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拿過那張書籤掃了一眼，說：「中二年，一個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你們覺得這樣的房間，和『憑欄客』的畫風是一致的嗎？」

嬰寧說：「覺不出來，我以為他的房間會更加……狂野一點的。」

方野說：「房間沒有任何與暴力、犯罪有關的東西，覺倒更像是王冰住的房間。」

王冰說：「拜託，我房間很的好吧，我可沒有這種要命的潔癖，連牙刷都擺得整整齊齊，他一定有過極為嚴苛的家教。」

陶月月喃喃道：「是啊，他本不關心暴力本，反而表現出一種對知識的求，嚴謹有秩序，自我約束，就像在為一個偉大的目標而準備著一般。」

陶月月停在窗前，眺著江景，暗想這樣一個人怎麼會甘心當模仿犯和繼任者，他到底在殺人中尋求什麼？

方野說：「別看了，把屋裏能當作證據的東西全部帶走！」

陶月月回頭笑道：「方隊長，這是違章搜查。」

方野也笑道：「和普通警察一樣按部就班的話，我們的小組為什麼要存在！」

大夥翻箱倒櫃，把覺得有用的文證、證全部拿走，回去的途中，嬰寧坐在車裏戴著手套翻閱那些書籍，說：「好多書裏面都標了重點，我在看這些部分……經濟學的書好難看啃啊！」

陶月月丟給一本醫學書籍，「你看這些吧，文科類我來看，王冰看計算機類。」

「好……這些都是教材嘛，他好像對解剖知識最興趣……」

王冰說：「而且懂不黑客技，段位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喂！」嬰寧突然出聲，「這一段……『接骨髓移植四年之後，捐贈者多ＤＮＡ檢測均轉變為捐贈者的ＤＮＡ，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是人細胞在新陳代謝過程中，造幹細胞攜帶的新ＤＮＡ逐步替換原本的ＤＮＡ』……」

方野猛的將車停下，扭過頭，大夥都看著嬰寧，嬰寧說：「我想起來了，上外科課的時候老師提過這個知識點，幹細胞是萬能細胞，可以複製人的一切細胞，人為手段也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ＤＮＡ的！」

陶月月震驚，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說：「也就是說，曹備權在４年前捐獻過骨髓，他意識到這一點，殺死當初的捐贈者，並毀滅跡，以此來完一次金蟬殼。」

嬰寧又補充道：「幹細胞的配型和其它不一樣，半相合也支持移植，即便是沒有緣關係的陌生人，配型功率也能達到11%！」

方野調轉車頭，說：「去醫院！」

幾人火速趕往當地最大的一所醫院，要求查看近幾年來骨髓捐贈和移植的記錄，資料庫中果然出現了曹備權這個名字，他是5年前捐贈的，捐贈者名徐立偉。

王冰說：「徐立偉就是被燒死的假『曹備權』，這一手真是妙啊，我們要去查嗎？」

陶月月搖頭，「徐立偉的我們都看過了，沒有再查一遍的必要！」

負責檢索的醫生說：「這個曹備權……我的天，什麼名字……的人還有別的病歷。」

「調出來看看！」

另一個病歷讓四人大意外，曹備權幾天前來就過醫，他是腹部被捅了一刀，傷得不重，理完開了幾瓶葯就走了。

那個日期是2月8日，陶月月抱著雙手思考，「他為什麼會傷！喂，不是吧，這傢伙自食其果了！」

「怎麼說？」方野問。

「他在『恐怖思維』中發佈天價懸賞任務，殺刑滿釋放人員，徐立偉顯然是他自己手的。當時我們已經發現了這個謀，並把所有被懸賞的人保護起來，到現在還在保護呢！」

王冰接茬道：「但只有他自己還在外面，暗網上的罪犯消息很靈通，找到並襲擊了他！」

「中了自己的懸賞，簡直搞笑，差一點咱們這案子就不用查了，不過他的命還是夠大！」

「2月8日！」方野說，「這個時間在七天以，走，去看監控！」

幾人來到監控室，調出醫院口、停車場、側門的監控，由於電腦不夠用，王冰把自己的筆記本也取來了。

每人負責兩個攝相頭，仔仔細細地篩查，不知不覺四個小時過去了，陶月月看得兩眼流淚，腰酸背痛，想嬰寧去藥房開幾瓶眼藥水過來。

「找到了！」方野突然站起來，「看這裏！」

只見停車場有一輛黑轎車開進來，從上面下來一個男的，用一塊布捂著肚子，似乎有滲出來，他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

資料上顯示，曹備權高179，偏瘦，這些外部特徵也與視頻上的男子非常接近。

陶月月敲了幾下鍵盤，把視頻倒回去，想看清車牌號，但這個角度本拍不清，王冰了下酸脹的眼睛說：「去調取通監控吧！」

「等下……」陶月月說，「這裏有輛車和他是一前一後進來的，車上沒準開了行車記錄儀，這輛車是ＸＸＸＸ！」

他們這就行，尋找車主，通過車管所很容易就找到了。

去見車主的路上，嬰寧突然笑了，陶月月拿手肘說：「傻丫頭，笑什麼呀！」

「拐彎抹角，剝繭，我們總算要找到答案了，我開心嘛！」

「是的！」方野也很興，「這個近乎不可能完的任務，我們四個人搞定了，我們應該為自己自豪！當然，最厲害的人還是月月！」

陶月月笑笑，「是大家的共同努力啦！」

下午四點，他們找到了那名車主，通過其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清楚地拍下曹備權駕駛的車牌號為ＸＸＸＸ，一查發現那是被燒的徐立偉的車。

方野立即把能運用的所有關係全部用上，一通接一通的電話打出來，查詢這輛車的下落。

天漸晚，四人坐在車上，誰也不覺得，誰也不覺得累，他們都在焦灼地期待著。

電話終於響了，方野一個激靈，抓起來接聽，「嗯……我知道了……謝謝！」

「他在哪？」王冰迫不及待地問，「還在藍昌嗎？」

方野搖頭，「已經離開了，就在昨天，從收費站的記錄顯示，他是朝景逮鎮方向去的。」

「什麼？『憑欄客』第一次就在高嶺作案，還打算回那裏？」

陶月月說：「也許他想給一切畫個圓，在最開始的地方，留下最後的犯罪！」

方野說：「現在就出發！一秒也不等！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暴了，現在他在明我們在暗，也該到我們主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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