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瘴山的行宮裏,顧孝仁盤坐虛無,正在會種種玄妙,以及對世界本源的某種晦所得。
眼下,祂大概率已經是諸王了。
為什麼說是大概率呢?
因為祂走的超凡路線好像與其祂的傢伙有些不同,或者說,祂的晉陞系從諸王開始,就已經與某些流派有分道揚鑣的趨勢了。
當然了,無論從實力還是位格上來講,祂現在大概也有資格藐視眾王,就算是曾經吹牛定下的尊號,也算是間接的完了一半。
眾神之主還差點,但萬王之王已經略有雛形。
嗯,眾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只是,顧孝仁的視野里卻從來都沒有這些諸王們的影子,因為祂所面對的威脅可不是來自於諸王。
眼下,對於顧孝仁來說,算是一種罕見的蟄伏期。
因為自的位格能量,以及對法則權柄的悟,皆是在「見習管理員」,在「世界本源」開「後門」的況下,正在飛快的提升著。一日千里對於祂來說也絕對不是虛言,甚至眼下的顧孝仁要比超凡史上任何一位出現的轉生大佬的復甦程度,都不知道要高上多倍!
這就是「掛」的世界!
不可用常理來測度!
當然了,哪怕是「掛」,祂所面臨的形勢,依然很嚴峻。
尤其是,在某個臨界點即將來臨之前,祂所謂的神儀式,大概首戰即終戰!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因為到時候,各路的牛鬼蛇神皆會紛紛而來。
如果說,在一年前,世界局勢的中心點是在霧都上空那邊的話,那麼一年之後,世界矛盾的發之所,可能最終會集中在祂的上。
到時候,祂不僅要面臨古今最強的一撮神明,可能還要面對某些其祂覬覦祂很久的幕後黑手。
這裏面絕對不止是歪龍,或者霧都上空的那一位,祂們兩個大概是只是無數麻煩中,個較大的因素之一。
首先,據顧孝仁近幾個月的深層悟,以及對「世界本源」開「後門」的急速瀏覽狀況,祂大概已經明白一些,以前本無法悟到的玄妙。
或許是以前的境界還沒有到。
但如今,祂卻發現了一個不算的。
就像那些遠古時期的大佬,無論是太初也好,遠古太神也罷,包括南華大帝和原始天王,祂們真的隕落了嗎?是徹底死掉了嗎?
意識歸於虛無?還是在冥冥之中的某個時空,冷冷的注視著祂,然後選擇在某個契合的節點得以回歸?
隕落與死亡的真正含義到底是什麼?
都說神明轉生,真靈蟄伏,大佬復甦,那麼,這些大佬在沒有徹底歸來之前,祂們到底於什麼樣的地方?自算是一種什麼樣的形態?
嗯,以前的顧孝仁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所以當祂打開「世界本源」「後門」的時候,經過了一番刻苦的瀏覽,「世界本源」漸漸給了祂一個清晰的答案。
一種祂可能會理解一些,但未必理解到極為全面細緻的答案。
就像用計算計算一組複雜的數據,又像是在計算機上搜索到了一個已經被證實的結果,祂知曉的只是最後的答案,但對於過程,顧孝仁依然一竅不通,毫無頭緒!
好像也不能這樣說。
嗯,當然了,從質的本的消減增幅層面來講,所謂的隕落以及死亡,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對於普通人來說,自然是真的死掉了。
但在哲學的層面來說,祂們大概還沒有徹底死絕。
那是一個活人,哪怕是活著的神,都無法理解的一個層面。
因為「它」是真正「死者」的世界,一個與世界終極對立的消極對立面,一個象化概念的特殊維度?
顧孝仁覺得,大概,那個地方才是真正的「冥界」?
「它」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地府,冥土,亦或是學說中的「暗」,因為那個稍稍有些狹隘,本無法徹底納闊那個「地方」。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它」是無法消亡的,不會隨著宇宙和世界的毀滅而毀滅,也不會隨著能量的消減增幅而出現什麼太大的變化,「它」甚至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
「它」不存在於過去,也不存在於「未來」,得到,卻也不到,如影隨形,但卻隔霧看花,猶如天塹!
