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這個弟弟太質

    戚懷淵上了樓，進了浴室，一把掉兩三天沒換洗的服，丟進髒筐裏。

    花灑噴出溫水，霧氣迅速彌漫浴室。

    戚懷淵閉上眼睛，水淋在他的鼻間，覺有點像溺水，無法呼吸。

    言寧剛死那段時間，他非常熱衷潛水，尤其喜歡潛到海底深，然後拔掉氧氣管，那種瞬間窒息的覺，能刺激他那宛如行走一樣的神經，重新興起來。

    他這個堪比自殺的行為，嚇走了好幾個潛水教練，後來潛水俱樂部裏都沒人敢帶他了，生怕他哪天真把自己溺死在海裏，他們沒辦法跟戚家代。

    但其實他們都想多了，他一點都不想死，每個人都有自己宣泄緒的辦法，喝酒煙算一種，飆車咆哮算一種，他喜歡潛水的窒息，喜歡騎馬的失控，也算一種。

    再說了，溫繹害死言寧他都沒死，他又為什麽要死？

    戚懷淵關掉花灑，了一條幹浴巾去上的水珠，浴室鏡被熱氣熏糊了，他隨手抹了一把鏡麵。

    模糊的鏡麵照出他的，肩膀上的刀疤很深刻，這道疤和言寧的死，是同一天造。

    他記得那是一把大馬士革刀，刀上有乍一看像很複雜華麗的花紋，實際上是無數個眼無法看清的小鋸齒，那些鋸齒加大刀刃的鋒利和威力，劈中他的時候，三分。

    那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的要被劈兩半，後來檢結果，言寧也是死在這把刀下麵。

    “……”

    每次想起這件事，戚懷淵就心浮氣躁，隨手潑了把水在鏡麵上，他的影立即在水跡中扭曲模糊。

    .

    套了件簡單的白長袖T恤，戚懷淵頂著一頭漉漉的短發下了樓。

    客廳已經被王嫋嫋收拾幹淨，茶幾上擺了兩個玻璃盤，他還以為是什麽呢，走近一看，大無語：“這就是你給我做的飯？”

    王嫋嫋理所當然：“輕食，健康。”

    戚懷淵拿起餐叉，叉起一片菜葉子，氣笑了：“你是從我冰箱裏找到一顆生菜，然後一片片撕下來，洗幹淨了加點芝麻醬，就端上來當我的晚餐是吧田螺姑娘？”

    喂兔子都比這吃得好。

    王嫋嫋一點都不虧心：“你吃了這麽多天垃圾食品，也該吃點綠食，平衡一下了。”

    “……”

    彳亍。

    戚懷淵對能有什麽意見呢，認命吃草。

    王嫋嫋盤坐在地毯上，邊看他吃邊跟他聊天：“你大哥前幾天和‘初姒’簽了離婚協議，你知道嗎？”

    “不知道，”戚懷淵抬頭，“怎麽回事？”

    “有點複雜，還有點玄幻，不太好說，”王嫋嫋一言蔽之，“反正你立了功。”

    結合之前給他打的電話，戚懷淵猜出來：“和我撞車的那個小區有關？”

    王嫋嫋點頭，戚懷淵眉梢揚起來，用餐叉敲敲玻璃碗的壁，回聲清脆：“我立了功，你就拿這個獎勵我？”

    嘖。

    這弟弟怎麽這麽質呢？

    王嫋嫋揚手，將自己剛才隨手折的小心，丟到他麵前：“這個獎勵你，行了吧？”

    小心掉在地上，戚懷淵撿起來，在手裏把玩，若有所思：“你是在提醒我，別忘了追你的事？”

    王嫋嫋：“……”倒也，不是。

    閣下為何突然就跳到這個頻道？

    “難怪你今天來找我。”戚懷淵覺得自己悟了，將折紙心收起來，“我知道了，這幾天我不專心，明天開始，我會認真追的。”

    王嫋嫋：“……”倒也，不必。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會腦補？

    本來想解釋一下，但抬頭看見，電視機裏還沒關的遊戲畫麵，紅藍織的線照在他的臉上，為他本就俊鮮豔的五，又平添了三分糜麗的彩。

    “……”

    王嫋嫋拿起礦泉水，噸噸噸喝了小半瓶。

    算了，隨便。

    他怎麽想怎麽想。

    戚懷淵也不辜負的“大方”，嚼著一顆小番茄，酸酸甜甜，水還很多，真又聯想到什麽，突然輕笑了一聲，在茶幾上，靠近王嫋嫋。

    王嫋嫋聞到他上沐浴的味道，正要後退，他就勾著點兒低低沉沉的嗓音說：“你怎麽能欺負我沒怎麽看過國的故事書呢？還好我知道，田螺姑娘最後是給那個青年當媳婦了，老板，你也這麽喜歡我啊？”

    王嫋嫋“噗”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水，全噴他的臉上。

    戚懷淵：“……”

    王嫋嫋：“……”

    .

    怎麽說呢？

    劃船不用槳非要靠浪，遲早會翻船，他自找的。

    .

    王嫋嫋問心無愧地說：“我回家了。”

    戚懷淵了張紙臉，看著，像是氣笑了，也沒什麽脾氣了：“我送你。”

    就幾步路的距離，王嫋嫋想說不用，但戚懷淵已經拿起外套穿上，隻好隨便他。

    出了房子，是一條石板路，路的兩邊，每隔一米就亮著一盞路燈。

    王嫋嫋打量了戚懷淵幾眼，覺他好像已經恢複如常，沒有一開始打開門，看到的那種極度煩躁的緒。

    可以。

    不錯。

    知心老師每日一次拯救失足男青年任務完，√。

    也是巧，他們又遇到那個遛狗的大爺，王嫋嫋本來沒想打招呼，結果戚懷淵揚聲喊了句：“大爺。”

    王嫋嫋莫名：“你幹嘛呢？”他看著也不像是會主跟人打招呼的人啊。

    戚懷淵角又勾起悉的散漫笑容，雙手在兜裏，腳步隨意，不知道他打什麽主意？

    那個遛狗的大爺茫然地回頭，看到戚懷淵，然後就瞪大眼睛，一副“啊又是你啊形跡可疑的臭小子大爺我幹什麽呢”。

    戚三爺指著自己的房子，薄薄的眼皮掀了掀，拖腔帶調說：“大爺，我住這兒，而且呢，我以後，會經常去那邊，因為我在追，您可別再把我當不法分子了，行的吧？”

    遛狗的大爺：“……”

    王嫋嫋：“……”

    .

    王嫋嫋吸了一口氣，然後腳步極快地跑回家——真的不想再跟這個沒沒臊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想不到他下一句話可能是什麽的男人同行了！

    快速進了小別墅，砰地一聲關上門。

    哥從二樓下來，皺眉：“又有誰在追你嗎？”

    “……”王嫋嫋冷靜道，“沒有，我就是想上洗手間。”

    王遇初繼續走下樓：“去，然後出來我有事跟你聊聊。”

    王嫋嫋隻好去洗手間洗下手，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怎麽了我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