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追上去問：「什麼意思啊？」

陶月月頭也不回地答：「我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說。」

方野和王冰對視一眼，嘆息抱怨道：「這傢伙！」

隔日一早見面的時候，方野發現陶月月頂著兩個黑眼圈，頭髮也是草草紮起來的，他說：「你又喝酒了？」

嬰寧替回答：「月月昨晚一直在看錄相，一宿沒睡。」

「什麼？你看什麼錄相啊？」

雖然沒睡覺，臉都是蒼白的，但陶月月看上去很有神，說：「方隊長，你和大夥通知一聲，早上我打算說說我的結論。」

「昨晚賣關子就是為了等到今天早上說？」

「也不全是，我需要確認一些事，現在我覺得已經十足的把握了。」陶月月神一笑。

甚至連早飯都沒吃，幾人直接來到公安局。

很快一屋子人到齊了，陶月月對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沉默不語，手裏抱著咖啡，徐隊長說：「陶小姐，你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嗎？」

「是的。」陶月月一口喝掉冷卻的咖啡，「兇手是孫培堯！」

「怎……怎麼會？」

「他不是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嗎？」

大夥驚訝地議論紛紛。

陶月月在筆記本調轉過來，播放那天晚上的錄播視頻，7點左右，孫培堯用一張照片把鏡頭遮擋了，期間沒有任何聲音，爐石的回合時間只有一分半，孫培堯必須在一分半以有作，畫面中，鼠沒的時間只持續了一分鐘。

大家並不明白想說什麼，有人猜測：「你是想說，在這段未作的時間，孫培堯殺人了？」

「可是這時間也對不上啊！」

陶月月從容地說道：「你們看過水箱逃生的魔生解嗎？魔師被銬住雙手關在一個注滿水的大玻璃箱裏，要在十秒鐘從水箱中憑空消失，雖然這裏面有些專業道輔助，但更重要的是時間的安排，十秒鐘打開手銬並消失是不可能做到的，表演的時候助手會反覆遮擋並拉開幕布，讓觀眾確認魔師仍然於困的狀態，其實那是一種障眼法，在前兩次遮擋的時候，魔師已經悄悄完了掙手銬、換氣的工作，在最後一次拉開的時候才會躲進機關裏面。」

大家靜靜地聽著，都是一頭霧水的狀態。

陶月月說：「這也就是孫培堯殺人的手段，因為直播不允許長時間離開，他把殺人流程分解了。12月10日晚上7點，茍賊跟孫培堯打過電話，我推測那個時候茍賊已經到了孫培堯工作室外面，遮擋畫面的目的是為了把茍賊麻翻，然後弄進來，把他放置在鏡頭的死角。這是整個殺人計劃中最不確定的一環，因為茍賊有可能掙扎反抗，有可能被鏡頭拍到，所以孫培堯得先把攝相頭擋住。」

陶月月在電腦上作，打開一個聽歌件，播放那段遮擋攝相頭時錄播視頻的音頻，當時電腦上在放歌，放的是《十二鎮魂歌》，陶月月調到重低音模式，並把聲音放到最大。

歌聲一下子充滿整個辦公室，但是細聽會發現，音樂聲的掩蓋下，出現了一些摔打、倒地的靜。

滿屋子震驚！

一名警察說：「太……太不可思議了，你是據這個才得出的推理？」

「不，我是先有的推理，才尋找的證據。」陶月月微笑，「殺人需要做三件事，把茍賊控制住、把他裹在塑料中、把他殺死……」

「裹在塑料中？」方野疑。

「是！那就是塑料的真正用途！」陶月月拿出一個膠袋，一個西紅柿，把西紅柿裹在膠袋裏，用一隻筆去扎它，果然水流到了膠袋側。

「殺人的時候，有可能流出來或者噴濺出來，落在現場也會變不利證據，我們之前一直認為塑料是墊在地面上的，其實不然，塑料是裹在死者上的。回到那天晚上的時間線上，孫培堯妻子每天七點半來送飯，工作室很小，孫培堯絕不能被妻子發現屋裏躺著一個人，結合工作室的構造來看，最理想的藏人地點就是床和電腦桌之間，人躺在那裏，從口是絕對看不見的。」

陶月月繼續播放畫面，指著畫面上的孫培堯說：「當時吸了松劑的茍賊就躺在他腳下。」

快進，孫培堯離開座位去開門，「七點二十五，我和嬰寧去送飯，站在門口.談了一會，那時孫培堯的表有點微妙，我當時也沒有多想，以為是因為見到陌生人而慌張，其實他是害怕屋裏的事餡。

「送完飯，孫培堯才真正『自由』，這期間他離開座位兩次去上衛生間，其實並不是真的衛生間，他只是離開鏡頭，彎下腰，給茍賊裹上一層塑料。」

陶月月再次用聽歌件的純凈人聲模式分析這兩段音頻，仔細一聽就會發現，在開得很大的音樂後面，有窸窸窣窣膠袋的聲音，這個發現再次震驚四座。

「完準備工作之後，孫培堯換好鞋坐下來。」陶月月說。

「什麼鞋？」有警察問。

陶月月在紙上畫畫，舉起來給大家看，那是一把經過改造的鞋，前面固定著一把匕首。

至此，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孫培堯在直播遊戲的同時，用腳完殺人！？」

陶月月點頭，「方隊長說傷口有點奇怪，無論是刺角度還是創面，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殺人的方式不尋常！當時茍賊在他的電腦桌下面，他用這隻特殊的鞋朝茍賊的心臟猛踢一腳，致其死亡，將死亡時間準地定格在九點鐘，而那時至有二十萬是他的『不在場』證人。」

這番推理令大家驚艷不已，有人提出疑，「費這個勁，為什麼不在控制死者之後，直接給他脖子上勒條繩子，或者把人扔進裝滿水的浴室里？」

「首先他的工作室沒有浴室，另外放置型殺人手法.會讓我們聯想到遮擋鏡頭的那一分鐘，他要讓自己在絕對的不在場區間，也就是說，在案發的時間點上，他的雙手和臉被看見，讓人認為他絕對絕對不可能作案！用腳刺殺是一個很難想到的盲點，但也是可以辦到的，腳的力量足以一瞬間把利踢進心臟，死者在死亡過程中也不會有太多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