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很糟糕？”盛晏的聲音很沉，帶著幾分沙啞。

    孫藝瑾想了想，“在我看來，很糟糕。不跟任何人流，工作吃飯生活，好像什麽都跟沒關係。說實話，我有時候還故意惹發脾氣，可完全不在意。跟個傻子一樣。”

    盛晏沉默了好一會兒，又問：“很害怕我？”

    孫藝瑾點頭：“之前店裏半夜有喝多的客人擾，都沒逃。可，看到您的影子，連工作都不要了。您要真想再出現，您走吧！說不定您一走，就回來了。”

    筆錄室瞬間變得很安靜，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著那個佇立著的男人。

    “放了。”

    盛晏忽然開了口。

    孫藝瑾愣了下，他淡淡道：“我允許你，聯係我的書。”

    說完他大步走了出去，局長朝孫藝瑾出一個豔羨的笑容，立刻亦步亦趨跟上去。

    “盛總，您看這兄弟們都辛苦了...”

    盛晏麵無表道：“人繼續給我盯著，一旦有消息，直接通知我。”

    見這尊大神終於要走，警局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看著手機裏秦菀老宅的地址，盛晏從警局離開，就徑直導航了過去。

    樓道說不出的破舊，因為前段時間一直下雨，有不地方還在滲水。

    盛晏輕輕一推門，大門竟都沒鎖，不知是來查詢的警察忘了鎖，還是秦菀心忘了。

    走進去，屋裏倒很幹淨，還有一很安心的香皂味道。

    盛晏一一走過廚房、書房，來到臥室。

    床上還放著一服，疊得很整齊，但微微泛白，一看就是洗多了。

    這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除了書房裏的書都整齊排放著，沒一地方能住人。

    盛晏站在書房待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後，他又去了便利店。

    店裏隻有孫藝瑾坐在櫃臺，時不時有人進來，似乎都在拿著手機在問什麽。

    孫藝瑾本還不耐煩的揮手，可不經意看到門口停著的那輛銀跑車，手不自覺住屜裏那張被秦菀落下的名片。

    秦菀一夜未眠，一來在飛翔過夜，有點不安心。二，是擔心會被陳銘遠趕。

    誰知陳銘遠不在意。

    見一直在忙，出去宵夜回來還給捎了點吃的。

    外表狂，但意外的細致。

    早上秦菀用冷水拍了下臉，正想醒醒神，就聽一個喜滋滋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進來。

    “老大，你還記得昨天來麵試那姑娘不？網紅了。”

    秦菀疑看過去，對上他驚訝的眸子。

    “你怎麽...怎麽在這裏？”

    男人瞪大眼，見秦菀臉上還帶著些許水珠，笑容忽然尷尬了。

    陳銘遠穿著拖鞋睡眼惺忪從辦公室走出去，“蔡旭，你大早上囔囔什麽呢！”

    原來那男人蔡旭。

    蔡旭視線在兩人中間打量了圈，立刻湊過去：“老大，你可真厲害啊！”

    陳銘遠皺皺眉，蔡旭出手機，“瞧，熱搜都是這姑娘。”

    秦菀嚇了一跳，來不及幹臉就大步走近。

    “是你吧？現在你上班那地兒都不人跑去打卡了。你要過去拿手機開個直播，那還不哢哢漲？”

    蔡旭著下，一臉神往。

    秦菀看著那照片，才意識到為什麽盛晏竟會找到這裏來。

    看著那圍脖下，白櫻雪的瘋了般的謾罵，秦菀不自覺握拳頭。

    “怎麽樣？當網紅可比寫稿子賺錢快得多，要不咱們現在就把直播開起來？”蔡旭直接拿出手機和燈設備就要行。

    “趁著這波熱度，暫定目標人群是18-36歲的青中年男，名字嘛，你秦菀是吧？不夠吸引人，柏雪，改這個，還能免費繼續蹭一波白櫻雪的熱度，讓那些腦殘多罵罵，給你頂熱度！”

    秦菀詫異地著蔡旭，短短幾分鍾，就憑著一張照片規劃了這麽多，這蔡旭工作能力倒十分出眾。

    難怪這雜誌社人，陳銘遠看著也不怎麽管事，但銷量還不錯。

    比見秦菀沒搭茬，蔡旭看向陳銘遠：“老大，不行？黃金24小時啊！”

    陳銘遠看向秦菀，“做嗎？”秦菀搖頭拒絕：“沒興趣。”

    說罷轉坐回電腦前，蔡旭抓狂：“老大，火了也能帶帶我們公司...”

    陳銘遠一腳踹過去：“我每個月欠你工資了？滾。”

    蔡旭一臉鬱悶地瞥了眼秦菀，見桌上放著一遝稿子，便過去看了兩眼。

    看著看著眉頭擰了起來，“你寫社會方麵的新聞？”

    秦菀點頭：“娛樂新聞同質化太多。而且我平時不太關注娛樂圈，對那些明星也不。還不如寫自己擅長的。”

    蔡旭衝比了個大拇指：“牛。希下個月還能看到你。”

    說完大聲嘀咕道；“這玩意兒誰關注啊，賣不了錢，就等於白幹。”

    秦菀心知他是故意說給聽的，搖搖頭沒吭聲。

    忙碌起來的時間過得飛快，秦菀本還想了很多借口在公司繼續留宿，誰知陳銘遠晚上見還在，看了眼手機，竟自己走了。

    他沒問秦菀為什麽不回家，連著幾天晚上離開，白天才回來公司。

    秦菀心存激，月底結算稿費時，看著那金額更是咋舌。就算在文城，食宿全包一個月兩萬，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更何況這工作十分自由。

    若不是秦菀無可去，就算不坐班，隻按時稿都能養活自己。

    蔡旭看著後臺的點擊率嘖嘖稱奇，“老大，黃源這次推薦的人厲害啊。了好幾篇新聞。”

    陳銘遠看著辦公室外那個俯首案前的忙碌影，輕輕點了下桌麵：“知道份嗎？”

    蔡旭遲疑道：“那個，老大，你們這天在一起的，我再傻也懂...”

    陳銘遠白了他一眼，“深市那邊有個采訪，讓過去跟。”

    “李展的專題報道?老大，那可是你親自談來的項目，派？才來一個多月，能行嗎?”蔡旭有些不放心，更多的是不服。

    “而且，本來我都和黃源說好，讓他跟的。畢竟是他的導師，老大，是不是不合適啊。”

    陳銘遠淡淡一笑，“也許能給我們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眼看陳銘遠已經拍板，蔡旭再不樂意也沒辦法，走出去就跟秦菀說：“把你份證號碼發給我，明天得買票去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