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和皇帝說著話便到了壽康宮。
文姒姒猶豫再三:“父皇,不如先把太後瞞過去吧,兒臣怕太後知道了怒。或者等兒臣傷好了再說。”
皇帝歎氣:“你倒是一貫的孝順,要是別人,隻怕早就求著太後給做主。”
說這話的時候,皇帝又想起了晉王。
十多個兒子之中,晉王亦是相同的,平時隻默默的給朝廷辦事,哪怕是得罪人的差事照樣去做,不怕吃苦也不怕累,從不在人前誇耀自己的功績。就算了委屈,也隻默默忍著不說。
縱然皇帝偏心,可他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上,從上往下看一覽無,這些兒子什麽秉,他心裏都有一桿秤。
有些扶不到那個位置上的,即便再喜歡,他也不會生生扶上去。
“你與晉王深厚,晉王在外做事辛苦,這件事朕必須給你做主。”皇帝道,“姒姒,你嫁了皇家,不僅僅是王妃,還是朕的兒媳婦,以後有難不必藏著掖著,盡管告訴朕和皇後。”
文姒姒道:“晉王殿下在家總說父皇是賢明的君王,常說您勞百姓勞大齊,他不僅是您的兒子,還是您最忠心的臣子,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若是知道您這般照拂兒臣,還不知道怎麽激您。”
文姒姒這一番話,恰恰好說到了皇帝心坎上。
他登基多年,在位期間政績雖比不上齊朝初代幾位君王,偶爾優寡斷用事,但多年來勤勤懇懇心係百姓,沒有辦過太昏庸的事。
這些年在皇帝跟前溜須拍馬的多的是,可沒有說到點子上。
隻有文姒姒一個年輕的小晚輩,語氣帶著敬仰和激,在他聽來是真心的崇拜和誇讚。
皇帝長笑一聲:“晉王當真這麽說?”
“那還有假?”文姒姒道,“殿下十三歲出征時,您贈他一把寶劍,他至今掛在書房裏,常常拿出來拭,旁人一下都不行。殿下這輩子最敬仰的人便是父皇您,隻是他不善言辭,從不把心裏話說出來,隻默默按著您的吩咐去辦事罷了。”
皇帝又是自豪又是愧疚:“那把劍,朕都要忘了……十幾年過去了,朕還以為它落在了戰場上。姒姒,你是他的王妃,日後要好好待他。”
文姒姒輕輕的點了點頭。
從壽康宮裏出來後,文姒姒並沒有立刻回府,而是去了朱妃的宮裏。
朱妃睡了一下午,正懶洋洋的在榻上逗貓呢。看到文姒姒過來,趕忙招手讓文姒姒坐下來:“姒姒,你看,霖兒給我送了這樣一個小東西,它乖得很,完全不抓人。你現在怎麽樣?我讓開平王妃去看你,兩次你都不在府上。”
文姒姒了一下朱妃手中的白貓,從袖子裏掏出來一盒東西:“娘娘,您看看這個不悉?”
朱妃一頭霧水,打開了文姒姒手中這個玉瓶,一沁人心脾的香味兒瞬間傳了出來。
朱妃臉雪白:“這個……這個……姒姒,你從哪裏得到的?”
文姒姒輕聲道:“今天我去請安,頭上的傷還沒有好,皇後娘娘賞賜的。”
“原來是!”朱妃眸中劃過一厲,“本宮一直以為是景妃妒大,原來是!”
了自己的肚子,裏麵早就空空無了。
文姒姒歎了一口氣:“確實沒有想到。不過,您得寵多年,仔細想想,皇後娘娘應該很嫉妒您的。”
朱妃生下的思懿公主是皇帝最喜的公主,生下的開平王是皇帝最喜的皇子。
天知道生下來的這個又會是什麽。
如果是個公主,皇帝年齡大了,老來得定然歡喜。
如果是皇子——倘若比開平王有出息,過個十多年二十年皇帝還在,說不定會生出立子的心思來。
朱妃又恨又氣:“當時本宮和還沒有產生太大的衝突,便將本宮視為眼中釘中刺。”
日後皇後一派的真掌了實權,還有們的活路?
文姒姒拍了拍朱妃的後背:“娘娘不要難過,且放寬心。”
朱妃歎了口氣:“幸虧你來提醒我。”
文姒姒接過宮人送來的茶水,輕輕嚐了一口。
“汾王府膽子太大了。”朱妃道,“等老三來請安,我和他好好說說,一定要參汾王府一本,他們府上怎麽敢囂張到這種地步!”
文姒姒搖了搖頭:“我今天遇著皇上了,皇上會好好置,娘娘不必再麻煩三爺。”
朱妃心疼的把文姒姒摟在了懷裏:“你這孩子,真真惹人憐。”
......
皇帝派去的人很快調查了汾王府一番,這些事並不難查,單單問那些姬妾的家屬,便能問出許多明細來。
確實是十七個,一半以上都是清白人家出的兒。
其中一個是七品員家裏的兒,原本定下了婚事,世子妃邀請去府上,怎麽料到世子就出現了,還把給冒犯了,家裏嫌丟人,又不敢和汾王府,隻得退了婚事,把好好的兒給了世子做妾。
偏生這件事不能對外聲張,被退婚的是多年好友家裏,被朋友誤會攀龍附,至此斷絕了來往。
還有一個是世子妃萬氏的表妹,家裏有些落魄了,去了汾王府一趟失了子,不得不給世子做妾。
據說還有一兩個不堪辱自盡了的,奈何汾王府出皇族,與皇上深的嫡子五皇子關係那般好,小門小戶的連普通府都不敢惹,哪裏敢惹姓劉的人家呢?就算去報,對方一聽是汾王府,哪裏敢理?
皇帝真沒有想到,天子腳下,皇城之中,還能發生如此荒謬的事!京兆尹竟然敢因為畏懼汾王府而不理會普通百姓的訴訟!
聯想到五皇子那日說汾王世子垂涎晉王妃一事,皇帝宰了汾王府的心都有了。
他連夜下了聖旨,命令汾王府把劉鄂那些姬妾放走,且發了一筆銀子,隨便們出去嫁人。
汾王及其兒子在朝的職,通通罷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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