顧孝仁不知道,當初那個名「太初」的大佬,是在何種狀況下,生出了這等雄心壯志,想要改造所謂的「冥界」的。
如果說,祂所謂的「冥界」就是顧孝仁理解的那個地方的話,哪怕是「太初」,在那個「面兒」渺小的都猶如一粒塵埃!
就像人一個微小的細胞,它的量或許比細菌,比病毒要大,但哪怕量在大,僅僅靠著一個細胞,它能改變外面那個龐大的世界形態嗎?
改變都做不到,更不要說改造了。
「太初」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細胞罷了。
當然了,大佬畢竟是大佬,顧老二與其相比,撐死也就是個病毒里的核酸。
這大概已經涉及到世界本源最為深層的了。
因此,按照這種答案來看,無論是太初也好,遠古太神也罷,甚至包括所謂的「冥界」,還有已經消失的靈寶無量天尊,祂們都已經死了,但卻只是生層面的死亡,哲學層面的某種概念,依然飄的那個特殊的「地方」!
這些已經逝去的存在,想要靠著質影響這個世界,大概是微乎其微的。
祂們唯一的渠道,大概只能用「概念」去污染。
這一點和病毒有點像。
因為病毒是一種非細胞生命形態,它由一個核酸長鏈和蛋白質外殼構,病毒沒有自己的代謝機構,沒有酶系統。因此,病毒離開了宿主細胞,就了沒有任何生命活、也不能獨立自我繁的化學質。
它的複製、轉錄、和轉譯的能力都是在宿主細胞中進行,當它進宿主細胞后,它就可以利用細胞中的質和能量完生命活,按照它自己的核酸所包含的傳信息產生和它一樣的新一代病毒。
嗯,所謂的大佬復甦,大概就與這個過程有異曲同工之妙。
好吧,這是顧孝仁利用上輩子所學的知識,結合「世界本源」提供的答案,所梳理的一種可能。
未必多準確,大概至為祂提供了某種防方向。
畢竟,因為某些很「特殊」的原因,祂可以為連同那個「對立面」與這個現實世界連通的載。原本被隔絕在「對立面」的「病毒」,可能會沿著祂這個載,完在現實世界的某種「病毒」寄生。
祂所面臨的,可能是古今存在的,最強的一批「病毒」了!
一不小就要狗帶。
連靈惠天妃與腳前輩都不看好祂,可想而知,顧孝仁所面臨的威脅是何等的我勒個槽了。
這幾乎就是「癌癥晚期患者」的自我救贖!
祂唯一的優勢,就是自己的上輩子,可能是某些「病毒」都不曾知曉的「醫學大拿」。
眼下,就看誰跑的更快一些了。
是「病毒」侵發的快,還是祂利用上輩子的「後門」,直接調配出「治癌葯」!
當然了,這只是自我層面的部問題。
外部的威脅更甚。
某些潛在,始終未曾面的黑手先不談,單單就是歪龍,與霧都上空的兩個覬覦者,都讓祂有些不過氣來。
祂就像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病秧子,哪怕是調配出了「治癌葯」,在神儀式上完了單殺歷史上出現的最強「病毒」的壯舉,但這種弱的,這種大病初癒的虛弱模樣,還能打得過門外兩個學了多年武的壯漢嗎?
那兩個壯漢可一直都想割祂的「腰子」!
指「鐵三角」去幫祂撐場面本不現實,別說一拳擁有二十年功力的「歪龍」,以及武學宗師「霧都俠」,就連散落在黑暗之中的一群「小流氓」,「鐵三角」都未必打得過。
畢竟,連東帝街的著名混混「東哥」都沒有拿下,這三個標榜為「十海文藝青年」的「鐵三角」還能幹點啥?
