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二人被押送到公安局，侯隊長安排了審訊員先耗耗他們，與此同時核對生信息。

方野、陶月月四人呆在一間會議室里，十一點，有法醫進來，說：「方警，ＤＮＡ鑒定結果對上了，這人把自己的指紋用化學藥品蝕掉了，不過破壞后的指紋和前兩個現場發現的一致。」

「板上釘釘了。」陶月月說，「我們去看看審訊結果。」

楊小三一直在跟警察胡攪蠻纏，不管問什麼都所問非所答，就連今晚去超市敲詐的時候，也很講「義氣」地一腦推到徐剛上。

方野在外面看著，說：「這種人就是老油條，什麼都不會認的，走，再看看徐剛。」

徐剛的態度和楊小三截然相反，他很沉默，面對警方拿出來的鐵證，徐剛只是說了一句「你們說是就是嘍！」

侯隊長說：「得很，什麼都沒撂，不過眼下證據已經很充分了，那兩人就是他殺的，不差這份口供。」

陶月月說：「我有興趣和他談談，看看我的猜的機是不是對的。」

「也行，那就給你們了。」

「這次別說話了！」方野叮囑。

「我哪次也沒說話呀！」陶月月很不以為然。

侯隊長裏面的審訊員先撤，換陶月月和方野上，等兩人坐下，徐剛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說：「給口水喝吧！」

「行啊！」方野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放在審訊椅上。

陶月月說：「徐剛，那個遊戲你玩多久了？」

方野瞪一眼，別說話，又開始隨意發揮了，他暗暗嘆息，隨去吧！

「啥？」

「『恐怖思維』！」

「坐牢之前就玩了，後來蹲了幾年牢，出來之後又重新練了號。」

「是不是你們坐過牢的人都玩這個？」

「十有八九吧，你玩過就知道，那個可帶勁了。這兒……」徐剛指指地面，「在遊戲裏面是個地下拳壇，可以下注，是我最喜歡去的地方，現實中可是一點也不想來。」

「那麼，你在遊戲中殺掉李響、孫融的角，是殺害他們本人之前，還是之後？」

徐剛的眼睛瞇起來，他再度進戒備狀態，方野說：「你乾的事我們全部清楚，即便你不肯說，一樣能定罪！」

徐剛聳肩，「定吧，隨便！我也不是很討厭監獄，你們知道我喜歡男的，監獄裏面都是男的，嘿嘿！」

「當初你欺負過李響他們吧？」陶月月說。

「是他們說的嗎？」徐剛反問。

「你在監獄裏面是個老油子，每當來新犯人，你都要想法設法捉弄幾天，趙應龍和我說，在監獄大院裏，他們看見你就繞著走了，當獄霸的覺很爽嗎？」

徐剛了下舌頭，默不作聲。

「你和你男朋友都沒有工作，實際上你在派出所的記錄顯示，你連一天都沒有工作過，奇怪的是還住著一間寬敞的屋子，養了一條品種犬，我很好奇你們以什麼維生？」

徐剛作了一個無所謂的表。

「坑、蒙、拐、騙？幾年監獄生涯沒有給你任何教訓，出獄之後你很快重舊業，當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有一天這隻老鼠看見了自己過去欺負過的人，他們積極向上，努力地重返社會，即便這個社會在歧視他們，他們也沒有放棄，於是你有一種深深的自我厭嫌，這讓你焦慮不安，你決定讓他們去死！」

徐剛突然抬頭，一臉冷笑。

那表分明在說「你說錯了」，陶月月突然自我懷疑起來，暗想的推理應該是對的啊，因為他們就是這樣找到徐剛的。

錯了嗎？不可能錯的！

看陶月月冷場，方野趕接力，喝斥道：「徐剛，你再笑試試，還不老實代！」

「你再猜呀！」徐剛呵呵地笑，一臉優越，「小姑娘，推理小說看多了吧，你覺得我這樣的社會渣滓，還會心不安？你再猜一個，我看看能不能接近正確答案！」

「徐剛！」方野怒拍桌子吼道，「老實點！」

徐剛撇了下角，「你們警察就是矯，殺人機殺人機，老子都讓你們逮住了，該怎麼判怎麼判嘍，你管我什麼殺人機！」

徐剛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似在揭示，陶月月的推理是錯的，他並不是因為什麼心理落差殺人。

有別的原因！一定有別的原因！

陶月月陷苦思，就連方野在說什麼都沒聽見，然後編了條短訊給王冰，「查他的帳號！有無異常。」

稍後王冰回復，「很正常。」

陶月月一陣失，十分鐘后王冰又發來一條信息：「他的手機上有價值20萬的比特幣！」

比特幣！？難道說……

突然想起趙應龍的話，在「恐怖思維」中，有人會發佈去現實中殺人的委託，如果是那樣的易，比特幣自然是最蔽最快捷的支付方式。

可是誰會付這麼多錢，去殺害幾名刑滿釋放人員呢？

陶月月抬頭看著徐剛那張笑嘻嘻的臉，突然問：「誰付你的錢？」

徐剛一怔，笑容慢慢消失，他的結滾了一下，這個細節出賣了他的心，這次陶月月猜中了。

陶月月繼續說：「ＴＡ指定你殺害這四個人？不，ＴＡ應該沒有指定，ＴＡ給你的委託是殺害今年釋放的服刑人員，所以你挑了自己認識的四人！」

方野不瞪大眼睛，殺害「今年釋放的服刑人員」，難道有人在阻撓他們的調查？

徐剛的太上慢慢流下冷汗，他低著頭說：「『藍昌監獄三年釋放的人，殺掉一個就給十萬比特幣』，那個人是這樣說的！」

方野不倒吸一口涼，問：「ＴＡ是誰！」

徐剛攤手，「一個士，等級很高，我在藍昌從來沒見過他！」

「任務是你一個人在做，還是許多人參與？」

「他有一份名單，李響、孫融都在上面，我一看，哦人啊，就接了！還有一些其它人，殺掉一個人名單上的一個名字就會劃一個叉！」徐剛咧一笑，「那傢伙超有錢的，從這個開放任務發佈至今，已經做掉十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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