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正文主線結局十七

    結束通話，初姒馬上把信息同步給戚淮州，又商量著調整了計劃，一談就是幾小時，等空了才想初梔的事。

    二理事突然說：“畢竟是親生姐妹，你們還是雙胞胎，就算分開這麽多年，你們都不可能真的為仇人 。”

    初姒“啊”了一聲抬頭，有點意外會跟說這些，們現在雖然在一個陣營，但都是“公事公辦”，頭一次談怎麽弄死青玉老人以外的事。

    二理事坐在椅子上，懷裏抱著一個包，裏麵不知道裝著什麽：“你們媽媽生下你們不容易，你們兩個長這麽大，也有各自的不容易，經曆了這麽多事，還有什麽看不開放不下的？”

    還有幾個小時的航程，幹坐著也是沒事，既然先談起私事，初姒也就跟聊起來：“我其實有點好奇青玉老人跟我外婆的事，二理事，你知道他們嗎？”

    二理事：“知道一些。”

    “他們是……？”

    “別看青玉老人現在大權在握，圖南氏上下幾乎是他的一言堂，但其實，一開始，他在他家裏是最不重視的，他上麵還有幾個哥哥，之前大家都以為他的哥哥們才是接班人。”

    初姒迅速聯想：“難道他是因為喜歡我外婆，所以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

    “算是吧。”

    “……”初姒啞然，“然後呢？”

    “你外婆一直都是看不上他的，就算他爬到掌事者的位置，你外婆也沒考慮過他。”二理事哂笑，“按照圖南氏的規矩，聖如果許配的話，就可以不用招待貴客。”

    “你外婆一婚許配給了當時的大理事，那位大理事病逝後，又被許配給新的大理事，就是這時候，青玉老人幹掉他前麵幾個哥哥，登上了掌事者的位置，然後這個新的大理事就被暗殺，這種況下，你外婆可以被重新許配，但你外婆自己接近了艾森伯爵，艾森伯爵對一見傾心，強行從圖南氏將娶回去，圖南氏不想得罪艾森伯爵，隻能同意他帶你外婆走 。”

    初姒直起腰：“暗殺？青玉老人做的？”

    “沒有確鑿的證據，但當時很多蛛馬跡都能證明是他下手，隻是他是掌事者，所以大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後來他就扶持關甚寒擔任新大理事，權力地位更加鞏固，就更沒人敢再提以前的事。”

    初姒疑：“那我媽媽是第一任還是第二任大理事的兒？”

    “第二任。你外婆嫁給第一任大理事的時候，他還隻是個無名小卒，嫁給第二任大理事的時候，他已經快接近掌事者的位置，結果還是被這個大理事搶了，所以他才更憎恨你媽媽。”

    “可他對關程宴又很好，好像還想讓他接任掌事者的位置，這是為什麽？”初姒囧囧的，“總不會是重男輕吧？”

    二理事挑眉：“確實是。”

    初姒：“……”

    初姒：“那我外婆是單純的看不上他，還是有別的原因呢？”

    “應該隻是看不上，他那個人心思多疑，手段骯髒，你外婆心高氣傲，怎麽可能看得上他？”

    二理事話裏滿是嘲弄，“有些人越表現得高高在上，骨子裏就越自卑，要不然他也不會留清朝的發型，青菀府到現在還保留著清朝的很多規矩習俗，他就想證明自己統高貴，不一般。”

    初姒明白了。

    屋及烏，恨屋也會及烏，因為非常仇恨看不上他的外婆，所以不允許他兒子娶媽媽，汙蔑媽媽和司徒老先生，讓兩個原本互相喜歡的人走到這個無法挽回的地步。

    這個老家夥，果然很該死。

    二理事淡淡道：“你外婆是圖南氏曆史上第一個活著離圖南氏的聖，父母對孩子有潛移默化的影響，你媽媽從小耳濡目染你外婆的事跡，再加上有那樣一個對好的老師，所以才不認命，而初梔也應該是聽說了你媽媽的事，所以才生出了逃走的念頭。你們祖孫四人，是生了同一條反骨。”

    每次提起這個，初姒都要強調一遍：“但我們都沒有錯 。”

    們不是“叛逆”，更不是“違背祖訓”，們才是對的 。

    二理事也不想跟爭論對錯，這些對來說都無所謂了：“你們做完你們的事以後就下山去吧，剩下的，給我。”

    初姒敏地覺得這話不對：“所有事都在我們的安排之，不需要你再額外做什麽。”

    二理事了自己一直抱在懷裏的包，喃喃道：“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做，我隻是帶來了阿寧的牌位，我要讓他為阿寧的死，承擔代價 。”

    初姒剛才就注意到的包，沒想到裏麵是言寧的牌位。

    二理事看向窗外，雲層白茫茫，雪山好像已經在眼前。

    初姒看著的側臉，覺可能是在回憶的阿寧，當了母親以後，初姒特別能理解的心，就沒有再出聲打擾，趴在桌子上，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給關程宴發了一條信息，問他找到裴知了嗎？

