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坐在火堆旁默默看著跳躍的火,思緒萬千,一下想著眼前的這幾樁事,一下又猜測著納晟霖如今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到底是生是死?渾渾噩噩中不知不覺竟已夜,石環不知第幾次過來勸休息。「姑娘,時候不早了,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呢。」
石環輕聲說完,抬眼卻瞥見宋小果那張愈發白皙的臉頰,不由臉微微一變。「姑娘可是子不適?」
「沒什麼,從河邊回來以後,就覺有些昏沉,應該是這兩天太累了。」
沒等宋小果說完,石環一隻手已經上了宋小果的額頭,眼皮子忍不住跳了幾下。「這麼燙手,姑娘還說沒事?不行,你得趕快休息,你這是發燒了。」
「我真沒事,不要聲張。」
紫苑那邊聽到靜也急忙湊了過來,手在宋小果額頭上微微一后,五都皺在了一起。「這幾天一直奔波,姑娘都沒好好休息過。眼下發了熱,這荒郊野外的肯定不行。早知這樣就應該把柳桂也一塊帶來,現在我們誰也不懂醫,姑娘這病來的又急,我們得連夜趕去秀莊求醫才是。」
紫苑嗓門不小,瞬時將正在淺眠的司苑和公孫長歌也驚醒了,兩人一聽說宋小果有恙哪裏還待得住?急忙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公孫長歌將水囊里的水一腦倒在火堆上,俊逸的臉龐上滿是焦急。「之前就覺得姑娘有些不對勁,現在果然出了狀況。司苑,你作快點,我們帶姑娘連夜趕往秀莊。」
「可從地圖上看,我們腳程再快至也得三四個時辰才能到秀莊,我師傅這個樣子能堅持到那裏麼?」
「堅持不了也得去,總比在這裏強。」
宋小果看著慌慌忙忙的幾人,心底不由生出了一暖意。「你們別這麼著急,我就是有些昏沉,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不過我也睡不著,連夜趕路倒也無妨,反正秀莊早晚都要進去,如果明日一早就能到最好不過。」
「姑娘說的輕巧,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石環有些生氣,從懷中出了一個小藥丸遞給宋小果。「我不懂醫,但這個應該能暫時制一下姑娘的病,先吃了吧。」
「這是什麼?」
「蠱蟲做的藥丸,平時我自己用的,應該對姑娘也能有點用。」
正說著話,紫苑幾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宋小果剛想走卻又被紫苑按住,紫苑朝著黑暗之喚了一聲。「奚祥。」
「姑娘。」奚祥顯現出影。
「你我換著背姑娘走,子不適,如果再趕路的話,只怕會越發病重。」紫苑話音未落,宋小果就已經被奚祥強行背負在了後背上。
宋小果暗自咂舌,自己只是發個熱,卻被他們弄得和殘疾了一般,但大家的心意都放在這裏,宋小果也沒再掙扎,老老實實任由奚祥背著,反正腦袋也昏沉的厲害。
幾人連夜朝著秀莊的方向趕去,約莫一個時辰后,路邊的稀疏的林子裏竟出現了幾戶人家,夜幕沉沉中那幾座相連的小屋顯得很是突兀。
因為吃了石環的藥丸,此際宋小果早已沉沉睡去,眾人正準備繼續往前趕路的時候,卻被公孫長歌住了。
「這裏有幾戶人家,不如先讓姑娘在這裏歇息一晚,等天放亮日頭出來了以後,我們再去秀莊。」
「可姑娘這病?」
「姑娘吃了石環的藥丸,我看著暫時應該沒什麼大礙。之前我們在野外,風大自然是要趕路的,可現在有了遮風避雨的地方,姑娘應該先休息。」
公孫長歌的話得到了石環認同,雖然不懂醫,但對自己的蠱卻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幾人一合計直接上前挨個敲門,暗夜中那一聲聲叩門聲竟顯得分外詭異幽長。
許久,一個老婦才舉著盞油燈巍巍地打開了其中一扇門,看見門外眾人,老婦臉變了變。
「我們這裏都沒什麼東西,也無法留宿眾人,你們還是快走罷。」
「大娘,我們家姑娘患了急病,求你發個善心,讓我們在這裏歇一晚。」公孫長歌公子如玉,溫文和藹地上前商量道。
可老婦還是搖頭,將子死死堵在門前,眼底有著一抹驚恐之意。「若不是以為是我家老頭子回來,我連門都不敢給你們開,你們快走吧。對了,要求醫的話,往前再有兩里地,住著一個廖神醫,平時我們有個大病小痛的,都是前去找他,他心好一定會收留你們的。」
說完話,老婦沒等眾人有所反應,就哐當一聲關上了門,任由眾人再怎麼敲,再也沒了靜。
兩里地,對於眾人的腳程來說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奚祥背負著宋小果扭頭就往前奔,眾人也急忙趕了上來。
紫苑低聲抱怨道。「你跑這麼快乾嗎?我們可以再運氣的。」
「運氣?你沒看見房門都快被司苑敲倒了也沒人開門嗎。有那個時間,我們早到那什麼大夫的地方了,姑娘這是生了病,本來就應該看大夫。」
「也對。」
「都快點,前面有大夫。」
在奚祥的帶領下,半柱香之後,幾人氣吁吁地總算看到了老婦口中指點的地方。
幾座小木屋零星出現在眼前,這次司苑奔上去就是一通猛敲,沒兩下,其中一道門便吱呀一聲打了開來,一個材高大、中氣十足的男子走了出來,聲音大的震得眾人耳嗡嗡作響。「你們幹什麼呢?大半夜的要抄家不?」
「請問閣下可是廖神醫?」
「我就是廖喇呲,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聽聲音廖喇呲應該年齡不小,但從格看起來卻半點都不比奚祥弱,說話聲音洪亮無比,竟將奚祥背上的宋小果也驚醒了。
睜開眼宋小果還在一頭霧水,卻聽見公孫長歌正在好聲好氣地同一個陌生男子商量著什麼。
沒幾句話,廖喇呲大手一揮讓眾人進了屋。
隨著油燈點亮,眾人這才看清,廖喇呲面容竟是出奇的年輕,看起來比眾人大不了幾歲,但他聲音中卻又著一種蒼老之意,特別是他說話的覺,和常人完全不相同,就好似用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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