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茹君？！

那位一力開創聖火教，隻惡戰秦、白家主的魔頭竟也是「」氏之後？

是了！

按趙紫英所說，秋茹君負氏脈，簡蘭生握有天衍道盤。

兩人又一路同行齊向極北，其之用意自已昭明！

「如此說來，你是故意把天衍真圖留給了馮芷若？從而讓自去尋覓，你好漁翁得利？」

趙紫英一笑：「不借我力，也會去。為氏後裔，這是的宿命！不過，聖落在手，總比被秋茹君那個瘋婆子或者馮芷蘭那魔奪的好！」

「趙紫英。」

林季略一沉道：「你專程在此候我，又接連講出這許多舊事。怕不是僅為借取昊天印吧？時至如今，南宮一族散落凄零，僅有南宮玲瓏剛自天出，你若只為報仇。怕那遠在揚州的南宮離夢早就做了真鬼吧？！」

「到底意何為？還不招來？！」

「聖皇英明！」

佝僂著腰、好似僅剩一口活命氣的趙紫英大施一禮道：「老迫不得已實在無奈！還請聖皇救我！」

「救你？」

林季奇道：「這又從何說來？」

「聖皇可知，天人、天人天下僅此一人之說？」

「嗯？！」林季兩眉一皺道：「那又怎樣？」

「據老所知，整整八千年來、乃至此前上古。除卻諸位天選之子外，這方世界從未有人破開天人九境！」

「無論是當年驚才艷艷一劍斬開九道江的盧太一，還是一舉削平天京山的秦拔，亦或振臂天下、覆滅南宮的破天都未達此境！只是……這三人都得了一件先天聖。」

「盧太一手中乃是開天劍，秦拔所得乃是雷雲珠，破天所獲的就是天衍道盤！」

「這幾件聖連同聖皇手中的天、地、人、道四劍以及昊天大印都由當年天選遠自境帶出。

惟一不同的是……那天、地、人、道四劍本是道祖傳承之，《無字天書》也記的是道派法門，旁人染指不得，自然歸了軒轅所有。

於此同理，妖族之窺天鏡、佛門之《萬法經》等也只能由妖皇麒萬朝、佛主如來拿去。

餘下那幾件非在天選五族之列，自然為無人降得。」

「嗯？！」林季一楞道：「照你這麼說，那盧太一、秦拔又是何人？」

「盧太一生自極北之北，原為蠻巫之後。此前，那柄開天劍還有一個名字，喚作巫神杖。其之所創『追星逐月』本是巫神祭養星辰之，後由軒轅無極取之一束改巫為道，這才變日後太一門的不世絕學七星劍。」

「那秦拔本是魔族，在軒轅無極封印蜃牆時一縷逃出。隨後附在以砍柴打獵為生的荒野村夫上。早前數有傳言，說是他偶獲雷雲珠。實則不然，是那雷雲珠探出他的魔族氣息自行尋來。」

「魔氣侵染，秦拔九雷破頂數境連升，終有一日再也熬不住，一時惡大發，就連鎮北元帥都死在他手裏！軒轅無極匆急趕到，與他在天京山上大戰一場。」

「最後一刻生死關頭，那秦拔兀然醒轉，引斧反向，砰然自。」

「軒轅為念他之大義這才以國葬殉之，可在同時，那雷雲珠也遠遁而走不知所蹤。為了引回雷雲珠，不使世間再遭劫難。軒轅無極便娶了秦拔之，封了秦拔之子。」

「秦拔之被封為皇后，日日都在皇城大陣里，秦拔之子被封在濰城水牢，那天弓大陣也是奇門。即便那雷雲珠再行附，也好就地鎖困以免生出什麼災來！」

原來如此！

林季心道：「怪不得軒轅如此安排，竟還有這般原由！」

「也怪不得秦燁最終擇選的破境之法，是開啟蜃牆大陣，以祭魔族！原來，秦家這一枝本就是魔族之後！」

「那破天呢？」林季問道：「他又是何跟腳？」

「這破天麼……」趙紫英稍頓了下，向著烏蒙蒙的天空指了下道：「本不是此界中人！」

「嗯？！」

林季奇道：「這又何解？」

趙紫英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瞬間破開，又變細膩雪白的模樣，滴滴的回道：「聖皇曾與天機數有纏，又曾去往黑石城見過火靈前輩，自然也知其底細，那天機本是青桑脈。而破天雖非青桑一族，卻也是天外來人！只是那跟腳，老暫不得知罷了。」

「那綜上三人雖借聖之威，一時可達九境巔峰，幾就陸地神仙。可其魄難堪其重，終是曇花一現罷了。上古至今，一息萬載，能達此境者僅此而已！」

「可即便是天選之子，在其破九境之後，也都鮮行與世！時至當今，你看這天下世間哪有天人行走？」

「經老多年細察，那首批天選軒轅無極等五人，全已無聲無息的悄然離世！哪是什麼莫名失蹤！分明就是死了！破碎灰，了無痕跡！」

「聖皇也在黑石城裏看過紅蝶大卷，那可是軒轅無極最後一息殘念！你可以為他仍在世間？」

「如今，你四劍在手、大印已握，那日襄州稱皇時天外奇景再復重現。已是足以證明，軒轅無極早就不在了！整整死去八千年了！」

「他十境圓滿就陸地神仙，可卻始終未能破開此界！」

「這才由你擔任當代聖皇！」

「蘭庭那一批天選當中，蘭庭莫名無影，阿賴耶識死在你手裏，神龍尊者敖綱早就死在南海廢墟，遮天妖聖大鵬王在與蘭庭一戰中重傷，自此封關再未出世死活不知。只有鬼宗的大衍王仍舊存活與世。可他好似也被困在哪裏，真一直不得顯出。」

「當今天下，除你之外，哪還有什麼九境之人？！」

「可臨近九境，甚而想要取你代之的卻是不。」趙紫英說著，後那三道影子微微一晃，全都變了另一副模樣。

「一個是那鬼皇周癲。」趙紫英稍稍轉過來，指著那個形高大的黑影道：「他藉著生死薄之威，奪了青、兗兩州之魂，早離九境半步之遙！」

「另一個是長生殿的司無命！」

「長聖殿一直侍奉軒轅左右，其所掌控的上古何其眾多？與之相比，老所知實在微不足道！破滅大秦之後，天下氣運被司無命奪走六七，他本已巔峰數久，這一下，勘破天人怕在毫釐之間！」

「還有那南海妖后……」趙紫英說著，抬起頭來看了看漸漸散去的滿天黑雲道：「還請聖皇贖罪，老此前多有不恭，儘是為防此妖！畢竟我乃三法之，已被種下錮。若不假意與聖皇為敵，開啟人、鬼、妖三氣法域隔離外，怕是瞞不過。」

「哦？」林季問道：「你是說……那南海妖后，也將破出九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