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當地警方過來勘察現場，市刑警大隊的侯隊長沖方野調侃道：「你們這個特別專案小組真是厲害，不到一小時時間就發現了兩，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方野說：「不是我們效率高，我覺得是我們恰巧上了連環殺人案。」

「連環殺人！」一聽這四個字，侯隊長就有點頭大，「每年藍昌都得發生一樁大案子，我今天還在琢磨，今年難道要平平安安地結束了嗎？結果年關將近，案子還是發生了。」

「這案子我們會協助你們的。」

「好啊，謝謝你們！我先去幹活了。」

方野來到外面，趙應龍正蹲在警車旁邊鬱悶地著煙，連續發現兩名他朋友的，這種打擊非同一般，陶月月正在跟他說話，陶月月說：「我覺得兇手是沖著你們來的，你現在去把錢昌找來，你倆呆在一起比較安全。」

方野說：「乾脆到我們住附近的招待所吧，有什麼事我馬上就能趕到，住賓館的錢我們來出。」

趙應龍愁眉苦臉地說：「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遇上你們，估計我跟錢昌不明不白就被人幹掉了……我知道那孫子為什麼先挑孫融和李響下手了，他倆平時比較宅，我干推銷員，錢昌是保安，都在人多的地方，估計他不好下手……可要是等過年我們都回家就不好說了，我現在一個人住，錢昌和他在一起，唉，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陶月月說：「你確定在牢裏沒結過梁子嗎？」

「去哪結梁子啊，我們四個刑期都是三年到六年，又不是破罐破摔的死刑犯，在牢裏可守規矩了，像我，什麼違反紀律的事都沒幹過。」

方野說：「那我換一種問法，你們欺負過別人嗎？」

趙應龍一陣語塞，抱著頭好像在回憶。

方野又說：「實不相瞞，我也在監獄當過武警，犯人之間的霸凌還是很嚴重的，可以說每間號子都有發生過，你們四個既然是老鄉，相必在監獄里走得很近，有沒有共同欺負過哪個犯人？」

趙應龍吞吞吐吐地說：「跟我同號的有個外省的人，我們都管他大腦袋，是東西進來的，他剛來那陣子我捉弄過他。」

「怎麼捉弄的？」

「往他飯裏面加料，他站好了我扇他耳，他用舌頭給我鞋子……」注意到陶月月鄙視的眼神，趙應龍忙解釋道：「這是監獄里的一種文化，新來的犯人都要被老犯人收拾一頓，我剛進去那陣子，有個殺人犯老拿牙刷我Ｐ眼子！」

「就你一個人欺負過他？」方野問。

趙應龍鼻子，「錢昌也玩弄過他，不過李響和孫融都沒參與，那會我們『藍昌Ｆ4』還沒立。大腦袋後來保外就醫，現在還在醫院，我覺得他不可能來報復我們，況且要報復也該先找我才是！」

「那麼你那三個朋友分別欺負過誰？」

趙應龍回憶了幾下，他們都欺負過新犯人，但沒有共同欺負過同一個人，聽著這些著實陶月月「大開眼界」。

眼看著要到傍晚了，方野趙應龍上車，他們先去接了錢昌，聽說這件事後，錢昌比趙應龍還要震驚，他跟方野反映了一個新況：「方警，我早就覺得有人在搞我們了！」

「此話怎講？」

「像我，當保安當得好好的，不知道哪個孫子打了匿名電話到我們單位，曝出我以前坐過牢，結果我們隊長就把我開了。這種事孫融和李響也遇到過，好像有人躲在暗使壞，不得我們幾個混不下去！」

「會不會是孫融認識的那個哥搞的？」趙應龍說。

「哥是誰？」方野問。

「哥是道上的，賣冰毒的，前陣子孫融提議我們去跟哥干，我們都知道是幹啥工作，給的錢再多也不能幹呀！所以我在想，該不會是哥想讓我們跟他混，暗中搞我們吧？」

錢昌說：「不可能不可能！哥要挖我們，直接給錢就完事了，何必這樣暗地針對我們！」

方野說：「先上車吧！明天等檢結果出來再說。」

上車后，陶月月想到了在一號現場發現的遊戲，說：「我覺得兇手是個很敏銳而且有創造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麼道上大哥。」

方野點頭，「我也覺得，不過哥的況，回頭我和公安局反映一下。」

趙應龍和錢昌在車後面喋喋不休，車沒開多久，陶月月聞到車裏的味道像燒著了一樣，扭頭一看，他倆正在煙，搞得整個車烏煙瘴氣的，陶月月不滿地說：「別在車上煙好吧！」

「不好意思！」趙應龍拉開窗戶，把煙頭扔到綠化帶去了。

「喂，你就把煙頭扔到路上？」

錢昌責備：「你看你，一點公德心都沒有！」他對著窗外醞釀了一口老痰，呸呸幾下，然後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說：「看我準不準，把煙頭給吐滅了！」

陶月月徹底無語。

來到出租屋附近，方野給他倆到招待所開了一間屋子，叮囑他們每小時發一條信息過來，晚上最好一人睡覺一人醒著，也不要一個人出門。

方野留了一筆生活費，趙應龍死皮賴臉地找他又多要了幾百塊。

等離開之後，陶月月責備道：「幹嘛給他這麼多錢，一天吃喝也就一百多塊而已，你是不是對他們太了？」

「非常時期，這些小節就甭計較了，連著兩個朋友不明不白地被殺了，你說他倆現在力得多大啊，讓他們晚上吃頓好的吧！」

「通過一天的相，我覺得趙應龍一病，本就沒有改造好。他現在是個守法公民，並不是因為主觀上想變好，而是害怕再次坐牢。」

方野笑笑，「月月，你是不是對『好人』有什麼誤解？發自真心地當個好人確實是可貴的，可一部分人不做壞事並不是因為他們善良，而是法律的威懾力，一條條懲罰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讓他們不敢犯，這就是法律的作用啊，被的好人也好，主的好人也好，主要他們的存在有益於社會運轉，我覺得都是沒有關係的。」

「好吧好吧，你說得有道理！」陶月月作投降的作，放過這個話題，「你當初離開監獄，是不是因為太同犯人啊？」

「瞎猜！」

一想到他們又要被這案子耽誤好幾天，陶月月不焦慮起來，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說：「假如王秀才自己能說出真相就好了，唉，還要繞這麼大的彎！」

方野瞅了一眼陶月月，言又止，其實他正在考慮一個讓王秀才自己說出真相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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