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殺死阿寧的兇手

    餐廳門口發生的事，幾乎是一字不差的，被專門監視他們的人傳遞出去，信息越大洋，像一陣風，吹進了那間檀香繚繞的祠堂。

    那個手上戴著一串青玉佛珠的老人，往紅泥火爐裏加一塊碳，淡淡問：“就這樣分開了？”

    匯報的人低著頭答話：“是的，戚懷淵說到這裏，王遇初沒有再接話，剛好他的司機把車開來，王遇初就帶著王嫋嫋離開。”

    青玉老人看著茶壺吹出一縷縷白煙，神莫測。

    匯報的人以為他是不滿意這個無疾而終的結果，“要安排我們在王家的人繼續打聽嗎？不過我看王遇初的態度，好像還是不怎麽接戚懷淵……”

    青玉老人後的心腹低斥一聲：“老主子想聽的不是他們的，老主子想知道的是，初姒和他們在餐廳裏談了什麽！”

    匯報的人這才醒過神來，忙道：“他們那個餐廳是臨時定的，我們來不及放竊 聽 ，談話的時候他們把服務生都支出去，我們沒辦法探聽到他們都聊了什麽？”

    “但他們從餐廳出去後，每個人表都很正常，還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兒戚懷淵和王嫋嫋的事……可能他們在餐廳裏聊的也是這件事……”

    青玉老人看著燒得通紅的碳火，不置可否。

    雖然他們在京城的耳目眾多，但也沒辦法做到無孔不，。

    比如戚淮州那家醫院，自從殺手刺殺失敗後，他們就暗中戒嚴，除了他們自己信任的人，外人本接近不了他們那層樓，以至於他們完全打探不出來，他們在裏麵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隻是，初姒這時候，專門從醫院去大劇院找王嫋嫋，不會隻是看個表演或者吃頓飯這麽簡單。

    青玉老人拿起茶罐，用木質的小勺子，舀了一些茶葉放茶碗裏，沉思著什麽，過了片刻才問了別的：“找到小伯爵了嗎？”

    “找到了，他在景顧勒手裏。”

    景顧勒·圖南，是關程宴的滿語名字，意為“人尊敬”，關家人都是這麽稱呼他。

    匯報的人拿不定主意，“老主子，要派人去救小伯爵嗎？”

    青玉老人卻風牛馬不相及地問起：“國現在是新年吧？”

    “是。”

    青玉老人拎起燒得沸騰的茶壺，注茶碗，茶葉立刻稀釋出濃鬱的香味，他語氣頗有幾分慈藹：“先別，讓他們好好過個年吧。”

    ……啊？

    匯報的人實在不懂他的意思：“……那我過兩天再安排人去救小伯爵。”

    青玉老人笑了笑：“他們是親兄弟，程宴難道還會要了他的命嗎？兄弟之間的事，就讓他們兄弟自己去解決吧，我也老了，沒辦法什麽都管。”

    ……所以是不救？

    匯報的人似懂非懂，低著頭退下。

    心腹上前，跪坐在青玉老人對麵，幫他將茶杯擺好：“老主子是想讓小伯爵自己從景顧勒手裏逃出來吧？”

    “他要是真想逃，怎麽會逃不掉？他故意在程宴手裏浪費這麽多時間，要不是鬼迷心竅又犯病了，就是有別的目的，我們先看看他想做什麽吧。”青玉老人品著茶，出滿意的神，“火候剛好，你也試試。”

    心腹寵若驚地端起茶杯，還沒喝一口，就又有下人張兮兮地匯報：“老主子，又來了！”

    這個“”是誰，他們都有共識。

    心腹臉一變，“啪”的一聲放下茶杯，站起：“我去把轟走！”

    相比他們的一驚一乍，青玉老人細細品完一杯茶，才不疾不徐地說：“放肆，是理事，怎麽能冒犯？既然來了，就請到偏廳招待，我馬上過去見。”

    “是。”

    心腹手將青玉老人扶起來，皺著眉說：“二理事隔三差五就過來一趟，您每次都要招待，也太累了。”

    青玉老人稔地將手腕的佛珠到手上，仙風道骨地走出祠堂，這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套建在半山腰的中式府邸，遠的大山在雲霧後若若現，一晃神以為是回到了國，事實上還是在歐洲。

    青玉老人帶著心腹去了偏廳，偏廳也是中式風格，從桌椅擺件到雕梁畫棟，都十分華麗，也襯得坐在黑檀木椅子上的人格格不。

    的服不太合，也很破舊了，還能看到補的痕跡，頭發黑白錯，稀疏且糟糟，被隨意地紮起來，的腰還有些佝僂，像一個盡生活蹉跎的苦命人。

    聽到腳步聲，倏地轉頭，臉上的皮鬆弛暗黃，看著像六十多歲，但其實還不到五十歲。

    “已經整整兩千六百天，殺死阿寧的兇手，還沒有找到嗎？”人開口就是質問，眼神憤慨。

    心腹客氣地笑笑說：“二理事，您先請坐下，這件事我們一直在查，有任何進展也都是第一時間告訴您的……”

    人揮開他的手，咬著牙說：“兩千六百天，七年又一個半月，你們隻給過我兩次進展。”

    “一次是確認阿寧遇害之前跟兩個朋友在一起，但那兩個朋友到底是誰你們沒有查出來；一次是確認阿寧遇害後有人潛停房重新檢，而這個人是誰有什麽目的你們也沒有查出來。你們還給我什麽進展？啊！”

    青玉老人溫和地說：“七八年前，監控管理有，茫茫人海，確實不容易找，我們都有在盡力的。”

    人冷笑：“那是多大的一個兇手啊？連你們查了這麽多年都沒有查出來，我看你們是不想幫我查吧？說過的話，都是騙我的！”

    心腹不耐煩地敷衍：“當然不是，我們怎麽會騙您？您可是我們圖南氏理事會三位理事之一，我們真的有在找……”

    而人卻猶自喃喃自語：“騙我是吧？騙我是吧……騙我！”

    轉抱起一個花瓶，重重砸在地上，嘩啦一聲巨響，驚得在後麵工作的下人都探出頭看。

    青玉老人轉著佛珠，對被砸碎的清代花瓶看都不看一眼，隻用憐憫的眼神和語氣說：“二理事，你冷靜一點。”

    人突然衝過去揪住他的領子，心腹一驚，眼疾手快將踹開，護在青玉老人的麵前，而人剛好摔在剛才那堆花瓶碎片上，手被碎片割破，流了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