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能如此？”墨鶴滿心都是為了王妃幾乎九死一生的王爺，可醒來之后對王爺一句不關心，扭頭卻跑來這里跟靈犀對……

實在欺人太甚！

“王妃，你——”

“不許去！”彩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把攥住墨鶴的胳膊，嚴肅的說，“王妃一定是為了救人！墨鶴，不準你污蔑！類似的錯，你還嫌犯得不夠多嗎？難道你也想跟白鷺一樣明知故犯以后再厚著臉皮跪在王妃腳下求原諒嗎？”

啪！

墨鶴仿佛聽到了清脆的打臉聲，迅速記起之前幾次因為誤會蘇染汐而犯下的錯，以及自己發過的誓……

想到王妃之前的諷刺和教訓，他不尷尬汗，默默退出雙腳，低聲挽尊，“我只是想問問……王妃打算怎麼救人？”

彩：“……”

強行挽尊，最為致命。

“你傻啊，這不是正在救人嗎？”施詩冷不丁來一句，“醫者仁心，王妃嫂嫂心里有數，咱們就管好自己的眼睛和。”

朱雀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很快反應過來：“郡主說的沒錯。靈犀如今重傷如活死人，想要喂藥救人，這確實是醫者尋常的法子。”

他暗惱自己為醫者，剛剛實在大驚小怪。

著實是因為王妃過去總是做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調戲人來不分男，這才讓他剛剛一時沒反應過來。

“郡主，麻煩你們先行離開，我去給王妃打下手。”朱雀恭敬地行了一禮，把多余的人都送走了。

“長進了。”蘇染汐抬起頭，接過水吩咐朱雀幫忙調制解毒藥，“原本打算一包啞藥送你們出去，現在倒是派不上用場了。”

朱雀汗不已。

兩人耗費了漫長的十多個時辰，才讓靈犀和青鴿的傷勢穩定下來，只是心依舊沉重。

“青鴿傷得也很重，就算這一次經過漫長的修養能夠好起來，只怕的功夫也大不如前，只能退出暗衛營了。”朱雀蹲在門口，像一只找不到家的流浪小狗，頹喪地耷拉著腦袋，“我真是沒用啊，半生鉆研到頭來卻救不了邊的親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重傷或送死。”

這一次死在村子里的暗衛，或許蘇染汐認不全，可卻是朱雀曾經朝夕相的弟兄們，怎麼能夠不痛心疾首呢？

蘇染汐本就傷勢未愈，如今強撐著忙活了這麼久，其實已經心俱疲，可是聽到這話還是走到門口，抬腳踢了踢朱雀：“有這個傷春悲秋的功夫，不如想想怎麼報仇。夏凜梟養出來的暗衛，就是這麼個忍氣吞聲的德行？”

朱雀忍不住嚴肅地抬頭：“王妃，你說我們可以，不能對王爺不敬！更何況，這一次我們的人損失慘重，王爺又……”

頓了頓，他語氣一拐，神復雜道，“王妃以為我們不想報仇嗎？上至郡主，下至暗衛，無不想橫掃了南夷使團，再把三皇子骨剝皮，以祭奠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可是……”

“沙棘死得連渣都不剩，整個村子被炸藥毀滅殆盡，我們雖然拼盡全力救了人，可卻沒能抓到一個活口。就算想要報仇，我們也是師出無名，一個不慎還會暴王爺的況，招來滅頂之災。”

說著，朱雀突然站起，狠狠踢了一腳墻柱，哪怕疼得臉扭曲也無法消解心中的憋悶和仇恨，“如果可以，我恨不能挨個登門尋仇！以兄弟們在天之靈。”

“為什麼不可以？”蘇染汐面無表地走到他邊，“去把墨鶴跟白鷺他們所有人都過來。”

抬頭看向半藏在烏云下的月亮，眼神比月更冷，瞳孔比黑云更暗：“君子報仇，說走就走！這一次，我要讓那幫宵小死得很難看。”

朱雀震驚片刻，匆匆跟上去：“王妃，可是……”

為了大局，他應該勸說蘇染汐不要沖。

可是亡者英靈在上，王爺還重傷不醒，湯泉宮上下沒有一個人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王妃的沖，正是大家的心之所向。

“不敢就滾蛋，廢話勿擾。”蘇染汐一句話就把朱雀沒能說出口的勸說給懟了回去，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快步跟上來，“屬下馬上去人。”

須臾。

大殿之上，寒風烈烈。

可暗衛們齊聚一堂，跪在蘇染汐腳下，渾上下燃燒著沸騰的熱，眼珠子多快燒紅了：“王妃，真的要立刻行嗎？”

“玩的就是心跳！報仇就得主打一個措手不及。”蘇染汐綁好一頭秀發，高高束起一個黑嗎尾，更顯英姿颯爽。

抬頭看向鐵十三，“讓你準備的東西，天亮之前能到位嗎？”

“這種驚天地的行，怎麼能得了我的一大功？”鐵十三神倨傲，信誓旦旦道，“白鷺，帶十個人跟我走！一個時辰，足夠了！”

白鷺剛挨完刑，上還有傷，可聞言依舊渾熱沸騰，下意識看了蘇染汐一眼，恭敬地等著的命令。

“去吧！你帶一組人聽從鐵十三號令，不要再拖后。”蘇染汐懟人毫不留，可這一次白鷺毫無怨言，神間反而盈滿了敬佩之，“王妃此舉，巾幗不讓須眉。屬下誓死追隨，功方歸。”

“誓死追隨，功方歸！”眾人不約而同的宣誓著，每一張堅毅冷的面容上都充斥著激的和蠢蠢的復仇。

鐵十三看了蘇染汐一眼，丟給一個機關護腕，“走了！這一回瘋得這麼徹底，你自己保重。”

蘇染汐接住護腕，眸閃了閃：“謝了。”

“王妃。”墨鶴跟梁武走過來，一左一右站在蘇染汐邊，看著剩下那些雙眼放的兄弟們，“我等謹遵王妃號令，請王妃指示。”

蘇染汐掃一眼眾人，計算了一下人數，抬眸看向墨鶴，“你須要多人守著湯泉宮，保護夏凜梟？”

“不必。”墨鶴靠近蘇染汐邊，低了聲音道，“王爺不在湯泉宮，我們所有人謹遵王妃調派。”

蘇染汐驚訝地看過來，角了。

當時的況下，夏凜梟就算有逆天的功夫也不可能全而退……他了重傷不就近修養，居然不在湯泉宮？

要麼，夏凜梟另有算計。

要麼，夏凜梟的傷勢不允許他留在湯泉宮等死！

不知道為什麼，蘇染汐心底猛地空了一下，指尖不知道什麼時候深深陷了掌心……

良久的沉默之后，只是淡淡‘哦’了一聲，突然端著一杯滾燙的熱茶狠狠摔了一地，厲聲道：“所有人，出發！報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