    關程宴很快回的信息：“草叢裏提取到他的DNA，但沒有找到其他的人組織。”

    怎麽會這樣？

    初姒皺眉，和裴知同車墜山崖的司機的被找到時，基本完整，而他的卻怎麽都找不到。

    初姒想過，他會不會被人救走了？但被人救走這麽多天，為什麽都不聯係他們呢？難道是重傷昏迷，還沒有醒？

    因為裴知的遇害，和關見月的中毒，才讓初姒他們決定提前計劃，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奔波合謀，幾乎沒有停歇過，這幾個小時難得的安靜，反而讓初姒有些惴惴不安。

    這種不安可能是來源於一切太順利，就覺可能還會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哪怕覺得他們的計劃已經非常周全詳盡。

    初姒閉上眼睛，重新複盤整個計劃，很可以，很完，卻還是沒辦法安心，忍不住給戚淮州發了一個“流淚貓貓頭”的表包。

    他現在以三理事的份在青玉老人邊埋伏，應該沒空回“無事生非”的信息吧……才轉完這個念頭，戚淮州就回了一個戴眼鏡的卡通小人雙手叉做思考狀的表。

    初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笑完二理事就轉頭看，初姒有點不好意思，幹脆收了手機起。私人飛機空間比較舒適，相當於一個小房間，還有一張小床，初姒側躺著。

    之前說這個小人特別“戚總”，沒想到他就保存下來用了，正要回複他，戚淮州卻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初姒訝然，接聽了：“你怎麽還給我打電話啊？不怕餡嗎？”

    戚淮州在機上的洗手間，這裏全封閉，有隔音，他站在洗手臺前，一邊整理裝備，手槍，子彈，迷煙……骨節分明的手指可以簽合同做計劃書，也可以拿槍，一邊對初姒說：“沒什麽事就睡一覺。”

    他猜到現在的心。

    初姒忙裏閑，撒個：“睡不著怎麽辦 ？”

    戚淮州將手槍放進腋下槍套裏，麵前的鏡子照出他穿著襯衫帶著槍的樣子，槍套束縛出他的，很有電影裏雇傭兵的淩厲勁。

    但跟電話那邊的人說話，卻是細嗅薔薇的溫：“你說怎麽辦？”

    初姒的小作屬難得有機會發揮：“你可以給我講個故事哄睡 。”

    這種時候講故事？戚淮州無奈搖頭，但也縱容了：“嗯，講什麽？”

    “你記得什麽就給我講什麽。”

    “現在就記得《 花園》。”

    “那不是兒故事書嗎？‘三理事’還看過這個啊？”

    戚淮州淡然應對的調侃：“為了將來講給小桔子聽。”

    初姒自己的肚子：“特別乖，我願稱之為世上最乖的小桔子，快七個月了都沒有折騰過我，早知道懷孕這麽輕鬆就跟你早點要個孩子玩玩兒了。”

    戚淮州好笑：“我們還不夠早嗎？”

    他們剛領了證沒多久就意外懷孕，這速度實在不能說慢了，初姒想想也是哈。

    戚淮州倚著門板：“閉上眼睛，我開始講了……瑪麗一出生，就被不負責任的父母，丟給一個印度仆照顧，在印度仆的照顧下，……”

    他差不多是將原文容背下來，可見他是看了很多遍這個故事，可能在心裏預演過很多次，將來怎麽講給他孩子氣的小妻子和真·孩子小桔子聽。

    但初姒顯然不是個好聽眾，聽著聽著就嘮叨：“戚淮州，你欠我一個婚禮。”

    戚淮州笑：“記得……其實瑪麗之前就聽過姑父的傳聞 ……”

    聽著聽著又打斷，好像不絮叨就不安心一樣：“戚淮州，你要穿防彈背心。”

    戚淮州都回答：“有的。”

    “你現在是有妻有的人，一定注意安全哦。”

    “我知道的。”

    “……”

    初姒蜷著，一直把能叮囑的都叮囑了，眼皮才開始有些沉重睡意。

    戚淮州講著講著，發覺那邊安靜了，隻剩下綿長的呼吸，才笑了笑。

    掛了電話，走出洗手間，方才眉眼還漾著寵溺笑意的男人，又變得冷峭。

    他走到青玉老人的門前，他還在床上睡著，格恩端著他的藥過來，戚淮州漠漠地看了一眼。

    格恩端了進去，在青玉老人的床前，喊：“老主子，起來吃藥了。”

    青玉老人雖然睡得渾渾噩噩，但還不忘多問一句：“這是什麽藥？”

    “您平時吃的降藥。”

    青玉老人看著藥片，確實是他平時吃的那些的樣子，就一口吞下去了。

    戚淮州淺的眸子一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