夏凜梟那雙沉寂無波的眸子——看似平靜的瞳孔里又像洶涌著數不盡的深歡喜,與以往任何時候表現出來的夏凜梟都大不一樣。
突然就說不出話來,滿腦子只想著:一定還有什麼兩全其的、不犧牲人命的辦法——夏凜梟這麼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不可能死在這種謀詭計里!更不能死在的眼皮子底下!
“蘇染汐,不管什麼時候,你要活得彩自在。”夏凜梟松開的,迅速翻躺在青鴿邊的冰床上,一點點用自己的將下去。
冰床果然安然無恙。
“夏凜梟,等一下!”蘇染汐回過神來頓時臉一變,“我一定還有辦法……”
“來不及了!”夏凜梟平靜道,“你不必有心理負擔,我留下來也不全然是為了你一個人。靈犀是我的弟弟,青鴿是我的近暗衛,他們也是我要解救的人,你不會武功,留下來也沒辦法將他們安全送出去,只能白白送死。”
“所以,我留下來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他看著蘇染汐掙扎著想要扯開腰帶的焦灼樣子,輕輕一笑,“沒想到你也有為我著急的一天,這一關闖得值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蘇染汐氣急了,恨不能沖過去踹醒他,“夏凜梟,我最恨欠人,你給我起來!”
“如果我能活著出去,能不能用這份人換一次機會?”夏凜梟輕輕一笑,看著冰床的最后一層都被藥水融化掉,不等蘇染汐回答便用力一催——
青鴿和蘇染汐的瞬間飛向上空出口,眨眼睛就離開了詭異森冷的室,再也看不到夏凜梟那張悲喜不辨的俊臉。
蘇染汐下意識抓了相連的腰帶,以免青鴿和靈犀因為重心不穩出現安全患,揚聲喊道:“夏凜梟!”
突然到吊著靈犀的腰帶傳來沉甸甸的重量時,心里猛地咯噔一聲,耳朵突然嗡嗡作響。
靈犀也被送上來了!
冰床空了!
炸藥……炸了?
夏凜梟……還活著嗎?
好像聽到了炸聲,又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周圍黑漆漆一片,只能到兩只手拽著的腰帶上掛著的沉甸甸的重量,卻不到其他的靜。
震天的轟炸聲,灼熱的火浪,震飛的巖石……浮掠影,宛如影片一般虛幻又遙遠地在腦海里模模糊糊地播放著,蘇染汐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自己過了多久,眼前才終于有了一抹亮。
頭頂人影晃,耳邊聲音恍惚。
“醒了!王妃醒了!”
“王妃……嗚嗚……嚇死我了!”
“漂亮嫂嫂,你可算醒了。”施詩看著蘇染汐睜開眼,激地撲到懷里,又小心翼翼地不敢,生怕疼了的傷口,“哪里還疼?我去朱雀來給你瞧瞧。”
朱雀?
他怎麼來了?
昏迷前那些模糊的靜陸陸續續在腦海中閃過,蘇染汐心頭震,面卻愈發平靜:“夏凜梟呢?”
頓了頓,強撐著子坐起來,看著施詩眼眶含淚的模樣,又看一眼滿屋子人閃爍的目,聲音沒有一波瀾:“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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