也就是金匱因為學了兩年花拳繡,還算是有點狠勁兒,其祂兩個在戰鬥上,其實充其量也就是個戰五渣!
在真神之下,祂們自然高高在上。
但在整個世界,已經現的一眾「果位棋手」裏面,祂們在這個領域裏,大概是棋藝最臭,藝技最低的!
畢竟,學醫的,玩水的,打架的確不是什麼強項。
而十二個幫會裏,公認最能打的,是大淵獻,是攝提格,就算是神領域的單閼,在襲和背後捅刀的奇詭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學醫的和玩水的自保能力的確不賴,但進攻領域也的確是有著一定程度上的不足。
這一點,在果位的差距下,會被無形的放大許多倍!
能指著祂們暴打「歪龍」,或頂住「霧都俠」的攻伐,還是稍稍有些不現實的。
因此,擺在顧孝仁面前的幾乎是無解之局。
祂只要神,似乎是必死無疑的下場!
呼——不要怕,不要慌,這只是一個小場面,只是一個小小的挫折而已。
不會有事的!
顧孝仁深吸了口氣,準備以良好的心態去面對極致的困境。
但……特麼好難啊!
顧孝仁考慮了半天,也沒有想到破局之策。
嗯,最終,祂覺得給自己放假,鹹魚三天,先睡個飽再說。
畢竟,現在不睡,等著死後再睡嗎?
虧得慌。
而且,說不定一覺醒來,祂就已經天下無敵,萬神俯首了呢?
畢竟,夢裏啥都有嘛!
然後,顧孝仁就真的睡了,睡得一塌糊塗,大有長眠不醒的架勢。
最後還是某個意外來客,吵醒了沉睡之中的顧孝仁。
祂了惺忪的眼眸,然後生生被稷山老諸王從溫暖的被窩裏強拉出來的。
好氣哦。
帶有某種起床氣的顧孝仁抱著胳膊,氣呼呼的決定暫時中斷老諸王的續杯運。
你斷我覺,我斷你命!
不過,行宮裏怎麼突然多出一個人?
像乞丐一樣。
咦?
顧孝仁了眼睛,這才發現,面前這個衫襤褸,且滿污,殺氣騰騰的傢伙,竟然戰爭教派的無極仙王!
「你怎麼搞的這麼慘?」
顧孝仁雙手進袖子裏,曲著,整個人在寬大的睡袍里,斜躺著看無極。
嗯,要是有個鮮花盔甲就更像了。
至於無極仙王展現出的某種驚人的氣勢,祂本就沒當回事。
眼下,無極仙王彷彿經歷了一場戰,整個人像一尊魔神一樣迫人,也就是顧孝仁在這兒能鎮得住祂,不然,是這傢伙無形之中散發的氣息,都有可能將整個霧瘴山了!
「你這是跟誰幹起來了?」
「我……」看著道德天王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滋溜溜的吸著熱茶,無極仙王就有一種想要干祂的衝。
但多日未見,眼下道德給祂的覺頗為致命。
作為戰爭教派的一位兵主,祂大概還是能分得清,勢的強弱的。
以前的道德天王虛無縹緲,雖然讓無極有些看不清,但祂自信還是能掂量一下對方的斤兩的。
不過,幾個月後的道德天王就不一樣了,就特麼像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似得,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能在某種潛意識層面里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那種磨滅一切的恐怖氣息,能讓無極仙王也忍不住產生了某種悸。
祂深深的吸了口氣。
「抱歉,是我太激了。」
稍稍冷靜下來的無極仙王坐在一旁,先是倒了杯白玉仙茶讓一欽而盡,待平復了些,才沉著,緩緩帝講述了在祂上所發生的事。
嗯,總的來說,就是一位職場老鳥在登頂過程中的翻車之旅。
事實上,無論是顧孝仁也好,稷山老諸王也罷,包括霧瘴山聯盟的員們,皆是知曉無極的戰略目標。
無非是在一眾兵主之中殺出一條路,最後為所謂的戰爭之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