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給他們看了一下，這個帳戶名范友蔡，案發前半個月，死者給這帳戶打了一萬塊錢，覺像是筆訂金之類的。

王冰漫不經心地查著這個人，說：「肯定不會用自己的份證辦卡，哪有這麼蠢的殺手。」

范友蔡的個人資料一出來，三人一看，年齡、高、重居然和嫌疑人非常吻合。

陶月月說：「可能還真有這麼蠢的！」

方野說：「事不宜遲，我們去找他，王冰，你留下來接著查。」

王冰說：「我這邊沒東西可查了，要不一起吧！」

殷禎禎不放心，生怕殺手來殺他，於是方野便讓小馮留下來保護殷士。

三人在傍晚之前來到范友蔡份信息上顯示的地址，是棟很老的房子，周圍搬遷得差不多了，他們沒有抱太大信心。

陶月月敲了幾下門無人應答，掏出開鎖工，麻溜地把鎖捅開，推門的時候，方野說：「殺手住的地方，還是小心點！」

陶月月笑笑，「你們不覺得，這殺手有點十三點嗎？所謂殺手聯盟就這點素質？」

方野說：「我們上一個接的殺手聯盟員，可以說狡猾至極了，我也覺得有問題。」

方野二人推后，推開門，突然上面掉下來一樣東西，方野立即後退。

原來有細繩，上面拴著一個小玩，從上面掉下來，似乎是個機關，可這機關有什麼意義呢？

陶月月定睛一瞧，說：「這個是死者床頭的那個。」

方野說：「先不著急取證。」

三人進門才發現門後面用膠帶著一個瓶子，瓶子裏裝了一些彈珠，這是一個ＤＩＹ的機關嗎？

有人闖進來，上面的小玩掉下來，到瓶子，彈珠就會滾一地？

可是好像設計得很失敗，未能發。

屋裏線昏暗，陶月月很快發現昏暗的原因，桌子上面堆著柜子和柜子，把窗戶全擋死了，角落裏塞滿了電瓶，赫然還有一個金屬井蓋。

信手拉開一個屜，裏面全是電腦零件和嶄新的中筆，其它屜里也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覺本用不上。

方野說：「這人是個賊，這些都是的，誰家裏放這麼多電瓶啊！」

王冰說：「這井蓋有年頭了，現在哪還用金屬井蓋呀！」

陶月月拿起一個沒有標籤的塑料藥瓶，打開聞了聞了，說：「好像患了什麼病。」

旁邊有閣樓，但是上不去，東西堆在樓梯上，一直頂到閣樓裏面，雜里有自行車、書包、服、架、烤爐、晾架，也不知道從哪裏的，看得人眼花繚，宛若後現代藝作品。

方野搖頭，「這都什麼樣的生活狀態。」

王冰看見一臺電腦，準備開，方野說：「我們還是先撤出去，在附近守株待兔吧！」

王冰說：「我把電腦打開，放個木馬，我到車上慢慢看。」

「行。」

王冰打開電腦縱了一會，關掉顯示，然後三人悄悄離開，把車開到附近盯著梢。

晚上陶月月買了點快餐在車上吃飯，王冰對著筆記本電腦看得很起勁，陶月月問：「有什麼重大發現嗎？」

王冰把筆記本轉過來，「看這些聊天記錄！」

陶月月看了一眼，有一個件，范有蔡和編號１、２、３、４的客戶在上面聊天——

范有蔡：先生您好，這裏是殺手聯盟中介平臺，請問你有想殺的人嗎？

客戶１：殺手聯盟？現在騙子玩這套了嗎？

范有蔡：我們是正規專業的殺手機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專業快速，不留後患。

客戶１：你從哪裏加的我？

范有蔡：先生你忘了，你在論壇里說要找人殺了「大黑貓」，我是通過黑客手段找到你的。

客戶１：怎麼個收費呢？

（一通諮詢之後）

客戶１：呵呵，我那是氣話，那個「大黑貓」的說甜豆腐腦都是垃圾，我才不會殺人呢，滾吧你！

范有蔡：我ＣＮＭ，浪費老子時間！

（「客戶１」已從好友列表移除）

范有蔡：先生您好，這裏是殺手聯盟中介平臺，請問你有想殺的人嗎？

客戶２：我活這麼大沒聽說過還有殺手這種職業！

范有蔡：既然是殺手，肯定不會被大眾知道，我們有自己的渠道。先生，聽說最近在投訴一名公職人員，有沒有意向使用我們的服務。

客戶２：被查到怎麼辦？

范有蔡：我們的服務乾淨快捷不留後患，對客戶信息絕對保，初次驗只需要十萬元。

客戶２：不不不，我瘋了嗎？雇兇殺手，我舉報你啦！

范有蔡：別舉報，買賣不人義在，不然我就鯊你全家！（原本就有錯字）

客戶２：算你狠，惹不起惹不起，告辭！

（「客戶２」已從好友列表移除）

范有蔡：先生您好，這裏是殺手聯盟中介平臺，請問你有想殺的人嗎？

客戶16：老婆能殺嗎？

范有蔡：完全沒有問題，我們的服務乾淨快捷不留後患，只要錢到位，保證做乾淨。

客戶16：真的是殺手嗎？我不信！

范有蔡：我們是正經的殺手機構，相遇海外，每一名殺手都有暗網認證編號，絕對真實可信。

（一陣諮詢之後）

客戶16：好吧，我姑且信你。我老婆殷禎禎，住在ＸＸＸ路，每天晚上八點出去打麻將，我不差錢，給我安排一下，讓死得像意外。

范有蔡：這邊為您推薦編號4068的殺手，他是退伍特種兵，會十六國語言，擅長易容、潛行，曾暗殺英國王的安全顧問。

客戶16：真的假的，你他和我談談！

客戶16顯然就是包國華，范有蔡似乎就是范有蔡，所謂「平臺」、「殺手」是他一個人。

陶月月說：「這小賊腦子壞掉了嗎？自己搞了一個所謂的殺手中介，去網上想買兇殺人的人？最奇葩的是，他居然真的接到了一單生意！」

王冰說：「就像網上說的那句話，所有掙錢的門路都寫在刑法裏面。不過包國常也是腦子不太好，這種事也相信，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方野說：「犯罪分子都帶著一種僥倖心理，每個吸犢的人都認為自己不會被抓。像娛樂圈裏那些吸犢的大咔，一開始躲家裏吸，後來當著自己人的面吸，再後來誰都不避諱了，當年有個導演在劇組公開吸犢，上到副導下到群演都知道。人的『自信心』是慢慢膨脹起來的，尤其是包國常這樣的老闆，事業順風順水，就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一定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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