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年半，整整一年半，玄澈忙裏忙外，既當爹，又當娘的，每天除了政事，還要關心沈婼棠的子和玄璟。

沈婼棠養了一年半的子，總算是見好了，歲歲也懂事了不，不粘著玄澈，就是粘著沈婼棠。

辰時沈婼棠被一陣哭聲給吵醒，極小，卻黏人，握心髒的哭聲。

隻是似乎懼怕吵醒床上之人，那哭聲並不響亮，被捂在小小的手心裏，微弱地傳出，仿佛哭泣之人極為小。

沈婼棠睜眼，發現腳邊著的小團正專心哭泣，被腳一蹬，嚇得連哭都顧不上了，打了個小小的嗝兒。

那張白、圓潤的小臉瞪大了眼珠，傻乎乎地看著。

沈婼棠與那雙漆黑的大眼睛對視，頓了一下坐起來，抱著歲歲。

一歲半的歲歲，眼眶紅得好似一隻找吃的小兔子，沈婼棠甚至能聞到他上散發的味。

“阿娘~”

歲歲啟蒙得早，一歲半就會說很多的話。

沈婼棠抱著他，躺在枕上麵：“今日怎麽來得這麽早？”

“父皇來找，歲歲醒，想阿娘~”

歲歲自會說話，便玄澈父皇，沈婼棠阿娘。

玄澈好幾次糾正，不是阿娘，是母妃。

歲歲便會抿著小小的，烏黑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盯著玄澈。

玄澈怎麽忍心責備他：“罷了，罷了，阿娘就阿娘吧。”

“用了早膳嗎？”

“沒有。”

“那歲歲等等阿娘，阿娘起床了，咱們一起用早膳。”

“想吃什麽？”

“想吃.....魚茸方糕，還有.....百合銀耳蓮子羹。”

“歲歲，不可以吃得太多，你前些日子吃得太多，不是喊肚子脹嗎？”

歲歲小不再嘟起，小輕抿，宛如小兔子般，“好~”。

隻是他趁著沈婼棠更的時候，跌跌撞撞跑到殿門口，輕聲朝外呼喚：“來人哪~”

他聲音好小，外殿沒人伺候，都在院子裏麵，無人留意他的聲音。

歲歲提高音量，從殿走到外殿，每走一步都回頭看一眼殿的沈婼棠。

他膽子很小，不敢多走一步，隻敢用綿綿的小手著門框，探出小腦袋，朝人搖了搖手：“姑姑！”

流螢注意到他，瞇眼微笑著走過來，邊走邊問：“殿下，怎麽了？”

歲歲拉住流螢過來的手，有些怯怯地回頭看一眼，掩耳盜鈴般用手掩住，小聲說：“娘親答應孤可以吃魚茸方糕和百合銀耳蓮子羹。”

流螢驚訝，臉上帶著疑，明明昨個兒皇貴妃娘娘特意吩咐，殿下早膳不能吃得太多，往後不能用這些，今兒個變了主意？

歲歲見流螢猶豫，語氣十分認真，“姑姑，娘親讓孤和你說的。”

說完抿小，紅著眼睛看向流螢。

流螢猶豫：“殿下，奴婢進去問問娘娘。”

“你竟然不聽孤的話。”歲歲眼珠上蒙著的一層水霧更濃了，仿佛一眨眼就會有金豆豆滾落下來。

流螢忙點頭，“奴婢這就吩咐，殿下....”

“流螢，莫聽他瞎說。”

沈婼棠走了出來，歲歲鬆開流螢的手就邁著小步子跑過來，著鼓鼓的小肚子，撲到沈婼棠手邊，衝著撒：“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