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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仙》 第一百五十一章瘋狂

鬼王笑了,他在這赴死的人海之中忽然大聲狂笑,那笑聲這般刺耳卻沒人敢問他隻字片語,隻有清晨剛剛升起的啊,依舊帶著淡淡的暖意撲向這瘋狂的塵世人間!

※※※

七日之後,道玄真人、普泓上人和雲易嵐等正道領袖的委託,從青雲山出發的正道弟子一行人,到達了西南地方。因為事關重大,三大派都派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弟子,彷彿是巧合一般,這些人都已經早就相識了。

青雲門的蕭逸才、林驚羽和陸雪琪,天音寺的法相和法善,焚香穀的李洵和燕虹,一行七人,從青雲山出發之後,一路之上小心謹慎,晝伏夜行,盡量避免與路上的妖發生衝突,全速趕往西南地方,希能夠查清為什麼大批的妖會突然向這個地方匯聚過來。

當這些正道弟子剛剛上路的時候,雖然明知道此行危險極大,但為了天下蒼生,卻並無一人有退之意。但到了他們出行之後的第七日後,所有的人都已經變得臉蒼白,整日整夜的沉默不語,包括最擅長言辭的蕭逸才,定力後的法相,甚至是一路上本來一直想和陸雪琪說話的李洵,都沉默了下去。

千裡之行,越往南去,況便越是慘烈。不是整個村莊整個城池的橫遍野、白骨森森,就是一個接一個的村莊城池荒無人煙,沃野化作焦土。誰也不知道,這些妖為什麼居然還會放火焚燒,為什麼如此殘忍噬,就像誰也不知道,這一場浩劫到底何時才能結束?

幽幽鬼鳴,彷彿永遠都回在南方的大地荒野之上,述說著悲涼淒慘的往事。

西南地區之後,一行人更加小心謹慎,但他們此刻麵臨著一個極大的麻煩,首先,他們本找不到當地的居民,所有的百姓民眾不是在妖來臨前逃往北方,就是已經慘死在這場浩劫之中,所以,這些正道弟子也沒有辦法找當地人詢問這些妖的向。而另一方麵,那些妖絕大部分都與人語言不通,縱然他們冒險抓了幾個妖怪過來,但問到的多半都是怒吼掙紮,哪裡能問出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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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一行人商議之後,最後隻得按蕭逸才的提議,冒險暗中跟隨妖,哪裡的妖聚集越多,便往哪裡去,看看這些妖究竟要幹什麼?如此他們在西南地方跟蹤了三日三夜,其間數次都險些被一些覺敏銳、嗅覺聽力靈敏的妖發現,幸好蕭逸才、法相、林驚羽等俱是絕頂聰明的人,每一次都在間不容髮的生死關頭,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但是儘管如此,他們仍然沒有什麼收穫。

就在他們開始漸漸灰心的時候,一個意外之下,他們竟在妖經過的一片森林中發現了一個已經發瘋了的魔教弟子,在眾人仔細詢問,或者可以說是耐心哄騙之下,漸漸知道妖此次大舉進西南,竟然是和魔教進行了一場大戰,而戰役的結果,赫然是妖大獲全勝,曾經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魔教三大派閥,幾乎都在這次大戰中全軍覆沒。

這個訊息立刻讓所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而在眾人之中,站在最遠的陸雪琪的臉,尤其蒼白!

著這個一團,口中不斷唸叨著「怪、怪」的可憐人,不時還全突然發抖,驚嚇尖的瘋子,正道七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重重的影。

蕭逸才咳嗽一聲,看向法相,道:「法相師兄,眼下形勢我們大致都清楚了,你覺得該怎麼辦?」

法相眉頭鎖,看了在地上的那個可憐人一眼,嘆息一聲,道:「阿彌佗佛,罪孽啊,罪孽。」頓了一下之後,法相緩緩道,「諸位,其實我們此行的目的,如今大致都已經知曉了,小僧以為,不如我們先行回山,稟告幾位師長目前這個況再說。」

