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接過酒保遞來的清水，嘗了一口，拿起來端詳片刻，又嘗一口，對王冰說：「伏特加！法國產的！這酒啊喝起來就跟純凈水一樣！冰烈甘醇，嗯，好酒！」

「你喝點！」王冰勸道，旁邊的酒保在捂著笑。

李衛擺手，誇張地說：「我醉了嗎？兄弟，你看我像醉了嗎？我清醒得很，我還能背圓周率，3.1415926……」

把「伏特加」一飲而盡，李衛繼續說：「今晚回到酒店，我和楊艷在吵架，我說不要再給家裏面錢了，家裏面有十幾畝地，房子有兩套，我們在丹麥租的房子租的車，服都是二手的，到底誰困難啊？楊艷給家裏人錢，快樂嗎？不快樂，很痛苦，只有我知道哭過多回，就算我們哪天發達了，甩一個億給他家人，他家人就會知足嗎？不會！給腫瘤提供養分，它只會越長越大，最後把人拖垮！」

王冰對李衛的苦衷同，說：「要不就別回家吧！」

李衛拚命搖頭，「這我也提過，不聽，就覺得自己有責任，覺得的犧牲是應該的，而家人也覺得找索要是應該的！兄弟，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覺得我已經有焦慮癥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沒法和在一起……」李衛低頭垂淚。

王冰手拍拍他的肩膀安著，酒保話道：「要不就把你老丈人一家接到國外去生活，國外掙錢不是容易麼，讓他們自己掙去唄！」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王冰埋怨。

酒保拿起杯子開始拭，「我要有親戚在國外，我肯定投奔他去了，誰樂意在這小地方呆啊！」

李衛突然鼓起，然後跑到廁所去吐了一通，回來之後，神智清醒了不，點上煙，對王冰說：「不好意思，跟你叨叨了這麼多。」

「沒事啦，我又幫不了你什麼，只能傾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只能自己去渡！」李衛憂鬱地吸著煙，閉上眼又睜開，「你那同事可的，跟小蘿莉一樣，兄弟有眼啊！」

「啥啥啥！」酒保又好奇地湊過來聽，被王冰瞪了一眼。

王冰說：「的在更寶貴，是個非常獨立自主有想法的。」

「不是喜歡喝酒嘛，你請來這兒，追孩要學會創造機會嘛！」

「呃，我覺得不會來……」李衛的話倒是提醒了王冰，王冰問酒保：「尾酒能打包嗎？」

「沒這服務。」

李衛說：「弄個喝茶的杯子就是了！」

「我們也沒有啊！」

「我去弄！」王冰跑出去，一會功夫買了幾個茶杯子回來，李衛說：「把那些酒都拿過來，我自己調。」

「呃……」

「呃什麼呃，又不是不付你錢！」

「這杯子這麼大，得按兩杯算！」

「不差錢啦！」

於是酒保拿過來基酒和調酒，李衛麻溜地調了好幾杯酒，嫻的手法引來王冰和酒保的掌聲，李衛眉飛舞地說：「在丹麥學調酒一節課200歐，我在國的網站一查，什麼調酒大全、酒保寶典啥都有，自己在家練習，找工作的時候老外問我有工作經驗麼，我說我在三里屯、帽兒巷、王府井都干過，我說的是中文，把老外唬得一愣一愣的，說那就試試吧！一小時50歐的工作就被我拿下了！」

「老哥真是太溜了！」酒保贊道，「我要能去國外練練就好了，你說的丹麥是國嗎？」

王冰吐槽，「你沒聽懂重點，人家是自己練的，肯用心在哪都一樣。」

「不一樣！」酒保搖頭，「我在這工資一天才200塊，200塊一天的工作，你說用心給誰看？」

「無藥可救！」

「對啊，這酒吧就是無藥可救，你瞅瞅才幾個客人。」

準備妥當，王冰把酒帳給結了，李衛還給了酒保十歐元小費，酒保開心得不得了。

兩人回酒店，分開的時候李衛拍著王冰的後背，眉弄眼地說：「祝你功！」

「哈哈，謝謝！」

回到房間，陶月月正在看書，見王冰回來，說：「你今晚能不能另開一個房間，和你住一起還是不太好。」

「我一會去開，你要喝飲料嗎？」

「我不喝茶的，你怎麼買這麼多？」

「嘗嘗！」

陶月月接過，發現是涼的，用吸管吸了一口，揚起眉說：「長島冰茶？」

「居然能嘗出來，厲害啊！」

陶月月又喝了另一杯，說：「自由古！」

「你去過酒吧呀？」

「是以前陳叔叔帶我去的，我自己肯定不會去……你從酒吧打包回來的？這味道很正宗啊！長島冰茶要五種基酒調配，很容易調得味道不正，嗯，這個比例剛剛好，酒味很淡，但是後勁很足！檸檬皮的點綴也恰當好。」

「你喜歡就好……」王冰很開心。

陶月月低著頭，說：「王冰，你對我真好。」

王冰一陣喜悅，沒想到陶月月接下來卻是「請你以後別對我這麼好了，我會有力的，這些酒我回頭把錢付給你。」

王冰一陣失落，「月月，我對你好，是因為我想追你啊！你不必有力。」

「有沒有力不是你說的！給予的一方不會覺得什麼，但接的一方自然會有力，因為我無法回報你，我說了我對你沒覺！」陶月月也覺得這話有點重，可不重一點，王冰就不會死心，只會讓更煩惱。

「我……明白了，讓你有力很對不起。」王冰沮喪地轉離開。

看著王冰失落的背影，陶月月覺很過意不去，但是不喜歡，就是沒法坦然接對方的好。

王冰走到門前，突然站住，說：「你喜歡陳隊長嗎？」

「喜歡啊，怎麼了？」陶月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好像明白你那個夢的意思了！」

「啊？」

王冰走回來，坐下，「我突然發現陳隊長和方哥是同一種類型的男，你夢裏的陳隊長不是陳隊長，而是方哥！」

陶月月瞪大眼睛，悉心理學的自然也明白夢的象徵，說：「別說了！我沒讓你解夢！」

「那個夢的意思，是你上了方哥，可是阿寧和他的關係越來越近，這讓你很焦慮，你潛意識裏希他們不要在一起，這個願在夢中投到方哥上，他變了『憑欄客』，如此一來阿寧就可以『合合理』地離開他！」

陶月月獃滯地瞪著眼睛，責備自己的大意，把夢境告訴一個懂心理學的人，就等於敞開心最深的。

「不……不是這樣的！」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答，你總是跟方哥鬥，表現得很不耐煩，其實是你在他面前很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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