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晟霖一直都知道宋小果有著超於常人的手段，他從沒正經問過緣由，偶爾打探幾句也是宋小果不願意說的話，他便不再多問。可世人所謂的玄，終究是有限度的，若是超越了那個玄的限度，就會被視為妖，納晟霖最擔心的便是這個，他真怕宋小果會遭到無端的傷害。

「傻丫頭，你且還是低調些罷。如今有我護著你，倒還無所謂，但若是將來我不在呢？誰又能替我護你？」

「納蘭，你說什麼呢，你好端端的怎會不在？而且你擔心什麼我都明白，那些東西我會注意的。」宋小果點點頭，哪裏會不明白納晟霖的意思。

納晟霖什麼都沒說，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以來平夏王朝的暗雲涌，令他心神不寧，這樣的異就連居宮中的納晟泉都察覺到了，可見有多不平靜。

見納晟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宋小果挽著他的手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別這麼愁眉苦臉的，什麼事都不是問題。真有事發生了，我們一起面對就好，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那是定然，別忘了你還欠了我一生呢。」納晟霖終於勾起角微微一笑，流風回雪的笑容令得宋小果微微失神。

手在納晟霖的臉頰上了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眉開眼笑地說道。「對了，我要是搬過去的話，竹茹們幾個大丫鬟你可得都給了我，不然那麼大的宅院，我本照看不過來。」

「們本來就是你的人，跟著你是應該的。」納晟霖點點頭，朝著兩人後空無一的地方喚道。「奚祥。」

「爺。」奚祥顯出了來，這些日子他一直跟隨在宋小果的旁，保護的安危。

「從今而後，你便是小果的人，生你生，死你死？可明白。」

「屬下知道。」

奚祥往宋小果面前毫不猶豫地就是一跪。「主子。」

宋小果瞬時弄了個手足無措，連竹茹們自稱奴婢都不習慣，何況是這種不就下跪。「你快起來，以前怎樣，以後就還是怎樣。不用見我就下跪，我沒那麼多講究。」

「是，主子。」

奚祥目複雜地站起，了暗中。

這些日子跟在宋小果的邊，的子奚祥多是知曉的，但正因為宋小果的獨行特立和層出不窮的手段，越發讓他看不懂這個子。平夏王朝的死士與別不同，一應承就是一輩子，從今而後宋小果便是他的一切，不知為何奚祥竟然有一種竊喜的心。

今日是正月十五，明日便是十六，是個搬家的好日子。

宋小果一回了七王府就去了無想院找司苑，而納晟霖則吩咐俞洪開始替宋小果收拾東西，明日搬去新宅院。

「王爺，小果姑娘來的時候除了那個仵作箱，無長。」俞洪躬請示道。

「那便把靜寧院的東西都搬過去吧，將府里的庫房打開，挑揀些東西一併送過去。算了，還是本王親自去挑，那個丫頭對這些東西不上心。」

想了想，納晟霖親自去了庫房。

路上，他又代了俞洪幾句。「對了，過去以後就在小果的隔壁替本王收拾間屋子出來，以後可能要在那邊長住了。」

「王爺這是準備一起住過去？」

「一個人本王不放心。」

俞洪臉皮微微抖了一下，卻沒敢吱聲。

這兩位簡直就是吃飽了撐得慌，本來一起在七王府住的好好的，可那位卻鬧著要買宅子搬家，如今搬就搬唄，可連這位也一併搬了過去相陪。這搬家的意義到底在哪裏？不就是瞎折騰嘛。

當然這些話俞洪只敢在心裏想想，主子們的事，他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讓竹茹們幾個也都準備一下，一併過去。」

「是，王爺。」

趁著納晟霖在庫房挑選東西的時候，俞洪急忙知會了竹茹幾人一聲，聽聞宋小果真的要帶大家一起去新宅院，幾個丫鬟瞬時眉開眼笑起來，手腳麻利地收拾起了各種事。

而宋小果此際正在司苑的房裏，在面前的桌子上是一隻小而緻的黑碟子，上面放置著一點零星白末，正是從五王府暖閣中帶回來的東西。

看著眼前的末，宋小果有些發愁，如果是在那個世界，可以藉助儀輕易分辨出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不是人骨，但現在卻一籌莫展。本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燃燒骨，據裏面留下的最終碳質多也能分辨，可眼下只有這麼一點點，一把火上去只怕連渣渣都不會剩，還驗個鬼啊。

「司苑，我懷疑這是骨，但我現在也沒法驗證自己所想。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驗出來，這到底是人的骨，還是別的東西？」

「我家傳之中正好有一可以驗此類東西，師傅，讓我來就好。」

司苑點了點頭，開始在他的仵作箱中翻找。

畢竟是仵作世家，雖然在毒之一道上弱了些，但卻會在別的地方顯出長來，正如眼下的這個。司苑很快從仵作箱中拿出了兩個黑的小瓶子，分別打開之後只見裏面都是一些，散發出了刺鼻的氣味。

「師傅，味道難聞了點，你忍忍。這是真正的油，我爺爺和父親攢了許久才攢到這些，正好可以用來驗這個東西。」

司苑一邊說一邊用一個小杯子將那黑黃粘稠的倒了出來，然後將那點末又小心翼翼地倒進了油中。「師傅，油這種東西許多人都會有個誤解，認為上自然流出的油脂都稱為油，其實不然，只有心口上的那幾滴才算得上真正的油。若這些末是人的骨，便會下沉，若不是便會浮於表面，一驗一個準。」

宋小果本就是法醫出，對油這種東西並不陌生，但也一直認為所有分泌的油脂都油，想不到裏面還有這種門道。

兩個人瞪大了眼睛，仔細盯著那些末，生怕掉半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