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墟城。
龍凰古船周圍的虛空盡皆扭曲,浮著碧綠的波濤,碧綠波濤浩浩,發出恐怖的氣息。
嗖!嗖!嗖!
偌大的城池中,一道道影接連飛出。
作為月王朝的國都,浮墟城中有著月王朝的諸多強者,也包括其他勢力逗遛於此的強者,在知到城池的巨變后,都立即從殿廳中衝出。
他們神嚴肅鄭重,眺著遠天際,那懸浮的巍峨古船好似撕裂蒼穹、分割寰宇!
「這是?」
「戰船……竟然會有戰船敢直接侵犯國都?」
「這等威勢,絕對是一尊可怕的神王!難道是某位和帝君之間存在大仇的強者?」
「不過想要在國都擊敗月帝君,這本不可能做到!」
許多強者遙看著遠,心頭浮現出諸多念頭。
月帝君一路破山伐宗,立下滔天殺名,確實在起源大陸有著不恩怨。
可是——
一尊神王親臨浮墟城,敢在月帝君的老巢和他對決,確實是從未有過的事。
……
「林衍!」
月帝君站在皇宮主殿最高,黑帝袍無風自,獵獵作響,墨玉般的瞳孔盯著龍凰古船船頭的白男子。
「在我一生里,見過很多的風,也殺過很多的人。」月帝君眼眸幽深,「我殺他們,僅僅是隨心而為,甚至不存在任何的恩怨,也不會去考慮殺他們的後果。」
「可你不同。」
「為了殺你,我思慮再三,分析謀算諸多可能,不惜付出滔天代價……只是不想你活下來,不願給你留一機會!」月帝君忍不住搖頭,出一自嘲之意,「我自認沒有小瞧你,可終歸還是小瞧了你!」
「你厲害,你實在厲害,令我敬佩。」
自從將界獠送進林衍所在宇宙海,三千維度宇宙海的況卻一直未見明朗,月帝君就曾想過自己失敗的可能。
他想,若是林衍在宇宙海中連如此大劫都能度過,一旦來到起源大陸,定然會為自己的大敵。
那時的他,或許是驚怒的,或許是心憂的,亦或是殺意沸騰。
可此刻真正相見,月帝君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那些多餘的緒。
他很平靜,甚至為對方到驚嘆。
毫無疑問,在林衍的上,有著空前絕後的絕世天資,有著為強者所有必要品質,這是一位真正風華絕代的人,即便為對手、敵人,都不為之讚歎。
「當初的你,確實給我出了一道最大的難題。」林衍角微微翹起,目卻是沉靜,「當然,當難題解決后,總能有所收穫。」
「或許我應該謝你,若是沒有你,現在的我應當還不能站在這裏。」
「月,你是一位好的對手,所以等你死後,我不會遷怒你的族人、國民,你不必擔心。」
他們彷彿兩位重逢的故友,彼此談。
只是說出的話,沒有那麼親切。
「哈哈哈……」月帝君仰頭大笑起來,「我了解你的一切生平,自然相信你有這樣的肚量,可你若是真能殺了我,便是將他們全殺了,也是無妨。」
「這是勝利者理應品嘗的果實。」
「也是失敗者理應承的代價。」
漸漸——
他的笑聲停息。
月帝君如墨玉的眼眸中迸發出驚人的神輝,冰冷的聲音宛如自地獄深響起:
「可你,真的能殺死我嗎?」
「年輕的神王?」
剎那間。
「轟!」「轟!」「轟!」「轟!」……
在四面八方遙遠,只見一道道璀璨的柱衝天而起,直向漆黑的虛空深!
