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接回家

飯近尾聲，包裏手機響。梁微寧拿出掃一眼，來電顯示『陳先生』。

起，邊接聽邊往包廂外走，順道去趟洗手間。

前腳剛離開，坐在旁邊的Betty眼尖，下秒便發現落在座位下方的一枚耳墜。

彎腰拾起，圓潤珍珠在燈下散發瑩白澤，一看就很貴。

肯定是老大剛剛掏手機，不小心從包裏帶出來的。

正要收起裝好，被對面沈復淡聲打斷：「能否給我看看。」

嗯？Betty不解，沈總對人耳飾興趣？莫名小曲，引得辛雲舟側目。不明白大才子奇奇怪怪的舉，意何為。

沈復接過珍珠耳墜，腦中出現幾個月前的一幅畫面。

那日在百老匯影院，走廊盡頭煙時，不經意目睹貴賓通道里，位高權重的男人擁著孩進電梯的側影。

閉眼，口瞬間沉悶到極致。

或許只是巧合。

這世間，巧合之事實在太多，他該信。

儘管如此，沈復將耳墜在手心，仍舊控制不住翻湧而來的懷疑，想去向當事者親口驗證。

貴賓通道里的孩，怎麼可能是。

絕不可能。

然而，一想到曾經做過中港陳先生的書。

鈍痛鋪天蓋地襲來。

沈復走出包廂的步伐略顯急切，失了些沉穩，就連面都帶著寒意。

察覺到不對勁，辛雲舟盯著門口注視一陣。越想越不放心，最終還是起跟上去。

另一邊，公共洗手間。

將地址發給大佬，梁微寧熄掉手機放進包里，去洗手臺前，稍微補一下妝，然後轉往外走。

與沈復迎面相撞。

未及開口，見對方手到面前，攤開掌心，上面躺著一枚珍珠耳墜。

是的。

頓住兩秒，梁微寧淡然捻起小件，道聲『謝謝』，繼續走人。

肩而過之際，被對方一把攥住手腕。

空氣靜止。

擰眉掙，未果。冷聲提醒：「沈總喝多了。」

全程只飲兩杯，以他的酒量，怎會輕易醉。

臺階給到，沈復卻無於衷。直直看著孩，聲線抑：「你口中的『男朋友』，什麼名字。」

「無可奉告，請你放開。」梁微寧再次警告。

沈復口吻冷淡，咄咄人，「是不想說，還是難以啟齒。因為見不得的份，所以一直藏著掖著，對不對。」

被氣笑。

激將法管用。

「你才見不得，你全家都見不得。我們的關係合理合法，只是暫時不宜公開，但這與你何干，你管太多。」

答案得到證實，沈復眸底染上失，定格在孩臉上的眼神，摻雜陌生。

「為什麼要作踐自己。」

嗓音凝固，他步步：「你知道跟在那樣的人邊，會有什麼結果，他能給你未來？

為貪圖一時新鮮和刺激，就不管不顧一頭扎進去，到頭來遍鱗傷的是你自己。

梁微寧，幾年不見，你可真有出息！」

錮在腕間的力道，伴隨質問聲，一點點加重。

作踐。

梁微寧總算聽出不對味，敢搞了半天，沈總是在擔憂腦子不清醒，盲目攀附權貴，不得善終？

呵。

他是聖人麼，管天管地，還管前友什麼樣的男朋友，會不會吃虧，會不會傷。

晚來五年的深，不覺可笑？

忍無可忍，單手進包里拿出手機，就要打給辛雲舟，讓對方過來拎人。說曹曹到。

電話撥通不到兩秒，洗手間門口響起一道尷尬男音，「不好意思，他有點喝醉，我馬上帶他回去。」

辛雲舟不知從哪冒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撤下沈復握在孩腕間的手，拽著人就往外走。

火鍋店外，一樓房檐下。

「我可求求你，這節骨眼上，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甲方，你腦子瓦塔了！」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追悔莫及，前些年幹嘛去了，現在不甘心有什麼用。」

「人小姑娘的心，早就不在你上。做人要認清現實，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懂麼。」

好友喋喋不休在耳畔嘮叨，沈復單手兜靠著牆面，面無表煙。

一接著一。

上次見他如此頹喪，還是五年前，跟人分手。

有時候，辛雲舟這種萬年單狗，真想不明白，拉拉扯扯的，有什麼意思。

專心致志搞錢，不香麼。

作為男人，倘若有朝一日，能走到中港陳先生那樣的位置，要什麼有什麼，何嘗得不到心之人。

說來說去，是自己不夠格。

小姑娘自優秀，慕強在所難免。

畢竟，沒有誰會喜歡弱者。

沈總不弱，只是他的鬥志，全部用在積五年的那執念上。

該醒醒了。

辛雲舟嘆氣，拿他沒辦法。

完一地煙頭，昏暗天空飄起濛濛細雨，夜風夾雜寒霜冷得人刺骨。

火鍋店生意依舊滿，辛雲舟將手籠在外套襯裏，來來回回跺腳取暖，沒進去，一直默默陪著。

二樓包廂熱氣騰騰。

外面屋檐，天寒地凍。

兩位可憐人。

不知過去多久，於霓虹織的夜幕下，一輛黑庫里南駛出主幹道，正朝巷口東側泊車位徐徐停靠。

起初並未留意，直到後玉珠簾子發出撞聲，回頭一瞧，竟是小師妹。

「時間尚早，不再多吃點？」辛雲舟照常跟人講話，反正剛剛在洗手間犯糊塗的，又不是他。

梁微寧淺笑：「晚點有事，以後再聚。」

「怎麼回去，要不要找代駕？」

以為喝過酒。

小姑娘搖頭，「我男朋友來接，車子先停在這邊，空來取。」

男朋友.宛如木樁的沈總，在聽到這三字時，總算有所反應。扔掉指間燃盡的煙頭，緩緩抬目。

留給他的，只有孩撐傘走進雨幕的背影。

而徑直走去的方向，正是前刻駛東側泊車位的那輛黑庫里南。

陳先生今晚親自驅車，來這市井小巷，接朋友回家。

集連綿的雨，給繁鬧喧嘩的夜晚覆上一層霧，猶同被雨水浸的被褥籠罩而下，得人不過氣。

百來米距離，彷彿隔著一道山河。

沈復幽寂的瞳孔中，看黑庫里南於泊位短暫停留後，沿另一條空曠通道碾過減速帶，平穩勻緩匯單側路口。

價值七百多萬的頂級越野，即使行駛在能見度極低的雨幕中，也毫不掩車奢冷雍貴。

誠如駕駛座上的車主，僅一道沉默廓影，就無端權勢迫人。

路經火鍋店外，墨玻璃窗徐徐上升，定格於車最後的畫面，是小姑娘香親在男人側臉。

那刻，沈復心如刀絞。

辛雲舟見狀忍不住輕咳，寬道：「你別擔心，以小師妹的格，應該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更何況，母親是教師，父親又是制。於於理，不會丟父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