「不可!」

突然,一聲清冷聲音,從旁邊傳了出來,眾人愕然,這說話的人竟是一路以來最沉默寡言的陸雪琪。法相有些驚訝,道:「陸師妹莫非有什麼其他見解,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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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琪麵依然很是蒼白,但說話聲音卻極為冷靜,淡淡道:「我們現在知道的一切,都是從這個已經嚇瘋了的魔教弟子口中問來的,而且他剛才說話的時候,顛三倒四,翻來覆去,很多地方都是我們自己猜測。若隻以此就認為是我們完了諸位師長吩咐的任務,我以為不妥。」

法相沉默了下來,眾人麵麵相覷,片刻之後,法相點頭道:「不錯,陸師妹說的的確有理,剛纔是小僧太過心急了。」

蕭逸才沉片刻,道:「陸師妹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我們這段日子來日夜在西南地方查探,卻本沒有毫頭緒,難道我們以後還要這麼查下去麼?」

陸雪琪角一,卻沒有說出話來,顯然對目前兩難形勢,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法。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不時向陸雪琪看來的李洵忽然走上一步,道:「我倒有一個法子,或許有幾分希。」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連陸雪琪都多看了李洵幾眼,法相喜道:「當真,李師兄請說。」

李洵深深吸氣,讓自己不去看陸雪琪的眼神,道:「我剛才認真聽了這個瘋子的說話,聽他曾數次說到一個地名,做『毒蛇穀』的,諸位不知道有沒有注意?」

蕭逸才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也注意到了。這毒蛇穀我以前也有所耳聞,傳說乃是西南這裡深山之中的一山穀,其中聚集了無數毒蛇,森林中還有劇毒瘴氣,中人立死,向來都沒有人膽敢進此林。年深月久之後,就再也無人知道這個山穀的位置了。」

林驚羽忽然道:「李師兄莫非是以為妖與魔教的這一場大戰,就是在這個傳說中的毒蛇穀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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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洵點了點頭,斷然道:「不錯,以我推斷,就是在毒蛇穀發生決戰,更有甚者,我以為這毒蛇穀或許就是魔教三大派閥中其中一派的總堂所在。隻要我們能夠找到那裡,自然就能搞清楚到底這個瘋子說得是不是真的?」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燕虹此刻忽然道:「但是師兄,已經過了許多天了,我們此刻先不說能不能找到那個毒蛇穀,就算找到的話,那裡的景象也未必能夠保持原貌……」

李洵冷然道:「師妹,你難道忘了,那些殘忍的妖的確會放火吃人,但是放火之後,也會有殘垣斷壁,妖吃人,但也不吃骨頭的!」

眾人臉都是一變,燕虹聽了之後更是臉蒼白,忽地做噁心嘔吐狀,顯然這一路之上他們所見到的種種慘事,讓這個子已經漸漸到了心理極限。

李洵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法相和法善同時低聲念著佛號,蕭逸才搖了搖頭,走過去到燕虹邊,低聲安幾句,待燕虹神漸漸安定下來,他才轉慢慢走到仍然在地上微微發抖的那個魔教弟子旁,蹲了下來。

「你知道毒蛇穀在哪裡麼?」蕭逸才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和一些,聽起來帶著幾分和氣,但是那個魔教弟子子一抖,卻把頭埋的更低了,什麼話也沒有說。蕭逸才又接連問了三次,但那個魔教弟子卻似乎聾了一般,什麼反應也沒有。

蕭逸才慢慢站了起來,向眾人,沒有人說話。蕭逸才嘆了口氣,道:「怎麼辦?」

站在一旁的李洵眉頭一皺,忽地大步走到那個魔教弟子邊,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大聲喝問道:「那些怪殺人的地方在哪裡?」

那個魔教弟子大震,剎那間臉上浮現出恐懼之極的表,張大了,片刻之後發出尖銳之極的驚,但李洵如鐵石心腸一般,抓住不放,大聲喝道:「那些怪殺人吃人的地方,在哪裡?」

「啊!……」

深陷在恐懼之中的魔教弟子全戰抖,牙關蹦蹦作響,眼中滿是恐懼,但頭顱竟是不由自主地向了北方。李洵目一凝,急道:「在北邊,是不是?」

那個魔教弟子忽地頭顱一歪,整個了下去,眾人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檢視,卻隻見此人瞳孔放大,一探鼻端,呼吸已經沒有,竟然是死了。

李洵慢慢放下此人,站了起來,麵向北方,眾人都順著他眼去,那一片林海遠方,雖然是在晴朗白天,卻彷彿有一朵雲彩,籠罩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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