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在現代是法醫,但因著自家所傳,對中藥材略微有些了解,來了平夏之後,又得了原的一些記憶,對中藥材的了解就更多了一些,現在一聽石環的話語,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白芷這味藥材。
白芷是一味極容易得到的藥材,價格也並不昂貴,尋常會被用來替代麝香使用,畢竟白芷也能作用於中樞神經,只是廖喇呲為何要給自己喝這味葯?難不是為了防止自己高熱后引起痙攣麼?
宋小果雖然還是有些疑,卻沒有說出來,反而是打發了眾人下去休息。紫苑和石環不放心宋小果,乾脆就留在了這間木屋,兩人換著休息,畢竟這廖喇呲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神。
第二天一早,宋小果醒來的時候,廖喇呲已經又煎好了葯,葯湯之中依舊還有著白芷這味藥材。經過昨晚的發汗,此際宋小果的溫已經恢復了正常,但廖喇呲並沒有換藥,這就不得不讓宋小果往深想,不過白芷畢竟是個好東西,自己多喝點也沒什麼副作用,宋小果倒也沒就此事特意去問廖喇呲。
吃了石環弄來的東西,宋小果也恢復了不力,走出木屋卻見廖喇呲正在逗猴子玩耍,緩步上前和廖喇呲攀談起來。沒多久宋小果就訝異地發現,這個廖喇呲竟然博學的令人髮指,不管是平夏、還是東荒的種種,他都能侃侃而談、隨口道來,這樣一個人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著實太奇怪了。
「先生博學,為何會留於此地?而且聽先生說秀莊並不是個好地方,此地距離秀莊這般近,先生就沒點膈應麼?」
「膈應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也沒辦法。小姑娘,我就老實和你說句實話,留在這裏也不是我心甘願的,但我沒別的法子,畢竟那味葯,除了這裏,也別無尋。」
「你在找一味葯?何葯?」
「說了你也不懂,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味葯是什麼。確切點說,我是在等一味葯。」
廖喇呲說的似是而非,宋小果觀察他的微表,並不像是說謊的模樣。
不由再次試探道。「先生能不能說的再清楚一點,你這樣說的不清不楚,怪嚇人的。」
廖喇呲重重嘆了口氣,目落在宋小果的上,恍如在看自己的獵一般。「之所以說我不知道,那是因為這味葯只出現在傳說中。誰也沒見過這味葯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你說我又怎麼能說的清楚呢。小姑娘,看你現在病癥已褪,但你還得繼續把葯喝完,否則子將養不好,將來很容易複發的。」
「謝謝先生。」宋小果不聲地點點頭,裝作沒有發現廖喇呲剛才的詭異目。
午時,宋小果又按照廖喇呲囑咐喝了葯湯,這一連三次葯喝完,宋小果的癥狀基本除了沒錯,但奇怪的是上卻出了一淡淡的異香,那味道和白芷約莫著有七八分相像,讓石環嚇了一大跳。
「姑娘,你這香味到底是什麼回事?」趁著沒人的時候,石環用布巾沾了水替宋小果,但越那子香味就越濃。
宋小果幽幽嘆了口氣,如果說一開始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現在已然都明了了過來。「石環啊,你別了,這香味是從發出來的,哪裏的掉?我現在準是被這個廖神醫當了獵,估計要準備拿我去套什麼好東西呢。」
「他敢?」石環眼睛一瞪,閃出幾分狠戾來。
宋小果反手拽住石環。「別激,你那些蠱蟲暫且留著,現在我喝都喝了他的葯,也有了他要的效果,要是不看看發生什麼事,我自己都不心甘。」
「姑娘,若是他敢傷你,我就讓他嘗嘗萬蟲噬心的滋味!」
「知道了,待會兒你和公孫長歌都注意一下,我這餌已經得差不多了,估計他那邊應該也有所作。還有,不管發生了什麼,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麼,秀莊之有納蘭的線索,我們不能不去!有空多和廖神醫聊聊天,指不定還有別的發現。」
「是,姑娘。」
咬著牙石環走了出去,卻還是有些憤憤不平,不過幸好心機頗深,得了宋小果的代后,在廖喇呲面前也沒有什麼出半點馬腳。
正如宋小果預料,午飯後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廖喇呲這裏還真來了外人,幾個著襤褸的村民一路連滾帶爬到了這裏,一見廖喇呲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廖神醫,救命啊,求你救我們一命!」
廖喇呲將上的小猴往地上一放。「介介,自己玩去。」然後才看著自己面前的幾人說道。「又出什麼事了?前兩天晏先的病不是已經瞧好了?」
「廖神醫,我家相公的病是好了。但你之前提及的水鬼又出來了,昨晚我們又死了三個人,溫大爺也死了!」
一個老婦聞言在廖喇呲面前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宋小果靠在木屋門框上嗑瓜子看戲,見公孫長歌過來,分了一把給他。「聽見沒?水鬼鬧事呢。」
「這個老婦我認得,昨晚要不是得了的指點,恐怕我們也不會找到這裏來。不過水鬼鬧事是什麼?難不這世上真有水鬼一說?」公孫長歌畢竟是平夏之人,對於神鬼之說向來都信,雖然當初他為了自家老爹清洗冤屈,不得不扮了一次已死之人,但對於神鬼他還是頗有敬畏之心的。
「哪兒來的水鬼?別瞎想了。按我猜想,一般呢,這水鬼指的就是河一類的不明生,有的地方也把這東西稱為河伯或者水的,沒你們想的那麼誇張。」
「姑娘你知道的這般清楚,難不見過?」
「沒見過,不過也不懼。」
宋小果轉就走,公孫長歌立即快步追了上去。「姑娘這是要去何?」
「喊司苑準備工,待會兒有要驗。」
「姑娘今日上怎麼香香的?」公孫長歌吸了吸鼻子。
宋小果站定,扭頭一笑。「喜歡這味道?回頭記得找廖喇呲要幾碗葯湯喝,保準你從香到外。」
公孫長歌何等聰慧,一聽宋小果這話臉瞬時一變。他本就懷疑廖喇呲有問題,如今宋小果上發出異香,可想而知肯定是那幾碗湯藥出了問題,公孫長歌剛想繼續追問,卻被一旁走來的石環給拉住了。
石環將公孫長歌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公孫長歌連連點頭,臉才算稍微好看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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