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問小慈：「范平有沒有和你提過最近被人跟蹤的事？」

小慈想了想，回答：「有一天晚上他回來，慌慌張張的，進門之後一直抱著我，他很跟我這麼親，好像在害怕什麼似的。」

「哪一天？」

「吳倩來這裏之前兩天。」

「再問一個問題，你知道秦嗎？」

「知道啊，是他前任，被人殺了，他還收集了當時的剪報。」

「我想看看。」

小慈打開臥室的一個屜，一通翻找，說：「奇怪，這裏明明有個本子的。」

「什麼樣的本子？」

「這麼大！」小慈比劃著，「牛皮的，他經常會把車票啊、發票啊之類的夾在裏面。」

然而陶月月和方野已經把屋裏仔細搜遍，對小慈提及的本子沒有任何印象，這時坐在電腦前的王冰突然說道：「這臺電腦昨晚開過機！」

「你沒弄錯？」方野驚訝地說。

「系統日誌有顯示，是昨晚九點左右開的機……當時這屋子已經被警方上封條了吧？」

「是啊，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才把封條弄開。」

王冰檢查系統文件，說：「但也不排除一種可能，有人事先在這臺電腦里安裝了一個程序，讓它遠程開機，這不是什麼高深的技，稍懂黑客技的人都可以辦到。」

王冰在電腦上作起來，抱怨道：「這電腦的系統文件被修改得一塌糊塗，裏面都是病毒和木馬！」

「跟蹤？監視？」陶月月沉著，「會和『憑欄客』有關嗎？」

「這種判斷是不是過於主觀？」方野評價道。

「可是你瞧，范平人際關係簡單，我實在想不出誰會這麼『重視』他。」

「人際關係簡單？」

「是啊，雖然他的工作不怎麼正當，可也算獨立的自由職業者，和外人沒有利益以及的衝突，大部分聯絡都在網上，這可以稱得上『人際關係簡單』了吧！」

王冰附議道：「是啊，網站上面總是一團和氣，古人云『同者相憎，同憂者相親』，放在網上卻是反過來的，為同一件事煩惱的人只會爭得面紅耳赤，喜歡同一樣東西的人卻像同志一樣親。」

「喂，你在看什麼？」方野發現屏幕上是一大片不堪目的圖。

「一個很著名的網站，我在他的網頁記錄里看到的……我不是在欣賞啦，我只是在找木馬的來源。」

「范平真的很喜歡，小慈，他是無能嗎？」陶月月問。

「無能？」小慈一臉疑。

「他和你上床的頻率高嗎？」

「不怎麼高，他每次都說自己狀態不好，但是他特別喜歡聽我和別人做ai的聲音，每次我出去掙錢，都要用手機錄下來，他只要一聽這些東西，就會有覺。」

「果然是個.妻癖啊！」陶月月總結道，看來范平是生理方面不怎麼行，要靠嫉妒來刺激自己的慾。

「那他找朋友簡直是浪費啊！」嬰寧吐槽說。

「沒有浪費啊，他不是從小慈上榨取了很多剩餘價值嘛！」陶月月說。

范平的電腦能不高，王冰調查起來費事。

等待的時候，方野去外面找鄰居問話，陶月月站在窗前想事，嬰寧和小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屋裏時不時傳來網站的奇怪聲音。

「哦，原來是這樣！」王冰激地出來。

「怎麼了？」陶月月走過去。

王冰掏出手機，「我把方哥回來。」

等方野回來，王冰指著一個網站說：「這個范平經常瀏覽的網站是假的，仔細看這個域名其實是山寨的！」他隨便點開一個子，「但上面的鏈接會跳轉到真正的網站，乍一看發現不了是假站，但還是有細微差別的，我查了網站的源代碼，木馬就是藏在這裏面的。」

「什麼樣的木馬？」方野問。

「『灰鴿子』，這種木馬會在對方電腦上開個後門，讓黑客進出自如，這臺電腦等於是黑客自己的電腦，我們能瀏覽的容黑客都能瀏覽到……」王冰指指攝相頭，「甚至還可以通過攝相頭窺屋裏的況。」

「能查對方嗎？」

「顯然不能，把自己藏起來是黑客的基本功，木馬植的時間大概有兩年之久。」

「從天子嶺的案件之後？」陶月月震驚道。

「不，比那要晚一點，大約兩年前的年末……有意思的是，這個黑客地幫范平修改註冊表，替他殺毒，防其它黑客攻擊，讓這臺老爺機一直能夠運行，我想對方是怕范平把電腦換了吧，這臺電腦沒有任何防護手段。可是這臺電腦上有什麼值得的，幾萬張和.照片？我想對方只是在暗中監視范平！」

「我越來越覺得，這一切和『憑欄客』有關了！范平是知道他份的人，兩年前『憑欄客』沒機會滅口，就一直暗中監視，尋找機會！」陶月月說。

王冰說：「可是從技層面上來說，黑客抓有時候是為了練手，或者當跳板，或者竊取報，一名黑客會抓幾十上百個。」

「但這個黑客對范平格外重視，你不也說了，他在悄悄保護這臺電腦！」

「嗯……這倒也是，這種重視程度確實不尋常。」

方野考慮著，說：「那麼在范平已經被殺害之後，對方再次潛這臺電腦做什麼？」

王冰說：「我查不了，不知道他進行了什麼作……但假如黑客和謀殺真的有關係，他最有可能的就是刪一些東西吧！對了，聊天記錄！」

王冰再次打開范平的ＱＱ，說：「如果在電腦上刪了記錄，手機上應該還能找到……對方會想不到這一點嗎？」

「有一種刪記錄的方法手機上也看不到！」陶月月說。

「直接拉黑？」

「對！」

王冰檢查了一下黑名單，把所有被拉黑的人全部恢復了，其中有一個名「稚的我」，上面沒有任何聊天記錄，顯然拉黑的同時還刪了記錄。

「手機上應該可以看到！走，我們去趟局裏！」陶月月說。

王冰說：「你們先去，我準備在這臺電腦上塞點東西，反向監控那傢伙。」

陶月月帶上嬰寧回了一趟公安局，一小時后，陶月月將幾張圖片發到王冰手機上，他看了一眼，激萬分地給方野，說：「方哥，兇手真的是『憑欄客』！『憑欄客』就在萍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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