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王冰就一直在研究從現場拷回來的遊戲，嬰寧在旁邊看著，說：「啥遊戲啊！背景樂怎麼這麼滲人？」

王冰說：「名字是英文，直譯過來『恐怖思維』，好像是個單機，現在熱門的遊戲我就算沒玩過，也聽說過，這遊戲還真是一點沒聽說過！」

陶月月也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王冰電腦上的遊戲畫面。

他創建好了人，出門，和一般ＲＰＧ遊戲不一樣，這遊戲沒有新手任務，沒有教學關卡，就是在街上隨便溜達，畫面掉幀嚴重，王冰的角一頓一頓地往前走路，周圍的圖像十幾年前的老遊戲一樣。

「這走來走去的，有什麼意思啊？」嬰寧問。

「我也不知道，這遊戲到底要幹嘛。」

「你把音樂關了吧，太滲人了。」

「喂喂！」王冰有些發現，「你們看這街道，是不是和咱們住的地方一模一樣。」

方野也被吸引過來，盯著遊戲畫面看了一會，說：「我記得往右拐有個銀行。」

王冰往右拐，果然看見一個寫著「ＢＡＮＫ」的建築，周圍的建築也是和現實環境一致，王冰說：「剛才進遊戲的時候，它好像讀取了我的ＩＰ地址，我出生的地點就是這兒！」

「莫名其妙的設置。」陶月月說，「不過和現實地圖一模一樣，如果我們在外地，也會這樣嗎？難道說製作者把整個世界的地圖都塞到遊戲裏面去了？」

王冰說：「我覺得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工作量，像以還原歷史真實場景著稱的《刺客信條》，也只不過是十比一的比例，而且只有一小塊地方。這遊戲的件總共才幾個Ｇ，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地圖，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在實時生地圖，也許是參考了谷歌地圖之類的。」

陶月月說：「這本就不像遊戲，倒像是演示房地產策劃案的件……對了，假如把ＩＰ地址改國外，豈不是可以看到外國的街景？」

正說話間，王冰發現右下角的數字一直在掉，那是上的金錢，王冰扭頭一看，畫面中突然出現一張臉，嚇得嬰寧差點尖出來。

原來他後有另一個人在他的錢，那個角發現王冰警戒了，居然掏出一把刀，嘩嘩兩下把王冰捅死在地上。

「呃！」

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的，王冰驚呆了，「這不是單機嗎？剛才的是ＮＰＣ？」

王冰把網線給拔了，然後復活，又走回被殺的地方，發現街道不再往前延，周圍也沒有什麼「ＮＰＣ」。

王冰檢查了一下源代碼，他驚訝地把拳頭放在上，陶月月說：「怎麼了？這是個網游？」

「不，它是個單機！但是運用了區塊鏈技，可以把所有玩家整合到同一個場景中！」

「區塊鏈？」嬰寧對此一頭霧水。

「它是一種去中心化的雲存儲技，傳統網游需要一個伺服，這個遊戲卻不需要，每個玩家的主機就是伺服……有點意思，我再研究研究！」

方野索然無味，說：「一個遊戲而已，早點休息，別熬夜啊！」

王冰顯然沒有聽他的，大夥都睡覺去了，凌晨四點，陶月月聽見外面傳來鍵鼠的聲音，出來一看，王冰還勾著脖子坐在電腦前，盯著屏幕上糙的遊戲畫面。

「你熬夜了？」陶月月小聲說，怕突然大聲說話嚇到專心致志的王冰。

王冰恍過神，他的眼圈黑黑的，語氣卻很興，「月月，這個遊戲不簡單！」

陶月月倒了杯茶，拿了個麵包給王冰，自己在旁邊坐下，看見畫面中，王冰的人矇著臉，背著一把劍，正在一個暗的場景里走。

「玩得港了？」陶月月笑道。

王冰咬了口麵包，說：「這遊戲太讓人上癮了，讓我想到以前連夜肝老滾的時候，我簡單和你說一下吧，它是一個自由犯罪的城市！」

「自由犯罪？」

「我在遊戲中溜達的幾個小時，被人、被人殺了幾十次，氣得我到網上找攻略，結果真讓我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論壇找到了！這遊戲中里沒有ＮＰＣ，只有玩家，你可以他們、搶他們、殺他們、強暴他們，甚至把他們拐賣，任何現實中有的犯罪這裏都有……」說著王冰點開背包，把鼠向一小包，介紹寫著「冰毒」，附註：「窮人的白，能讓ＧＰ值在五分鐘上升300%！」

王冰說：「我實在混不下去了，就投靠了一個遊戲里的毒梟，幫他賣毒品，現在又有裝備又有金錢，這麼寫實的遊戲，在國都不可能發行吧！」

「什麼鬼東西！」陶月月很驚訝，「你現在在幹嘛？」

「老大給了我一個任務，我去除掉一個在地盤裏私自販毒的人。」

王冰沿著下水道出來，陶月月一看周圍的環境，這不是出租屋附近的一條街嗎？

王冰進了小區，上了一棟樓，來到一間屋子前面，拔出刀對著門狂劈幾下，他解釋：「我沒有學開鎖，只能這樣開門了！遊戲里有傳授各種犯罪技巧的人，當然不是真正的犯罪技巧，你學了之後就可以開鎖、制毒、潛行、恐嚇之類的。」

王冰進了屋子，另一個角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看電視，王冰唰唰兩刀把他頭給削了，那拙劣的噴畫配合詭異的ＢＧＭ，讓人有種骨悚然的覺。

陶月月說：「這不是玩家麼，這麼容易就搞定了？」

「不是的，這遊戲有一個機制，你下線之後就在自己家裏變了一個ＮＰＣ！」

「也就是說，兇手是在遊戲中潛李響家中，殺死他的人，炮製了一個別出心裁的犯罪簽名？」陶月月思考著這件事，「喂，另一名死者家中會不會也有同樣的犯罪簽名？」

「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還不趕去看看，還在悠哉游哉地升級？」

「不是啦！」王冰苦笑，「這是一個完全由罪犯搭建的社會生態系，我如果不升級，連家門口都出不去……好吧，咱們現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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