只見那柱足有八十一道,分佈在浮墟城各,漸漸,那柱轉變為深邃的黑暗,無數繁複玄妙的紋在黑暗天柱表面流著,和漆黑的虛空相互織,浩瀚的法陣不斷變化衍變,將整個浮墟城完全籠罩。
恐怖的法陣波,猶如黑暗的浪,向著虛空中的龍凰古船滾滾淹沒而來。
……
浮墟坊市中。
那座尖頂九層建築的頂樓,聚集的一群天才也都在遙看著這一幕。
「是浮墟城的護城法陣!」黃金框架魁梧男子眼前一亮。
「幾乎任何一神王,都會耗費無比巨額財富經營鞏固自己的老巢,佈置重重法陣……月帝君近些年得到那件寶,實力本就極為可怕,又有法陣相助,實力更加強橫,除去最最巔峰的極數存在,其他神王本占不到任何便宜。」赤華袍子面鄭重。
對於這位不知份,卻擁有龍凰古船的神王,為天凰古國的皇族後裔,本能心懷一敵意。
當然。
神王是何等存在?
各種手段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即便有那一敵意,也不敢表出分毫,否則神王一個念頭,就足以讓死的不能再死!
可很快——
猛地面大變,其他天才也是大驚失。
只見一隻巨大的手掌從那巍峨的龍凰古船中探出,遮天蔽日般,轟隆隆砸在庇護整座城池的巨大黑暗天幕上!
那黑暗天幕只是稍微抵擋,就直接轟地破碎開來,同時間有著錚錚劍鳴聲在虛空中回,一道道靈華,疾馳而出!
青碧劍,幽幽如夜。
「那是……」
「吳國聖煌大將的劍煌竹!」
這一位位天才,都是見多識廣,頓時認出了這件在南道域知名度甚廣的神王兵。
「難道這尊神王,是當初那位聖煌大將?」
他們盡皆震驚無比。
南道域,為九域之一,湧現過無數強者,而在這無數強者中,聖煌大將「聶竹煌」,依舊堪稱傳奇!
吳國,當初被天凰古國滅國,就連吳皇都被天帝君親手誅殺,可是聶竹煌率領武麟軍功突圍,后不知所蹤,這並非。
吳國還在時,聶竹煌就被認為整個南道域最有可能為下一位神王的強者,漫長時間后,神王境界,確實存在著可能。
只是不知為何一出世,會找上月帝君。
這些天才表面不聲,卻都悄然遠離那赤華袍子。
上有著天凰古國皇族的脈,或許就會招惹到那尊兇神的注意,降下雷霆之怒,他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而此刻,那赤華袍子也沒心思關注他們的舉,著那寂然高渺的青碧劍瀰漫出萬千青霞,已是若篩糠,面如土。
先是龍凰古船,又是劍煌竹,這簡直都將「天凰古國之敵」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哪怕都沒看到那尊神王的影,都到無盡的恐懼膽寒,如墜冰窟。
……
七十二道刺目青芒,被林衍如臂驅使,劍燦燦,化為青煙霞!
煙霞中彷彿有無數空間裂,如果放大億萬倍,這無數空間裂竟是有一渾源之力逸散進來,卻又在青霞中自然衍變一個個眼難以窺伺的微小空間。
億萬小空間,每個空間都是渾源之力形,可伴隨著青霞微微漾,每一個空間接連崩塌,億萬空間崩塌,產生了極為恐怖的毀滅力量。
在極為短暫的剎那間——
先是撕裂源世界壁引導大量的渾源之力化為空間,這些微小空間,瞬間便完了「生滅」的過程,億萬空間彷彿連鎖反應般的破滅,令威勢在不斷疊加!
「嘩!」
那無盡青霞直衝霄漢。
漆黑的虛空出現無數巨大裂痕,有渾源之力湧,渾源之力自然和虛空結合,黑雲城城摧,讓浮墟城無數生靈都到窒息!
「轟!」「轟!」「轟!」
城池各的八十一道黑暗天柱,竟是盡皆湮滅,護城法陣也隨之支離破碎。
「就憑這些法陣造詣,還是不要獻醜為好。」林衍搖頭。
他在宇宙海中,曾相繼得到《巫乙書》和《司命書》,後來為維度主宰后,宇宙海在他眼中再無,又得到《甲柱書》《壬盤書》等五卷深奧傳。
犀皇八卷,除去最核心的《皇極書》,皆為他所得!
