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小桔子是個兒

    隻幹嘔了兩三下。

    應該是因為腦震，和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胃裏空空導致，初姒俯在床沿，咽了一下嚨。

    “初姒。”

    戚淮州不放心，所以沒去書房，就在外麵的走廊打電話，聽到聲音快步走來，見狀，眉心一皺，倒了杯溫水端過去：“頭暈還是了？我雪姨過來做飯，先躺著。”

    初姒抿了下，眼眶因為幹嘔生理地泛紅，想說這要是孕吐就好了……額頭抵著戚淮州的手臂，低垂著眼，聲音有些沙啞哽咽：“戚淮州，如果孩子真的是被那個什麽神收走，還能不能再要回來？”

    那是的孩子，直接拿走算怎麽回事？

    按著自己的腹部，鼻尖也有點兒酸，“不是說、不是說好了建國以後不許嗎？怎麽不收基本法啊？那個什麽神算不算封建迷信啊？我能不能到反邪教網舉報他們啊？”

    夕西下，主臥沒有開燈，影暗淡。

    戚淮州眼皮低斂，遮住眼裏的緒，隻無聲地將初姒按進自己懷裏。

    初姒想要一個發泄的途徑，但無可發泄，索張咬住戚淮州的服：“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

    戚淮州眼皮褶皺上的小痣淺淺的，幾乎融進黑暗，看著都沒有平時那麽：“那我們兩個抱在一起哭？”

    初姒提了提角，鬆開牙齒，了鼻子：“你剛才給誰打電話？”

    戚淮州喂給水：“找人查說你懷孕的那個醫生的底細，我覺得問題更多還是出在他的上。”

    對，對，隻顧著難過沒有用，要找出真相才有用。

    比起所謂神譴，他們都更相信從一開始就是謀。

    初姒馬上從戚淮州懷裏離開，緒像過山車，從難過直接進。

    隨手打開床頭燈，又拿了筆記本和鋼筆，咬開筆蓋，跪趴在床上寫字：“戚淮州，我們來捋一下。就先假設，是那個醫生有問題。”

    寫出“醫生”二字，又圈起來，“我本來就沒有懷孕，但他作假，說我懷孕——那麽他為什麽要作假？肯定不是惡作劇，他沒膽子捉弄我們，我們跟他也無冤無仇，所以他一定是人指使，那指使他做這件事的人，可能會是誰？”

    初姒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戚淮州看著那一筆一劃，在腦海裏飛快翻找著可疑人，初姒也是，但都沒有特別複合懷疑的。

    戚淮州接過的筆，在空白行雲流水寫上“假孕”二字，淡聲道：“或者倒推回來，如果你被坐實假孕，誰能得到好？”

    “戚夫人肯定算一個。”初姒皺眉，“別的不說，今天在病房就很帶節奏，我要不是詐了一下，都不知道說到什麽時候……看反應，好像真跟戚槐清他媽的死有關，不會是殺的吧？”

    戚淮州寫下戚夫人的名字——容虞，聲音略沉：“不是沒有可能。”

    戚夫人或許可以容忍戚父在外還有人，但絕對不會讓這些人生下戚家的孩子，可以想象，某一天意外得知戚家在民間還有一個已經十歲的兒子，心會是怎樣？如何能容下戚槐清母子？再大膽點設想，那場車禍，想帶走的，可能不止戚槐清的母親，而是母子二人。

    但現在說這些，有些偏題，他們還是回到假孕本。

    初姒腦袋暈眩，忍了忍，繼續說：“也不對……雖然戚夫人很可疑，但陷害我假孕，好像沒有好。”

    犯罪是講究機的。

    戚夫人能有什麽機，驅使去做這件事？

    戚淮州看著紙上的詞，醫生、假孕、容虞，問號……但串聯不起來。

    “你看過宮鬥劇嗎？”初姒靠著床頭，勉力撐著神，“宮鬥劇裏，A嬪妃陷害B嬪妃假孕爭寵，這樣一來，B嬪妃就會被皇帝厭棄。可我又不是你爸的小老婆，這樣害我沒必要吧？就為了讓爺爺討厭我？那至於埋線兩個月嗎？有的是更方便更快捷的辦法吧？”

    戚淮州抬起頭，他的側臉在線的邊緣棱角分明，敏銳注意到話語裏的遲鈍：“頭暈嗎？”

    初姒點頭，是腦震的後癥。

    戚淮州拿開紙筆：“睡會兒。”

    初姒很想強撐著，直到找到幕後主使，但撐不住，頭疼得厲害，隻好認命躺下，戚淮州拉起被子蓋在上，也了外套，陪一起睡。

    他自然地將初姒摟到懷裏，手從腹部過。這是懷孕後，他習慣的作，初姒好不容易被分析衝淡的難過，又聚集了出來。

    他們是真的，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

    初姒閉上眼睛，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設局的人，找到後，別的先不管，先扇TA一掌再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麽騙他們開心嗎？

    .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初姒兩個月來，滿心以為自己懷孕了，但從來沒有夢見過孩子，卻在“失去孩子”的今天，反而夢到了孩子。

    那是一個小姑娘。

    眼睛像，鼻子和側臉像戚小洲，特別漂亮可，就是那種拍了照片視頻發在網上，會被刷屏“又騙我生兒”的那種可的程度。

    坐在的懷裏，甜甜地撒：“媽媽我好你，我最你了~”

    .

    “初姒，初姒。”

    戚淮州低聲喊，用拇指指腹去眼角的眼淚。

    初姒茫然地睜開眼，玻璃窗外的天已經全黑了。

    “夢到什麽了？”戚淮州也是剛睡醒，嗓音沙啞。

    “……夢到，夢到我們的孩子了，是個兒。”可能剛睡醒的人就是比較脆弱，初姒終於還是忍不住，眼淚崩塌決堤。

    明明已經兩個月大了，再過七八個月，就真的有一個兒，一個像和戚淮州的兒，怎麽……怎麽會沒有了呢？怎麽會沒有了呢！

    戚淮州下頜收了。

    初姒自己找姿勢躲進他懷裏哭，那張，平時沒事的時候總是叭叭個不停，現在哭了，反而很小聲。

    戚淮州隻穿著襯衫，很快就到眼淚的溫度。

    不是很燙，但也讓他的心口像燒起來一樣灼疼著。

    他沒有讓不哭了，隻是著的頭發，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