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玳玳出餿主意,“要不我下車,你開車直接走?我肯定能把這事兒給圓過去。”
陸北眼睛沉下來,“你想我以后再登不了你家的門兒?”
孟玳玳拿巾一點點掉他上沾著的口紅,“你現在可真生氣,你以后要是再這麼生氣,我就不要你了,你也就別惦記著登我家的門了。”
陸北緩下臉來,聲音依舊嚴肅,“孟玳玳,事到了這一步,你別總想著給我往后。”
孟玳玳小聲嘀咕,“我哪兒有往后。”
又不是蝸牛,一就能躲回自己的殼里,只不過是想往后拖一拖而已。
陸北攥上的手,用力握了握,“別擔心,無論你在擔心什麼,有我呢。”
他的掌心溫熱,又帶著些力量,孟玳玳心里一,“哦”了一聲。
孟背著手在便利店門前打轉,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陸北那輛車,“他們怎麼還不下來?”
沈清英瞪他一眼,該著急的時候不著急,不該著急的時候瞎著急,車就停在那兒,他們人就在車里,又不能憑空飛走了,晚上的時間又擺在這兒,想審什麼審不出來。
孟玳玳怕媽看出來什麼,著急忙慌地對著化妝鏡簡單地補了補,陸北看著嫣紅的,手將肩膀上窩著的一縷頭發順下來,“孟玳玳,這次算我欠你的。”
孟玳玳轉頭看過來,“什麼?”
陸北薄白的耳垂,“你剛才說了好,我聽到了。”
孟玳玳隨即明白過來,將手里的口紅直直地朝他砸了過去,“我剛什麼都沒說。”
倉皇下車,陸北黢黑的瞳仁兒里泄出些笑,他撿起那一管細長的口紅,在掌心轉了一圈,隨手塞進了自己的兜里,推門下了車。
孟玳玳一下車,就看到媽從便利店出來了,后還跟著爸,盡量擺出一個還算自然的笑容,“媽,你們怎麼過來了?”
沈清英沒回孟玳玳的話,而是盯著從車的那頭繞過來站到孟玳玳邊的陸北。
陸北神從容,目磊落,微頷首 ,“沈姨,孟叔。”
孟要是長著胡須,現在得讓他給吹到天上去,誰是他叔,這個兔崽子幾百輩子都沒過他一聲叔,今天給上了,打的是什麼算盤,不用聽聲響,他都能知道。
沈清英冷著一張臉,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審視。
孟玳玳悄悄挪著腳步,想往邊上移移。
陸北牽住的手,又把給拉回來,兩人并肩而立。
孟看他牽上閨的手,一雙眼珠子差點兒化飛鏢飛出來,直接當場把他飛個對心穿。
陸北看向沈清英,開口鄭重,“沈姨,我和玳玳現在在往,以結婚為前提的認真往,之前不是有意瞞著您和孟叔,玳玳才答應我當他男朋友不久,我想等關系穩定一些,再正式登門拜訪。”
沈清英審視的目轉向孟玳玳,孟眼地瞅著孟玳玳,陸北也側頭看,手上微微用力。
孟玳玳在三道目的注視下,著頭皮開口,“我們就先試著……談談看。”
掙開陸北的手,轉去挽沈清英的胳膊,輕聲撒,“媽,我們上去家里聊吧,外面太冷了。”
沈清英眉頭稍微展開了些,拍拍孟玳玳的手,讓別說話,看向陸北,口吻是四兩撥千斤的閑散,“陸北,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所以繞圈子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你也不用張,你和孟玳玳談,可以,你們這會兒跟我們那會兒不一樣了,談這事兒,只要自己高興,跟誰都可以談,我們做父母的沒有反對的道理。”
陸北聽沈清英語氣這麼痛快,心里反而提起了警醒,他知道這關怕是不好過。
果然沈清英下一秒就轉了話頭兒,“只是談是談,結婚是結婚,這是兩碼事兒,孟玳玳年紀說小不小,但說大也算不上多大,所以你也別一上來就和我們說什麼以結婚為前提的談,平白給添力。談嘛,圖的是開心,結婚則是一個水到渠的事,就像孟玳玳說的,你們可以先談談看,多談幾次總歸沒壞,至于這個水什麼時候渠,能不能渠,這些都是后話,現在不著急說,你也不用著急登門拜訪什麼的。”
陸北被沈清英一句挨一句的刀子給擋了回來,也不慌,他道,“沈姨說的是,是我著急了,我肯定不會給任何力,開不開心在我這兒永遠是第一位的,只是該做的準備我還是要做好,萬一哪一天,我足夠幸運,能求得一個和水到渠,我也不至于臨時抓瞎。”
沈清英心里冷笑一聲,面上不顯,也不接他后面的話,只說,“你有一句話說對了,開不開心在我和爸這兒也永遠是第一位的,所以,這個要是談得不開心,陸北,咱們丑話說在前面,到時候別怪沈姨翻臉不認人,你是見識過我打人的哈。”
陸北眼角了,他還真見識過,當初他揍顧珩的時候,他這位師母也在,看著是在拉架,出手全在看不見的地方,一招比一招狠。
他點頭保證,“您擔心的事肯定不會發生,您也說您是看著我長大的,但凡到傷害一點兒的事,我都不會去做。”
孟在旁邊哼了兩聲,對這句話表示懷疑。
沈清英笑笑,漂亮話會說總比不會說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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