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是懷了還是沒懷

    戚淮州擋在初姒前麵，阻隔戚老爺子的目，然後向那個言辭鑿鑿的醫生，淺的眼眸映著疏冷和冷凝：“你確定，上次檢查，是懷孕的？”

    那個醫生毫不猶豫：“我確定！我百分之一百確定！”

    他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你們不會是懷疑我作假吧？”

    他反應很大，“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啊！京城誰不知道戚家的名號？我找死嗎騙你們！再說了，如果我作假了，我早就跑了，怎麽可能在醫院等你們來抓我？”

    初姒和戚淮州都是端得住的子，信不信都沒表現在臉上，但於堯撓撓頭，覺得這個醫生說得很有道理啊。

    他要是作假了，肯定心虛，早溜之大吉了，但他去醫院把他拎來的時候，他還在正常接診，沒有任何反常。

    醫生指天指地，毫不心虛：“我不知道戚太太現在的況，總之，我為戚太太做檢查的時候，戚太太確實有孕！檢查報告都還在，隨時可以查證！”

    初姒的手機一直沒掛斷，所以裴知在那邊也聽到了所有話。

    他淡淡評價：“羅生門。”

    初姒也覺得事陷了一個羅生門。

    原本懷了就是懷了，沒懷就是沒懷，可加這個所謂神譴後，就多了一個可能——一開始懷了，隻是現在沒了。

    戚夫人掩一笑，諷刺道：“這麽說，孩子是憑空消失？”

    初姒冷不防的地笑了下，還真說對了，就是憑空消失了。

    拉了拉戚淮州的服，戚淮州側讓開，初姒對戚老爺子說：“爺爺，我覺得不用再做檢查了。”

    戚老爺子皺眉：“那你是說自己有懷孕，還是沒有懷孕。”

    “沒懷。”

    無論曾經懷沒懷，總之現在沒懷，那就是沒懷，總不可能跟戚老爺子說，孩子是被神收回去了。

    戚老爺子眉心：“那之前……”

    “爺爺，我現在沒辦法解釋清楚。”初姒自己還一團呢，咽了一下嚨，“等我弄清楚，我再跟你解釋。”

    戚老爺子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戚淮州看到初姒焦躁不安還強作鎮定的神，他沒有長篇大論，就簡單一句：“爺爺，初姒和我，都不會在這種事上撒謊。”

    “我相信你不會。”戚老爺子也想相信初姒，但懷沒懷孕，自己都說不清楚，要他怎麽相信？

    戚夫人微微一笑：“初姒，之前你跟全家人說你懷了，現在檢查結果卻是沒懷，你的醫生說你懷了，老宅的醫生卻說你沒壞。我頭一次知道，一個人懷沒懷孕，竟然能有這麽多變化。不過也有一種可能——”

    初姒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接下來一定沒好話。

    “就是你收買了醫生，做假證，說自己懷了，騙我們大家，現在謊言被揭穿了，你隻好改口承認自己沒懷。等你弄清楚？是等你編好謊，繼續騙我們吧？”

    戚淮州目掃去，要說什麽。

    初姒拉著他的服又拽了拽，讓他別自降份跟打仗。

    一句話就能讓閉：“我沒有母親那麽好的心思，那麽多的詭計，還想得那麽周全——戚槐清的母親是怎麽死的，您要比我清楚。”

    戚夫人愣了一愣，之後然大怒：“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母親你心知肚明。”

    初姒其實就是詐一詐，但戚夫人眸子閃了幾下，竟然真的有所忌憚。

    攻勢沒那麽咄咄人，麵無表問：“爸，這件事您看怎麽理？”

    戚老爺子無聲地著拐杖的頭，直到管家回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才像是有了最終的答案：“我沒什麽好說。我等姒姒想好怎麽解釋，再來跟我解釋。淮州，你照顧好姒姒，我撐不住先回去了。”

    “爺爺慢走。”初姒道。

    戚夫人看了初姒一眼，跟隨戚老爺子出去：“爸，這件事您就這麽算了嗎？”

    戚老爺子緩慢地走著路：“管家在瓊樓找到了一份協議書。”

    “什麽協議書？”

    “財產共協議書，”戚老爺子聲音雖然蒼老，但中氣很足，“淮州將自己的財產和姒姒共，裏麵寫明了，如果淮州亡，那麽淮州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將歸姒姒所有。”

    戚夫人的本事就是將所有毫不相關的事串聯在一起，造一個煞有其事的“事實”。

    聞言，疾聲道：“那謝初姒就很有可能假孕騙得戚氏的份後，對淮州暗下殺手，這樣就能順理章拿到淮州所有財產——那可是大半個戚氏啊！”

    戚老爺子猛地定住腳步。

    自始至終一直沒有開口的戚父，終於說了第一句話：“爸，那份協議書，還要給淮州嗎？”

    就是那份草擬好，將戚父手裏一半的份，轉給戚淮州，讓戚淮州為戚家家主的協議書。

    戚老爺子麵沉著：“先不要給。”

    他要重新想想了。

    ……

    戚老爺子走後，謝父也被初姒趕走。現在不想聽他說什麽神譴什麽圖南氏。

    於堯完全融不了他們的思路，現在還懵著呢，怎麽突然間人都走了：“戚爺爺剛才是什麽意思？”

    “他應該是覺得我假孕騙他。”初姒歎氣，“但是我沒有。”

    “我們當然相信你沒有！”於堯反手揪住那個醫生的領子，“肯定是你！有人收買你撒謊對不對！”

    那個醫生發誓：“我絕對沒有！當初診斷的時候，戚太太確實是有孕！”

    初姒頭疼，不想再在這個充滿消毒水的空間裏，進行一場沒有答案的循環：“戚淮州，我想回家。”

    “嗯。”

    戚淮州拿了一條毯子，將初姒整個人包起來，不一點風，然後橫抱起來。

    初姒靠在他懷裏，聞到他上悉的鬆針味，愈發覺得疲力竭。

    於堯終於有點眼力見了：“那就等你心好了我們再說，這個醫生……這個醫生我先幫你理了。”

    初姒沒有問他怎麽理，反正不可能殺了埋了，就隻悶悶地發出一個鼻音。

    “嗯。”

    .

    戚淮州抱著初姒出了醫院上了車，前排開車的是宋珊，不敢說一句話。

    車後座，初姒仍坐在戚淮州的上，很累，卻睡不著。

    “你怎麽想？”

    “還沒想好。”

    戚淮州眼睛倒映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似變幻莫測，又似寂靜如海麵。

    “那本家傳沒有寫關見月93年懷上的孩子有沒有生下來嗎？”

    “沒有。”

    “如果的孩子也是憑空消失，那我就信那個所謂的神譴。”

    .

    回到瓊樓，初姒終於從戚淮州手裏拿回那本家傳，有點埋怨地看了戚淮州一眼——之前要是他不搶走的家傳，早就看完了，可能早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戚淮州的頭：“醫生說你有輕微腦震，不要看太久，我去書房打個電話，然後回來陪你休息。”

    初姒點頭，戚淮州拿了手機出了房間，初姒翻開家傳，一老舊紙張的那種發黴的味道就撲鼻而來。

    胃裏突然一陣攪，惡心的覺衝了上來，難以抑製，側過頭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