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仙沉默片刻之後,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小環與野狗道人都是一怔,見週一仙神嚴肅,不似說笑,不由得都認真起來。
隻聽週一仙緩緩道:「事其實是這樣的,老夫年輕的時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天賦異稟、聰明絕世……呃,你們不要這麼看我,我接著說就是了。老夫年輕的時候,採藥為生,有一次進深山採藥,不小心跌一個萬丈懸崖……」
鬼厲、小環和野狗道人同時皺起眉頭,但週一仙卻似乎說著說著漸漸高興起來,繼續說道:「不過老夫命大,居然半空中被一棵鬆樹勾住了服,擋了大半跌勢,然後又掉了下去,不料懸崖地下居然是個水潭,所以老夫僥倖不死……」
小環忍不住口道:「爺爺,你這個故事我怎麼好似在哪裡聽過,而且似乎許多人都這麼說的,好多演義評書中那些大俠都是要這麼跌一次懸崖……」
週一仙瞪了一眼小環,怒道:「是我說還是你說,閉。呃,老夫說到哪裡了,唔,是掉下懸崖,但老夫命大,僥倖不死,接下來竟然無意中發現了一位不知多年前的前輩高人留下的一部笈,老夫天資聰穎,在懸崖下參悟笈,以天地靈氣為食,時穿梭,終於讓老夫修得正果,得道仙……」
鬼厲冷冷道:「你除了名字還有什麼地方像仙麼?」
週一仙窒了一下,麵有些尷尬,但隨即回復正常,凜然道:「老夫乃是為了天下蒼生,行善積德,所以才遊戲人間的。」
鬼厲淡淡道:「那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的土遁之乃是從那本笈上習來的?」
週一仙連連點頭,正道:「正是,孺子可教。」但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周圍眾人,不說鬼厲,卻隻見小環和野狗道人臉上也是清清楚楚地擺明瞭「不信」二字。
鬼厲看著此人,他自然也不會相信這等鬼話,但週一仙既然說出這等話來,不管怎樣,終究是不願意說出自己來歷分了。不過雖然此人與青雲山似有所牽連,但往昔自己也曾與其相,倒並未有什麼不妥,何況在鬼厲心中,多多總是對週一仙等三人另眼相看的。
一念及此,鬼厲便不再行相,不過也不願再多說什麼,正想對他們幾人說幾句便離開,忽然間就在這個時候,河城的南邊遠人群中發出一陣驚恐尖,聲音淒厲之極。
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回頭去,旁邊滿街百姓也齊齊轉頭,隻見原本站滿人的大街上人頭聳,遠高聳的城牆上本也站滿了人,但此刻竟然都在四奔跑。迷濛雨水中,天際響起一聲淒厲尖嘯,一隻巨大猛禽張開雙臂,一雙大眼中閃爍著紅兇芒,從天撲下,那雙翅展開,赫然竟有半座城門之寬,委實可怖。
巨大的風聲被這隻巨鳥帶,狂風襲來,城牆上的桅桿竟生生被淩厲勁風折斷,轟然倒下。牆頭眾人驚怖之極,四奔跑,那巨鳥從天而降,一聲尖嘯,巨大鋒利的鳥爪如惡魔之手一般,生生抓住了兩個奔跑的人,隨即衝天而起,轉眼消失在天際。
整座河城瞬間陷了一片死寂,許久之後,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大聲驚:「妖,是妖來了,我們完了啊!……」
剎那間,整座城池之中陷一片歇斯底裡,無數人大聲嚎泣,哀聲四起,一片混。
隻有天地間濛濛煙雨,依然靜靜地下著,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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