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備權？」陶月月一臉難以置信，「被火燒死的那個？」

嬰寧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王秀才，「我們說話不會被聽見嗎？」

王冰說：「沒事。他現在只能聽見催眠師的聲音，我們的聲音只會被當作潛意識裏的噪音。」

馮強看見他們在談，暫時不與王秀才互，此時此刻在王秀才的意識世界中，就如同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方野問：「曹備權是誰？聽著很耳？」

陶月月回答：「就是第一批被殺死的刑滿釋放人員之一，其它人都是意外，唯獨他是被燒死的，我當時就懷疑過這是金蟬殼，所以我們去驗了ＤＮＡ。」

「結果呢？」

「前後驗過兩次，確實是本人！」

方野沉著，「比對樣本是司法程序裏面的？假如說被調包了呢？」

王冰說：「可是在坐牢之前，他怎麼知道自己會機緣巧合，接過王秀才的角。」

陶月月說：「這人是販賣zhi幻劑進去的，判的時間並不長……馮強，和王秀才再確認一下。」

馮強點頭，繼續問王秀才：「曹備權？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王秀才聽見他的聲音，就如同聽見方強的聲音，喃喃地回答：「那小子撿了一個哈瓜，裏面全是小郵票，他自己嘗了一下，發現是那種東西，就拿到網上賣……」

這和陶月月在公安局看到的檔案是一樣的。

這時王秀才又說：「其實本不是！那小子頭得很，整個故事是他在審訊室里一拍腦門編出來的，沒想到警察居然相信了，最後判了好多年。」

陶月月震驚，馮強繼續說：「你怎麼確定他就是『憑欄客』？」

「因為我只和他一個人說過，他興趣的，說要不出去之後，他模仿我吧，我說好呀，咱哥倆把這個事業幹起來，留芳千古！」王秀才興地著，眼球地快速彈。

馮強看了四人一眼，小聲問：「解除催眠嗎？」

王秀才的話不可能是撒謊，他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報，這個一代目也已經沒有價值了。

方野點頭。

馮強說：「我現在數到三，你會從催眠狀態中醒過來，並且忘記在催眠過程中發生的一切，一、二、三……」

王秀才的心律波了一下，他猛然睜開眼，環顧四周，「方……方強？你們又是誰？我為什麼在這？」

「『憑欄客』，我們找了你好久！」方野終於可以說出這句話了。

王秀才的瞳孔一陣收，心律在快速波，「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繼續睡吧，等你醒來，再把牢底坐穿！」

幾人離開病房，外面的醫生進來，王秀才大喊大，在被打過一針麻醉之後，陷昏睡。

陶月月慨：「好像拆開禮的覺，我們終於知道了那個惡魔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本又是一個謎！」

馮強說：「我的任務完了，我是不是可以……」

方野拍拍他，「你的假釋馬上執行，考慮到你況特殊，監獄方會派兩名獄警過來，全程陪同監視你，假釋時間為七天。」

馮強欣地點頭，「謝謝，你們言而有信，七天……足夠了結我的心愿了。」

王冰好奇地問：「什麼心愿？」

馮強苦笑，「我的人要結婚了，我要最後見一面，很狗吧？我坐牢這些年，每周都寫信給我，說會等我，終於還是等不了，突然告訴我要嫁人了，所以我才會幹出傻事……可能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吧，即便我明白見上一面也沒什麼意義，可如果見不著這一面，等我出獄之後，已經是個中年大媽了！」

方野掏出手機撥了一下，走廊上來了兩名便獄警，馮強看了一眼，知道是來接自己的，他出手，「謝謝你們給我這次機會，讓我覺自己像個人一樣，爭取到了和見面的機會！」

方野握住他的手，說：「祝你好運，朋友！」

馮強笑笑，隨後和獄警一起離開了。

嬰寧說：「他看上去像個溫和的大叔，真的無法想像是個教唆殺人犯。」

回到「憑欄客」的問題上，方野說：「和曹備權的ＤＮＡ相同，只有兩種可能，樣本被調包了，或者雙胞胎。」

「如果是雙胞胎，為什麼要把臉燒那樣……」陶月月回憶著上的細節，「連牙齒都破壞了，擺明了是不希我們通過ＤＮＡ以外的方法知道他的份，也就是說，兇手非常自信，這一定能驗出曹備權的ＤＮＡ。」

王冰說：「有一種可能，大概比較誇張，那就是曹備權真的把自己弄死了。他找了下一個繼任者當『憑欄客』，而且就此消失，讓我們永遠無法達到逮捕『憑欄客』這個事實！」

方野皺著眉頭，「你意思是，畏罪自殺？」

「不是畏罪自殺，是他殺掉自己，讓我們不可能逮捕他。」

「這……這好像太瘋狂了！」

「《神夏》裏就有這樣的一個案子，詐死，殺人，再自殺，製造幽靈殺人的假象！」

嬰寧說：「假如是這樣，2月19日的命案就不會發生了，我們的任務等於結束。」

「絕不可能是這樣！」陶月月激烈地搖頭，「遊戲還沒有結束，他為什麼要自己退場，燒死的絕對不是本人，否則就沒有燒死這個必要。」

「那麼作弊手段呢？」方野說，「比方說在法醫取走ＤＮＡ之後，『憑欄客』暗中調換樣本，或者駭進法醫的電腦。」

王冰說：「黑客手段是不現實的，公安部的網絡防很嚴，如果『憑欄客』有這樣的手段，他可以直接把自己的數據給抹掉。」

嬰寧說：「況且法醫的電腦一般不聯網，更不要說那些專業件，普通的黑客是看不懂的。」

陶月月走來走去，「我們應該從源頭上想一想，曹備權是什麼人，他有什麼能力！他就住在本地，至過去是住在這裏！」

方野同意，「走！」

四人久違地一起行，帶著狗來到曹備權在藍昌市的住。

曹備權住在一排江邊的老房子裏面，平房右邊有幾十米落差，下面是一條路，路右邊是貫穿藍昌市的一條江。

由於坡道太大，車不好開，幾人把車停了，帶著狗往上走。

來到那間老房子前面，陶月月不客氣地撬開門，卻發現門打不開，似乎被人從裏面拴了起來，方野以為有人在裏面，下意識地把手放在槍套上。

敲了幾下門，並沒有人回應，陶月月在門上檢查，發現門頭上有一不起眼的釘子，往外一拽，喀嚓一聲，門開了。

錯愕地看向門背，上面有一個簡易的傳機關，能從側把門栓拽起來，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小發明。

這是一套二居室，進門的時候天花板很高，到窗戶那裏，低矮得手就能到天花板。

屋收拾得很整潔，一張書桌，釘在牆上的書架放了許多書，王冰掃了一眼書名，驚訝地說：「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這個人涉獵超級廣泛啊！」

嬰寧拿起架子上的蝴蝶標本，「收藏了這麼多啊！」

王冰隨手取下一本《侵的藝》，看見裏面有自製的書籤，上面寫著「敬畏必將消亡，傳說才會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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