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FBI的編外人員

    戚淮州換了一個風格穿著。

    一套黑的運服，一雙白的運鞋，外加一個黑的3D立口罩，乍一看起來，就像那種十幾二十歲的酷小夥。

    哪怕是初姒來認，可能都認不出來是他。

    “在那裏。”手下的打扮跟他差不多，兩個人站在一起，誰都會以為是出來閑逛的小年輕，他們出現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毫不突兀。

    戚淮州微微側頭看了過去。

    克裏斯安也做了改裝——他是外國人，長相很顯眼，於是穿了件深藍的連帽衛，外加一頂鴨舌帽，帽簷得很低，遮住大半張臉，很難看到他容貌。

    戚淮州斂了下眸，跟了上去。

    .

    克裏斯安徑直走進一家大型綜合商場，漫無目的地從一層逛到二層，之後就進了一家咖啡廳。網紅咖啡廳人多，要排隊，排隊間隙，他狀若隨意地四掃視。

    戚淮州在咖啡廳外，背對著門，倚著欄桿，像在跟朋友閑聊，實際上目一直盯著對麵商店的玻璃。玻璃窗上清楚倒映出克裏斯安的影。

    克裏斯安買了一杯咖啡，然後出門。

    令人沒想到的是，推開玻璃門走出來的時候，就變兩個克裏斯安！

    換句話說，是有另一個穿著打扮跟他一樣的人，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各自走了一個方向，他們高型相似，手裏都拿著杯咖啡低著頭，完全分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克裏斯安？

    手下被這一下給幹懵了，還沒判斷出要跟哪個，還是分兩隊各跟一個，戚淮州就邁步跟上去：“左邊。”

    他方才一直盯著，這個才是真的。

    “這哥們也太賊了！”戚淮州的耳機裏傳出於堯的聲音，他從戚淮州上戴的攝像頭看到了，“他是FBI編外人員吧！”

    沈子深沉聲：“他肯定是事先安排好人，在咖啡廳裏接應他。”

    於堯撓頭：“他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嗎？”

    “不一定。”戚淮州低聲，在掉包之前，他們就已經懷疑上他，他也知道他們在懷疑他，所以從克裏斯安的角度裏，無論掉包有沒有被發現，他們都可能派人跟蹤他，他出門就一定要多折騰幾下。

    .

    出了咖啡廳，克裏斯安在路邊的公車站等了一會兒，等到一班公車停下，他徑直上車。這種短途的公車乘客很多，他從前門進去後，就迅速往後門。

    沈子深及時切換到路邊的監控：“我馬上讓人跟上這輛公。”

    “嗯。”

    戚淮州獨自跟上去——否則人太多太明顯，他上車之後，也往後走，結果他突然發現，後座有四個打扮一樣的克裏斯安！

    戚淮州晚上車一步，這四個人都低著頭，帽簷遮住他們的臉，他也認不出哪個是真的？

    他了一下牙，轉背對著他們，低聲對耳機說：“盯住每一個下車的克裏斯安，如果我沒猜錯，四個人會在四個站下車，然後轉乘地鐵。你們查一下，哪些地鐵能去中南區？”

    “好。”沈子深馬上讓人調出城市地圖，將所有能去中南區的地鐵線標紅。

    誠如戚淮州所料，公車開了兩站後，克裏斯安“們”就開始下車，每下去一個，沈子深就安排人手，及時跟上去。

    戚淮州跟著最後一個克裏斯安下車，果然，下車後，克裏斯安就轉去了地鐵站。

    “另外三個克裏斯安，隻有一個上了能去中南區的地鐵。”沈子深傳遞信息。

    戚淮州判定，沒去中南區的克裏斯安肯定是假的，按照排除法，就隻剩下這個，或者那個，是真的克裏斯安。

    “監控地鐵的狀況，我猜車廂還會出現幾個克裏斯安。”戚淮州提了一下口罩，隔著七八米的距離跟著前麵的人，語調亦是不疾不徐。

    ——他早就看明白了，今天克裏斯安甩開跟蹤的手段就是“分”。

    一變二，再變四，把跟蹤的人弄得眼花繚，不知道那個才是真的。

    “馬上馬上！”

    於堯坐在轉辦公椅，腳一蹬，從這個電腦前到那個電腦前，眼睛發，十指翻飛敲打鍵盤，莫名有點興——雖然很不合時宜，但他真的想慨，這丫的跟拍諜戰片似的，刺激！

    “我真心覺得這哥們肯定在FBI進修過，這種人放在戰爭時期，那就是頂尖的報傳遞員！他怎麽想出這些甩開人的辦法？難怪之前跟蹤的人都被甩了，我本來還覺得是他們沒用，跟個人都跟不住，看來是我草率了……我靠，分散在四個車廂裏，有八個克裏斯安，他是擱這兒玩連連看還是消消樂啊？”

    沈子深雙手抱，麵對著高高低低掛著的幾十塊大屏幕，這都是地鐵的監控：“他在京城的人手不啊……淮州，他的底細你挖過嗎？是不是有人在協助他？”

    當然有。

    那人就在老宅。

    戚淮州想到他那位父親，一句話都不想再提。

    於堯想不通：“我還是不明白，他掉包初姒以後，為什麽不立刻離開京城？那會兒我們誰都不知道初姒被調包，他一走了之，我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他？”他不是更安全嗎？

    沈子深沉：“他應該是還有事沒有做完。”

    而且這件事應該是在近期可以完，所以他覺得，等他辦完事，再帶初姒一起離開，也不遲。

    對話間，他們已經上了地鐵。

    地鐵人多，沒有座位，都要站著，戚淮州這輩子都沒坐過幾次地鐵，更沒有這樣跟人人人過。隔著口罩，隔著監控，於堯都看出他州哥在忍耐。

    “州哥，你別慌，所有克裏斯安都被我們盯上了，你隻要看你左手邊那個就行了，其他都是來混淆的，都是冒牌貨！”

    沈子深道：“另一個上了前往中南區地鐵的克裏斯安，我們也有盯著，那邊的況跟這邊一樣。”

    戚淮州下頜繃得很：“嗯。”

    地鐵在城市下方，縱橫貫穿，車廂的乘客什麽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或低頭玩手機，或放空思緒，對邊站著什麽人也不是很在意，那些穿著打扮一樣的人，在他們麵前走來走去，他們也沒在乎，都隻想著快點到站吧……突然！

    一陣急的剎車，所有人猝不及防，因為慣往前摔過去。

    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車廂突然停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