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煊走到了裏麵，文姒姒起過來：“殿下，您什麽時候回的家裏？”

    “回家”這兩個字對劉煊十分生疏。

    幾乎每一個兄弟都有母妃，就連生母早逝的太子都過幾年被照拂的日子。

    哪怕為皇子，年時讀書生涯亦算不上愉悅。

    宮中講究子食才能平安，每份餐的分量不多。

    其它皇子往往可以去自己母妃的宮中，用自己母妃親手做的食。

    劉煊對此到陌生，因為天生淡薄，所以從來沒有羨慕過。

    不知為何，年的一切本該忘，今天卻莫名其妙想起了一些片段。

    “下午去了府，剛剛回來。”

    文姒姒坐下來與他一同用膳，給他盛了一碗魚骨湯。

    湯潔白，沒有半點腥味兒，口隻有鮮甜的氣息。

    劉煊道：“這是你親手做的？”

    文姒姒點了點頭：“殿下覺得如何？”

    “味道很好。”

    湯鮮味，是在別沒有嚐過的味道。

    用過晚膳，文姒姒這才問道：“殿下可知曉朱妃娘娘懷孕的消息？”

    劉煊點了點頭。

    他在宮中有人，發生一些重要的事，會有眼線傳遞給他。

    文姒姒道：“妾想著，朱妃娘娘最近風頭太盛，這胎恐怕難保。”

    劉煊：“哦？”

    文姒姒又道：“不過，三皇子對朱妃頗為關心，要是朱妃有個三長兩短，不曉得三皇子會如何。”

    兩人正說著話，任若聽到外頭有人要見劉煊，忙出去問了一下何事，過了一會兒任若過來：“殿下，宮裏頭出了一些事。”

    劉煊讓人進來。

    文姒姒有些猶豫，想著他們是不是要商量要事，自己應不應該避一避。

    劉煊沒有讓避開，聽這個小宮人講了一番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書房外，九皇子劉賢和三皇子劉霖打了起來。

    劉霖畢竟早就年了，劉賢這樣的單薄年撲上來毫無還手之力，很快被劉霖狠狠揍了一頓，據說一雙眼睛被揍得烏青。

    四皇子劉曜在旁邊調節，再怎麽說劉賢才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看劉賢於下風，劉曜難免心疼，調節的時候護著劉賢。

    老九劉賢見勢反轉，一腳把劉霖從臺階上踹了下去。

    三人打得不可開，自然驚了皇帝。

    老三劉霖和老五劉逸都是皇帝的心頭。

    皇帝見劉霖從臺階上摔下來後一瘸一拐的，不由得震怒，要懲罰老四和老九。

    朱妃和景妃聞訊趕來，雙方都來看自己的兒子。

    朱妃現在有孕在，又哭得梨花帶雨，皇帝別提有多心疼了。

    景妃為老四和老九求，反而被削了景嬪，罰了三個月的俸祿，足半年，老四和老九都被足一個月。

    文姒姒聽完之後，十分驚詫：“三皇子挑釁在先，他毫未損，隻有四皇子和九皇子罰？”

    劉煊並不驚訝：“子以母貴，景嬪這幾年不得父皇歡心，老四和老九在父皇眼裏更是平平無奇。”

    四皇子長相有損，比不得三皇子劉霖清俊，老三讓人看在眼裏更加舒服，恰好皇帝喜歡長得齊整的孩子，看見老四有些心煩。

    老九格魯莽，說話做事都有些直接，長輩麵前很不討喜，比不上三皇子劉霖在皇帝麵前甜。

    兩人母妃前幾年就失寵了，各方麵相比，當然比不過老三劉霖。

    文姒姒蹙眉：“簡直沒有王法了……”

    皇帝麵前都得不到公正，還有哪裏能得公正？

    劉煊看著文姒姒有些懊惱的樣子，莫名覺著有幾分可。

    比起平時端著王妃的份矜持的樣子，此時的看起來更加鮮活，多了一些生氣。

    他突然抬手在文姒姒腦袋上敲了一下：“老四和老九也不是什麽好人，景嬪更不是好人，宮裏出來的沒有好人。他們這次被人欺，從前也欺過別人，風水流轉而已。”

    劉煊在深宮多年，早就清楚宮裏這些人的真實麵目。

    這回老九和老四勉強稱得上一句無辜，卻不算可憐。

    文姒姒不大喜歡別人敲自己腦袋，抬手握住劉煊的手。

    握住的瞬間，劉煊把自己的手收回。

    文姒姒沒有這麽敏，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作，反而好奇的道：“他們都欺過誰？”

    “知不知道八皇子？”

    文姒姒道：“八皇子不是夭折了麽？”

    如果老八活著，應該和文姒姒差不多年歲。

    劉煊道：“八皇子和九皇子差不多時候孕，景嬪對八皇子的母妃了手腳，導致八皇子先天不足，生下來幾個月就死了。”

    文姒姒：“那皇上他——”

    “他不知道。這是宮中辛，不要對外聲張。”

    文姒姒乖乖點了點頭。

    劉煊用過晚膳就要回去了，他尚有一些要事理。

    文姒姒對宮裏許多十分好奇，亦步亦趨的在他的後，還想聽他再說一些。

    劉煊看文姒姒跟了出來，把自己外裹在了的上：“外麵風大，妙德，你回房間歇息吧。”

    平時劉煊不是多話之人。

    但今天文姒姒對宮裏的事好奇，不知道為什麽，劉煊居然不覺得煩人，對講解了一番。

    兩人高差距太大，他袍罩在文姒姒上過於寬大，下擺都垂在了地上，走兩步路就會踩到。

    文姒姒籠著服回到了室。

    劉煊已經回去了，文姒姒覺得他晚上肯定不會再來，便早早地去床上休息。

    覺著宮裏的況影響不到自己王府，現在發生這點事不算什麽，以後各個皇子爭起儲君之位才一個熱鬧。

    不過，天氣一日比一日更冷了，很快就會冬，雖說劉煊已經安排太醫看顧董太後的狀況，文姒姒依舊有幾分擔心。

    心裏頭想著事，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次日文姒姒一早醒來，文家的下人突然給傳了一個重要的消息：楚如願的父親已經從地方上調京城了。

    文姒姒瞇了瞇眼睛。

    一直都遠離著太子和楚如願，可不代表忘了前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