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是男孩還是孩

    劈劈啪啪——

    一串掛在門前的鞭炮被火苗點燃，立刻炸開一個又一個炮竹。

    伴隨著高低起伏的聲響，銅鑼皮鼓也敲了起來，幾條燦爛的舞龍，踩著節奏跳出來，在青菀府門前的空地上，載歌又載舞。

    二月二，龍抬頭，這樣的好日子，青菀府都沒那麽拘束，下人們可以圍在門前看表演，看完還能吃龍須麵和春餅，比過年還熱鬧。

    青玉老人杵著拐杖，站在臺階上笑嗬嗬地看著，頗為“與民同樂”，隻是笑歸笑，目卻在門前環顧，發現了一反常：“被你們趕到哪兒了？”

    “您是說二理事？”旁邊一個伺候他的人回答，“二理事今天沒有來。原本我們也準備好了應對的方案，但一直沒有出現。”

    青玉老人瞇了下眼睛，每天都來鬧，偏偏今天沒來，那個瘋婆子總不可能也在過節吧？

    他生多疑，從不會放過任何反常：“去查一下，為什麽沒來？別是去將什麽不該見的人，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

    “是。”

    青玉老人著拐杖的龍頭，又問：“醫院那邊好了嗎？”

    “我去問問。”那人領了兩件差事，他走開後，馬上就有人頂替他的位置，站在青玉老人邊，隨時聽候差遣。

    表麵熱鬧祥和，底下暗流湧——這就是威爾士州。

    醫院這邊，初姒心裏一直有個時鍾在滴滴答答走，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耽擱。

    看著地上的二理事，直接道：“我知道你現在沒辦法信任我，我今天是溜出來的，現在也沒辦法跟你說太多話，總而言之，隻要你相信我，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找到殺害言寧的兇手，這是我的承諾，我一言九鼎。”

    二理事沒有再發瘋，但也沒有什麽反應，可能喪子七年，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神，讓除了發瘋，就是麻木。

    但初姒必須得到的支持，才有可能扳倒青玉老人，環顧四周，看到架子上有紙皮和刻刀，將就著用了，寫出戚淮州的手機號，然後塞給。

    “如果你想清楚了願意跟我聊聊，就聯係這個號碼。”

    到現在二理事還是沒有反應，初姒不能再耽擱了，抿了抿，和戚淮州離開雜間。

    他們返回，回到B超室的窗戶，初姒準備自己翻回去，戚淮州卻就將橫抱了起來，輕輕鬆鬆放進室。

    初姒抓住戚淮州的服說：“二理事好像還沒有信任我們，你想辦法多查點言寧的事，我們找找突破口。”

    一心都隻在二理事上，都忘了自己今天來醫院的是幹什麽，戚淮州莫名歎了口氣：“這些我知道，但你……”

    初姒好像聽到什麽靜，忙推開戚淮州：“快走快走。”

    戚淮州走了幾步，眉目沉著，卻不是離開，而是轉道別。

    B超室門外，關河覺得那個醫生離開太久了，裏麵也太安靜了，開始起疑，就想推開門看看。

    關程宴打斷道：“你昨晚藏得很好，我都沒有發現你。”

    指的是他昨晚突然跳出來，從他手裏救走被挾持的青玉老人的事。

    關河畢恭畢敬的：“景顧勒勿怪，我也是職責所在。”

    關程宴冷聲：“既然你喜歡手，那就再切磋一次。”

    說完，不等關河反應，他就迅疾地出手，直接一拳砸在他的肩膀，迫使他後退了幾步，關河剛剛站穩，關程宴的下一招也隨而至。

    關河雖然沒有料到他會手，但反應也很快，一掌接住他的拳頭，兩人近連過了幾十招，關河不敢傷到他，所以收著力，饒是如此，關程宴也能判斷出，他的手非常不錯。

    關程宴擒住他的拳頭，忌憚道：“外公邊什麽時候有你這樣的高手？”

    關河說：“景顧勒繆讚。”然後一把掙開他的桎梏，轉就去抓那門把，一定要一探究竟，然在他推開門之前，門先從裏麵打開了。

    初姒站在門口。

    關河一愣，立刻收手。

    關程宴鬆了口氣，對微微點頭，初姒故作不耐煩道：“醫生怎麽還沒有回來？到底還給不給我做檢查？”

    關河看向後的B超室，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反常，才道：“格格稍安勿躁，我這就讓人去看看。”

    然後對一個護衛使了個眼，那護衛領命離開。

    沒一會兒，護衛就帶回來剛才的醫生和維修員回來，醫生歉意地表示，醫院的維修員今天沒有來上班，他們請了外麵的維修員，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關程宴無意間掃了那個維修員一眼，頓時一怔。

    這哪是什麽維修員，不就是戚淮州？！

    他非但還沒走，還冒充維修員回來了！

    初姒也是一眼就認出戚淮州，他穿著維修員的藍工裝服，戴著鴨舌帽，帽簷得很低，隻出下半張臉和緋的薄。

    他回來幹什麽？還有什麽事沒代嗎？沒有了吧？對了，他剛才看著是想跟說什麽？嗯？他看的好像是的肚子？難不……

    他是回來陪做產檢的？

    明明才剛剛分開，但想到這個可能，初姒心底又陡然悸了一下。

    他記得臨險境，也記得懷有孕，談判較量的時候在，產檢看孩子的時候也在。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哪怕不由己，也會想盡辦法來在的邊——在每一個，需要他在的時刻。

    戚淮州了帽簷，走到機邊蹲下，裝模作樣地調試——機本來就沒有壞，隻是被做了一點手腳，他搗鼓了幾下，就用英語對醫生說：“可以用了，你試試，我再全麵檢查一下吧。”

    醫生示意初姒躺回病床上，又想去把門關上，關河忽然擋住門，質疑道：“他不用出來嗎？”

    指的是維修員。

    關河的警惕很強，已經開始覺到不對：“如果他可以不出來，我們也要留下。”

    關程宴要說什麽，初姒先一步出聲：“想留下就留下。”

    關程宴皺眉——不怕被他發現戚淮州嗎？

    初姒更怕的是關河回去後，會把今天的蹊蹺告訴青玉老人，青玉老人可能會加重對的監視，那就影響之後的行了，現在讓他看著，還能打消他的懷疑。

    相信戚淮州不會被發現。

    醫生拉上簾子，簾子隻能擋住初姒不走，其他小作都做不了。

    初姒躺在病床上，服卷到口的位置，眼皮低垂，戚淮州在那邊假裝在檢查機。

    醫生用探頭在的腹部移，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一團彩的影像，醫生看了一會兒，又結合檢和唐氏篩查的結果，笑著說：“寶寶非常健康，發育也很好，您看，很活潑呢。”

    初姒好奇地看著屏幕，隻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像，很難想象這就是的孩子，心坎的，不自道：“我看別人懷孕，會惡心嗜睡，或者胃口不好，我什麽都不會。”

    要不是肚子一天比一天重，最近得越來越頻繁，其實都沒有懷孕的覺，的孩子很乖，知道媽媽現在很不容易，都不折騰。

    醫生道：“每位媽媽懷孕的特征都是不一樣的，您非常幸運。”

    初姒忍不住悄悄看向戚淮州，戚淮州蹲在地上“檢查”機，無聲抬起頭，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初姒，瞳眸淺，溫從容。

    初姒抿了抿，輕聲問醫生：“現在可以看出是男孩還是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