唯一可惜的是,這七卷傳,都只是殘篇,缺乏神王層次的部分……那位犀皇第十二徒「元辰」這麼做,必有,日後可以考慮進行接。
藉助《萬法通識》的推演之能,他在法陣一道上可謂順風順水,七大殘篇盡皆悟,浮墟城的護城法陣,在他眼中並不算神。
嘩!
無盡的青霞璀璨耀眼,攜帶著神王界的加持之力,迷濛的劍影層層疊疊,每一道飄渺劍影,都蘊含著渾源之力形的億萬小世界。
最終——
那無數劍影整合為一,竟化為一節青竹。
那節青竹青翠滴,看上去普普通通,卻著一深遠的禪意。
林衍一揮手,只見那節青竹便朝著月帝君揮打而去,不緩不快,卻似一頭張牙舞爪的青蛟,貫穿天地。
「轟!」
周圍空間轟然碎,無盡衝擊瞬間近。
「黑暗魔盤!」
月帝君看著那半空的青蛟,心中一凜,前瞬間浮現一漆黑的羅盤,羅盤表面有著古樸怪異的雕刻。
羅盤無聲轉。
月帝君後出現黑暗塌陷影,周圍浮現出一黑暗微型宇宙,無數紋在流轉,那黑暗微型宇宙包裹住那「青蛟」,瞬間炸裂,部盡皆碎湮滅。
「嘭!」
青蛟不住震,周圍虛空也微微震,可是並未消散,直接打在月帝君上,那穿黑帝袍的影直接猛地倒飛出去。
「這,這是什麼招數?」
月帝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他得到寶「黑暗魔盤」,實力足以和第二層次神王相匹敵,可是在林衍面前,竟直接落下風。
「此式,名為『我即天意』。」林衍沉靜道。
《起源天下》第一式,我即天意!
作為至高傳,實在是太過高深莫測,就連林衍研究這一招都耗費了頗多時間力,不過施展出來的威能也是極為強悍!
完全能夠越階而戰!
除了《起源天下》外,林衍在神王后,對於神王界、青碧諸寰劍的運用也是達到極致,彼此配合下,論起戰力,在第二層次神王中,都堪稱頂尖了。
尤其是調渾源之力進行戰鬥,往往在同層次強者中,都能佔據優勢,對付起月帝君這種擁有寶的第一層次神王,自然是輕鬆無比。
「我即天意,我即天意……你倒是有野心。」月帝君若有所思,「可若僅是如此,還遠遠不夠。」
想要殺一位神王,難度可謂是極高的。
「我自然知道。」林衍點頭道,「所以在來之前,我又特意創出一式獨門戰法,還請月帝君品鑒。」
伴隨著他聲音的音節,林衍後約約浮現出一道虛影,那彷彿是滾滾的長河,自無窮無盡的虛無中延而來,升騰在天地之間,不知道有多長,也不知去。
僅僅是一眼,月帝君就震驚看著這幕,只覺心中驚悸,彷彿自己的命運,六道眾生的命運,都在那滾滾洪流之中變化。
無可抗拒,無可阻擋。
他的神變得無比凝重,沉聲道:
「好。」
那虛無縹緲的命運長河,漾著輝煌燦爛的,彷彿夕黃昏的彩,絢麗無比,映在滾滾長河的波瀾上。
在那燦爛的波瀾上,照見吳皇、犀皇、晉之神王、盤王等諸多虛影,有著一「諸神黃昏」的韻味,多了幾分壯烈和凄。
月帝君甚至在那長河之中照見了自己的影子,似乎自己的命運,在這一刻走向了終結。
「這一式,名為——諸神黃昏!」
林衍的聲音飄渺而高遠,智慧而深邃,如天道一般無,落在月帝君耳畔,好似冥冥中的審判。
「叮叮……」
虛無縹緲的鈴聲在月帝君的靈魂中響起,隨即,他那巍峨的神陷了永久的沉寂。
……
「嗯?」
遙遠的西彌域,幽深的劍冢陵寢中,瀰漫著恐怖的煞氣,在陵寢的中央,是一座鑄劍池。
鑄劍池中燃燒著漆黑的火焰,泛著詭異的冰冷,卻又融化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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