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一定會瘋掉的

    沈子深心口重重一沉，將初姒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順了順的後背，眉心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長大後的初姒哭這個樣子。

    “不會，他不會有事，他平時很好，溫繹也會把他救回來的。”

    沈子深安著，快速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馬上做兩件事，把京城心科的專家都請來，再讓於堯和林驍到溫繹的醫院。”

    現在是淩晨三點，那邊的人聽到這麽晚，又要請醫生又要找朋友，就知道出事了，不敢耽誤，馬上答應：“好。”

    他這邊收起手機，搶救室的門也打開，溫繹走出來，初姒快速起跑過去：“戚淮州怎麽樣了？”

    溫繹摘下口罩：“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初姒閉上眼睛，重重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多怕溫繹告訴，戚淮州沒有搶救回來，追問：“戚淮州是怎麽了？”

    溫繹道：“急心炎發作。”

    初姒一愣：“上次不是說沒檢查出他有病嗎？”

    沈子深則是問：“可以治嗎？”

    “我也奇怪，他上次做心髒的檢查是幾天前，那時候心電圖沒有發現明顯異常，但剛才檢查，就能看出急心損傷，而且他痛，心力衰竭和昏厥，也都是急心炎的臨床癥狀，所以可以確診心炎。”

    溫繹答完初姒，又答沈子深，“可以治，我再多做一些檢查，再製定治療方案。”

    初姒咬：“那他什麽時候能醒？”

    “不好說，上午或者中午吧，放心，不會一直昏迷的。”溫繹道，“我讓護士把他轉到病房，繼續觀察。”

    初姒喃喃：“他為什麽會突然病發呢？”

    溫繹看了一眼，剛才做檢查，解開戚淮州的服的時候，他看到他上新鮮的曖昧痕跡，蹭了下鼻子：“急心炎的因很複雜，過度勞累，過度運，過度之類，都有可能。”

    初姒突兀地問：“那和圖南神有關嗎？”

    沈子深皺眉：“初姒，你冷靜點。”

    溫繹有趣地看著：“之前怎麽說你都不相信，現在科學能解釋的病，你反而相信是玄學？”

    “……”

    是啊。

    發生在自己上的事，再不可思議，初姒都能冷靜地找出邏輯反駁，但發生在戚淮州上的事，就忍不住胡思想，大抵人麵對自己的至親，都是無法理智的，所以遇到苦難，才有那麽多人求神拜佛。

    初姒雙有些無力，後退一步，靠在牆上。

    “我找到戚淮州的檢報告，他從半年前開始，就在做心髒方麵的檢查，檢查結果都是沒有問題，但他還是覺不舒服，我們今晚是有親行為，但戚淮州回浴室的時候已經冷靜了，病因一定不是，他就是突然倒下的。”

    就是突然，在麵前倒下。

    初姒扯了下角，以為，他們今晚做的事是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可是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唯獨記得的，就是戚淮州突然倒下的樣子。

    溫繹雙手在口袋：“行，知道了，等我做進一步的檢查，看有沒有辦法找到因。”

    這時，護士推著帶著呼吸麵罩，手上輸著，仍然昏迷不醒的戚淮州出來，初姒便顧不得別的，馬上跟上去。

    沈子深說：“我請了京城的心科專家們過來，到時候跟你一起會診。”

    溫繹想說有我在還請什麽專家，但看他們都那麽擔心，勉勉強強說了個：“行吧。”

    沈子深也跟著病床去了病房，站在門口，看初姒坐在床邊，怔怔地看著戚淮州。

    他沒有進去打擾，吩咐護士去買點熱粥來，又站了一會兒，聽到走廊上響起腳步聲，回頭看，是林驍和於堯，他便先過去跟他們說明況。

    病房裏隻剩下戚淮州和初姒，初姒扭頭看著旁邊的心電監測儀，不可抑製地想起電視劇的經典畫麵。

    一個病人躺著躺著，突然間，心電監測儀傳出“嘀——”的一聲，然後上麵的波浪紋變一條直線。

    如果那樣的畫麵發生在戚淮州上，那一定會，瘋掉的。

    .

    護士買來米粥，沈子深接過去，拿到初姒的麵前：“不？吃點東西？”

    初姒抬頭問：“戚淮州暈倒的事，你沒告訴戚家的人吧？”

    “當然沒有。”

    戚淮州跟戚家人的關係一直很微妙，這種什麽都還不確定的時候，沈子深當然不會讓戚家人知道，醫院又是他們自家的地盤，的不用怕走風聲。

    初姒其實沒什麽胃口吃東西，但還是接過米粥，知道要保重自己的。

    沈子深看著：“你還覺得和圖南神有關？初姒，淮州隻是生病了，你不要鑽牛角尖。”

    “可是太奇怪了，他的心髒疼了很久，之前的檢查都沒有查出什麽，為什麽這次就……”

    沈子深沉：“或許是因為之前是蟄伏期，這次是發？很多病都是這樣的，不到發，就很難發現它。”

    話才說完，溫繹就帶著護士疾步出現，表凝重：“你們先出去，我給州哥做個檢查。”

    初姒看到護士手中的托盤裏放著很多藥，心頭一：“是不是戚淮州哪兒不好？”

    溫繹無暇回答的問題，拿了一支注，打進輸瓶裏，初姒沒能看到更多，就被沈子深拉著出了病房。

    “坐下等。”

    初姒搖搖頭，就站在病房門前，寸步不離。

    .

    過了半個小時，病房門才打開，初姒先進去看了戚淮州，戚淮州保持剛才的樣子，依舊昏迷著，另一隻手的手背上，又被一輸管。

    “怎麽回事？”初姒冷靜地問。

    溫繹等護士離開後，才道：“搶救的時候，我就發現州哥的紅細胞指標有些奇怪，剛才進一步檢驗，事實證明我的懷疑沒錯，州哥的裏，有毒素的殘留。”

    病房的白熾燈，晃著初姒微微發白的臉：“什麽意思？”

    “簡而言之就是，有人對州哥——投毒。”溫繹話語不重，但擲地有聲！

    初姒和沈子深都是一震。

    溫繹說：“這個毒，就是發州哥急心炎發作的原因。”

    初姒閉了下眼，複而又睜開，一字一字地問：“是什麽毒？”

    “是什麽，很難查出來。”溫繹單手抵在下，“而且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毒從哪兒來的？”

    也就是，是誰下毒？

    沈子深想小尋找嫌疑人的範圍：“毒是口嗎？”

    “口的可能是90%，慢毒，從中毒到毒發，需要八到十個小時，也就是昨天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中的。”溫繹看向初姒，“你想想，你們在這個時間吃過什麽，接過什麽？”

    昨天下午……

    初姒回想，昨天下午，戚淮州陪到醫院做檢查，檢查完，他們就去看了宋欣，然後就回瓊樓，之後沒有再出來，所有口的東西都是在瓊樓，瓊樓不太可能被投毒，因為瓊樓的東西，戚淮州吃過的也吃過，什麽事都沒有。

    戚淮州大概率是在瓊樓外麵中毒的，但他們昨天就這麽簡單明了的行程，哪個環節出問題？投毒的人，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