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回得正經，“那個很快就會消失。”

只要他沒在跟前，孟玳玳的膽子就大得很，“我下次再蓋就好了。”

陸北啞聲問，“下次是什麼時候?”

孟玳玳不說話了，安靜的電波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在耳里纏，曖昧慢慢滋生蔓延。孟玳玳對著窗戶哈了一口氣，三兩筆畫了個小人兒，對著小人兒的臉胡地點了點，不確定地他一聲，“陸北。”

陸北掀眼看上來，隔著茫茫夜和對上目，“嗯?”

孟玳玳又在窗戶上畫了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小人兒，兩個小人兒肩著肩，手牽著手，開口道，“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電話里靜了靜，陸北半戲謔半認真，“要多慢?我明明記得你喜歡快一些。”

孟玳玳反應一秒，炸了，“……陸小北!”

陸北輕聲笑，“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更喜歡你我陸小北。”

孟玳玳把兩個小人兒涂一團，要掛電話了，他就沒個正經的時候。

陸北的笑聲慢慢止住，低沉下來的聲音引著人不自覺地聽下去，“孟玳玳，你想慢慢來，我們就慢慢來，你想快一些，我還可以更快，只要你說出來，我都會應你，就是別一句話都不說，我會慌。”

孟玳玳涂的手停住，“你也會慌嗎?”

從小到大，無論在什麼場合，還沒有見他過陣腳，面上永遠是那種游刃有余的篤定和從容。

“事關到你，我會。”

“比如呢?”

“今天我一直很怕會收到你說要分手的信息。”

“你為什麼覺得我要和你說分手?”

“萬一你只是想和我談個，我卻想用結婚來綁住你，你肯定會被我嚇到。”

“……你說得我好像個始終棄的渣。”

陸北自我反省，“是我太著急了。”

他的聲音里有一點兒不易察覺到的失落，孟玳心頭好似被什麼砸到，默了默，像是不經心的一句，“如果，我是說如果，明年的今天我們還在一起，那個時候你再來問我。”

陸北呼吸一重，就算隔著手機，孟玳玳也覺到好像有什麼燙到了的耳。

了耳朵，想立刻掛掉電話，又想起還有事沒有說，怕他再問什麼，忙轉移話題，“我明天一早就要和我媽去舅舅家了，得到年后才能回來。”

陸北仰頭凝視著那扇窗里亮起的燈，明天走，過完年回，說也得十天，這大概率是沖著他來的，應該是他師母的手筆，師父只會拿他可著練，他老人家不會把自己也搭進去，現在慘的不止他一個。

他輕聲哄，“走之前要不要下來見我一面?”

孟玳玳拒絕，“不要。”

下去了肯定沒有好事，而且這個時間，不知道爸媽睡著了沒，要是沒睡著，他們肯定會知道出去。

“要分開這麼多天，不會想我?”

孟玳玳回得很快，“不會啊。”

陸北低聲道，“可我會想你。”

孟玳玳點著窗戶上小人兒薄薄的兩片，嘟囔道，“男人的都是騙人的鬼，哄起人來都不要錢的那種。”

陸北笑，“我等到你十二點，你要是不下來，再想親我可就得等到十天以后了。”

孟玳玳哼了哼，直接掛斷了電話，誰想親他。

凜冬的夜漸漸變重，月牙悄悄掛上了樹頭，路燈下被拉長的影子還在。

大門輕微的“咯吱”一聲，打破了巷口凝結的寒氣。

陸北看著從門里走出來的人，黑墨的眸子里浮著暗涌，他慢慢出胳膊，沙啞的聲音停一句有停一句的余韻，“孟玳玳，過來，抱我。”

孟玳玳站在原地不，夜風吹拂著的發梢，手背到后，清澈的眼睛著亮晶晶的，“你過來，抱我。”

第 28 章

孟玳玳被走過來的人裹進了大里, 吻也跟著落下來，他的很冰，還有清冽的薄荷涼, 但欺進來的舌又燙得脊背都起了微微的, 他一手箍著的腰，一手著的后頸, 冰涼和滾燙替襲卷著的每一個角落, 孟玳玳的胳膊慢慢地圈上了他的脖子，又慢慢地收t。

接近凌晨的深夜, 昏暗的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慢慢融一, 細碎的聲響牽出更多的旋旎，錯的心跳氤氳青白的水霧。

孟家一樓的主臥，孟倚在床頭，眼睛落在翻開的書上, 耳朵立著在聽客廳里的靜, 他又問一句, “還沒回來?”

沈清英扯下面，“哎呀，你都煩死了, 快睡你的覺吧, 難道還能夜不歸宿。”

孟啪一下合上書, “陸北那混小子昨晚好像跟玳玳求婚了。”

沈清英輕拍著臉無所謂道, “讓他去求，你自己閨你不知道, 無關要的小事兒上得過且過地糊弄敷衍，大事兒上不糊涂, 才談幾天，還沒腦子不清楚到現在一沖就答應他什麼。”

孟臉一揚，“那是，他沒求，今天一整天都喪眉搭眼的，就該有人來挫挫他的銳氣，讓他吃幾回憋。看來，咱閨還是能吃住他的哈?”

沈清英沒好氣道，“吃住個鬼，能吃住，會出去這麼半天還不回來。”

孟掀起被子要下床，“我去把那混小子給轟走。”

沈清英住他，“你快消停會兒吧，怎麼說也是小十天要見不到面，你還不讓人多溫存會兒，我是想看看陸北對孟玳玳的心思能深到哪一步，不是讓你當個王母爹，一子把人給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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