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小果一副神恍惚的模樣，納晟霖立即醒悟過來，自己三哥和小果並沒太多集，以為是擔心和納晟愷相不來，便聲安道。「別擔心，我三哥人很好的，只要我開了口，他一定會讓你進藏書閣的。」

「我不擔心那個，既是如此，你和三王爺說一聲唄。如果方便的話，我明天就想過去。」宋小果不聲地應道，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三王爺納晟愷和六王爺納晟智兩人走的極近，又都只和宋小果在皇宮家宴上見過一面，宋小果對他們的印象並不深，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已然在宋小果心裏埋下了一刺。

連日以來的這幾樁事件，都指向著平夏王朝皇族核心之中有人想要納晟霖的命，正因如此，宋小果自然將這兩人當做了第一懷疑對象。一樁事想要推斷誰是幕後指使者，最簡單的方式便看誰是直接獲利者，納晟霖但凡有點什麼意外，接下來呼聲最高的就是這兩位，宋小果深信不疑自己的判斷。

「甚好，那我待會兒便去找三哥。」納晟霖溫和一笑。

想了想又問道。「若你下午無事，可與我一同前往，五哥這裏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五王爺只需再煎熬幾天便可以自由活，但還是不能讓他離開王府，他那些個狐朋狗友也一概不能放進府中，需得好好看守著。對了納蘭，上次我向陛下提過徹查五石散的事，不知進展如何了？」

宋小果一問及這個事，納晟霖眼中就浮出一冷意。

納晟泉從五王府回去之後，自然將這樁搖基的事當了一等一的大事來辦，可不查還好，一查簡直嚇了一大跳。

萬悅城裏的皇親貴胄子弟們，竟有半數卷了進來，這些紈絝公子平日喜好聚在一起吃喝玩樂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現在卻將行散當做了一種攀比和流。納晟泉氣了個半死，直接下了聖旨，倘若再逮到誰私下行散，直接就收監大牢、終不得進朝堂，這才算是及時剎住了這子歪風。

「皇兄大怒，這次想來無需太久，便可將這風氣遏制住。」

「納蘭，你太小看這東西了。」宋小果不置可否地勾了勾角，若事真有納晟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不過宋小果也沒細說，此事若是沒有醫館之類的參與，只靠自己也無法完對行散者的救助，宋小果準備回頭好好擬一份計劃，然後再找納晟泉深談一次才行。

「希能早日揪出這件事的幕後之人來，此人比那要刺殺你的人還可恨許多。」

「正是。」

兩人商量好了之後，宋小果又特意代了宮中派來的那幾人一番，讓他們去給納晟源抓幾服排毒出汗的葯后，才同納晟霖帶著司苑離開了五王府。本來納晟霖正準備打發司苑獨自回去玄院的，可路上經過一座名為「天香樓」的酒樓時，卻見門口聚了一大圈人，不知在看什麼熱鬧。

宋小果對看熱鬧的事一向不上心，納晟霖更是如此，但司苑畢竟是個年人，難免有些好奇，瞥眼了後膩歪無比的倆人一眼，司苑假裝聽不到宋小果的聲音，踮著腳幾下就進了人群中看熱鬧去了。

「這熊孩子，沒聽到我喊他麼？」宋小果無奈地低聲罵了一句。

「隨他去罷，反正玄院的路他又不是不認得，我們直接去三哥那裏便好。」

「這不行，他是我徒弟，查書的事我一個人做不完，我得抓他一同去幫我。」

宋小果一邊解釋，一邊拽著納晟霖也往人群里，宋小果人瘦個子小，十分靈活，沒幾下便帶著納晟霖在人群中出了一條道來。

只見人群中，距離「天香樓」大門約莫十來米的地方，正俯首跪著一個滿面淚痕的素，看模樣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臉上有些污漬卻依舊看得清眉清目秀的五，邊用竹竿子挑了塊白布，上面有著紅的四個大字：賣葬父！

這樣的橋段宋小果在電視上見的不，但猛然見到真人真事的時候，宋小果還是有些愕然。

「納蘭，賣葬父都賣到人家酒樓門口來了，酒樓的人就不出面管管？誇張了吧。」

宋小果話音未落，站在側的一個男子就扭頭打量了宋小果一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眼神解釋道。「姑娘此言差矣，若是旁人自然不敢跑來這天香樓鬧事，可這小丫頭的阿爹正是這酒樓里的賬房先生，昨日無端在酒樓暴斃，現在掌柜的早就躲了起來，哪裏願意招惹？」

「在酒樓暴斃？酒樓不賠銀兩、不出面安葬的麼？」

「大掌柜昨日就報了，現在府沒有給出結果，誰會做這樣的冤大頭？這小丫頭也是厲害，今日竟就跑來這裏鬧事了。」

宋小果點點頭，再次打量了那個小姑娘一眼，雖然小姑娘模樣慘慘戚戚地，可只覺得小姑娘的那雙眼睛晶亮異常，著一說不出的機靈甚至是明。

這個歲數的小姑娘多半都還沒見過什麼世面，敢一個人跑來酒樓門口擺出這樣的陣勢，只能有兩種可能：第一便是這小姑娘的背後有人教唆，第二則是這小姑娘子生來就十分潑辣，不是個好打發的主。看掌柜現在的反應，這小姑娘多半便是後者了。

宋小果從來不自喻自己是個好人，對這種過於明的小丫頭更是沒什麼興趣，抬眼正好看見不遠正探頭的司苑，不由瞪了對方一眼，示意司苑過來。

司苑現在無父無母，對跪著的小丫頭自然多了幾分同，可宋小果的眼神卻著一警告之意。

司苑哪裏敢多，老老實實到了宋小果旁，耷拉著腦袋。「師傅。」

「走吧，熱鬧也看完了。你師傅我很窮的，所以這種事只能看看，幫不上什麼忙，有心無力。」

「哦。」司苑應著，目卻不自覺地飄向了納晟霖。

可後者卻是一副冷若冰霜、事不關己的表。

宋小果拉著納晟霖正轉離開，卻聽到人群中傳來了一個陌生卻又著幾分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