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個孩坐在地上,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聊著天,就當我嘆兩小無猜時,夢境中的畫面又是一轉。
這次的場景是一個佛堂,而畫面中的蔣明君看模樣已有十二三歲,正是豆蔻年華的時候,蹲在地上,捧著臉看著面前的小僧尼,不過說他這時是小僧尼也有些不妥了,數年流逝,他的個頭已經比蔣明君還要高了,此刻他閉著眼睛盤坐在一個團上,裏還念念有詞的敲打著木魚。
蹲了一會,蔣明君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和尚,別念經了,我們出去玩玩吧?」
那個和我長相一樣的張初三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蔣明君神有些無奈,說道:「我今天的經文還沒誦完,明君你以後不要來了,主持他們都有意見了。」
蔣明君不滿的撇了撇,說道:「本郡主來你們這小破寺是給你們面子,難道還要看你們臉不?」
張初三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接著,畫面又是一轉,依舊是那個佛堂,依舊是那兩個人,只是這一次形卻有些不同。
張初三這時已是及冠之年了,和以往的穿著不同的是,他此刻穿著一襲大紅袈裟,脖子上掛著一串長長的念珠,而他面前,蔣明君穿著一紅,黛的臉上掛著些許哀傷,此時的已經為了那個容傾京城的絕代佳人,卻依舊心甘願的蹲在那個和尚的面前。
這一次,蔣明君沒有再躁躁的開口說話,而是癡癡的打量著這個和尚的面容,彷彿要將這張臉刻在心底一般,半餉,輕聲道:「和尚,我要嫁人了。」
張初三正在把玩佛珠的手猛地頓了一下,隨後沉默了良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
蔣明君猛地抓住了張初三的手,哀求道:「帶我走吧,我不想嫁給那個人。」
張初三沒有掙扎,就這樣被握著,半餉他睜開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盯著蔣明君緩緩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蔣明君大聲質問道。
張初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隨後出一隻手,指了指蔣明君的後,蔣明君疑的回過頭去,只見供臺上,一尊巨大的釋迦牟尼佛像,一手捻花,一手放於膝前,盤坐在供臺上似悲似怒的看著他們。
「呵呵,」蔣明君慘笑一聲,盯著張初三說道:「你的心裏從來沒有任何人,只有你的佛!也對,誰讓你是最慧的天才呢,年方20就當上了青風寺主持,將來可是要去西天為佛陀的人,怎麼會看上我這個俗子的。」
張初三面對嘲諷垂目不語,就在蔣明君想要轉離開的時候,他說道:「今生我為僧尼,你我註定無緣,若有來生,我必報今生因果。」
蔣明君形猛地一頓,回過頭問道:「來生?」
張初三輕輕的點了點頭,面上無悲無喜的說道:「或是來生,或是百世,哪怕迴千載」說著他回頭看了蔣明君一眼,說道:「也終有一日。」
蔣明君聽罷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就轉而去了。良久,佛堂里傳來了一聲嘆息。
隨後,畫面中出現了一個懸崖,蔣明君站在山崖上,風吹的髮,起的紅,猶如一個落到凡間的嫡仙。
從山崖上,可以看到青風寺的全貌,蔣明君癡癡的看著青風寺的某一,過了會,喃喃道:「你說來生等我,但我嫌今生太長。」
說罷,山崖的那一抹紅影便消失了。
接著畫面消失,眼前一片黑暗,我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依舊在那一個亭子之中,而蔣明君則坐在我的面前直勾勾的看著我。
想起剛剛的那個夢,我忽然有些悵然,心裏甚至對那所謂的迴轉世信了一分,因為夢境中的那個張初三不僅長的和我一模一樣,就連格方面都很像,如果彼此換位的話,想必我做的選擇依舊會和他的一樣。
看到我這副模樣,蔣明君笑了笑,說道:「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嘛?」
我了臉,半餉抬起頭,堅定的對說:「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不過長的類似而已,那個張初三已經死了,我和他不同。」
蔣明君臉猛地沉下來,說道:「你不怕死嗎?」
「怕!」我很老實的點了點頭,說道:「但我還是不會娶你的,一是因為我對這所謂的迴本不信,二是因為我不想為別人的替代品!」
蔣明君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后,說道:「你的腰間是不是有個黑的圓形胎記?」
我猛地愣住了,因為我的腰間,確實有個胎記,而且和所說的一模一樣。
蔣明君嘆了口氣,說道:「傳說胎記可喚醒人的前世今生,剛剛你以為是我讓你陷夢境的嗎?其實,讓你陷進去的人,是你自己。」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胎記這種東西的傳說也不過是老一輩的人聊以自的罷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詭異的作用。
蔣明君沉默了會,突然眼中升起了一層水霧,說道:「當年你對我說來世,我等了你千年,現在呢?你還想怎麼樣,讓我再等一千年?」
我啞然了,看著我突然有些心疼,想起了那山崖上的一抹影,我沉默了會,說:「你何必再苦守執念呢?不如喝下孟婆湯,踏上奈何橋,忘了他,不好嗎?」
蔣明君看著我,慘笑一聲,說道:「你看看這周圍,暗無天日,萬年不變!我等了一千年!就為了那一個承諾,我如今等到了,你跟我說,讓我放棄吧,別等了!你是在愚弄我嗎?而且蔭靈,不為天所容納,你想讓我被劈劫灰嗎?」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蔣明君發泄一通,等冷靜下來,我決定岔開話題,問了一個我很久前就疑的問題:「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蔣明君看了看我,說道:「三年前,有個人來到了這裏,他跟我說,以後你會回來的,讓我等,我一直等到了前幾個月,我才知道他沒有欺騙我。」
我猛地一驚,連忙問那個人是誰。
蔣明君看了看我,說道:「你確定你要知道?」
我點了點頭,蔣明君這才說道:「他說他張晉,是你的爺爺。」
我腦海瞬間空白了一片,爺爺三年前來過這裏,還對蔣明君說以後他的孫子會給這個鬼來當老公,我腦子瞬間有點不夠用了。
延下去,我想到了更多,也許那個泥石流,甚至我這次會莫名的被那個紙人逮住都不是意外!很可能就是爺爺或者姚九指事先策劃好了的!想到這我不由通發寒,爺爺死都已經死了,他到底還在策劃著什麼?從四小龍到這蔣明君,無一不在表明著,爺爺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可是,我又在這盤棋裏面扮演著怎樣的角呢?
還有那姚九指,雖然說看似什麼都不知道,但如果我這次被抓真的是他故意出了什麼馬腳,那就太耐人尋味了,很有可能他知道些什麼,卻一直在驅使著我!想著想著我通發寒,雖然不太相信爺爺會害我,但是這種被人愚弄的覺實在是太難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蔣明君問道:「當初我爺爺為什麼來這裏?」
蔣明君想了想,才說道:「他們來這的目的我不太懂,但是絕對不是為了財,因為這一路上的殉葬品他們幾乎都沒怎麼,彷彿是為了刻意尋找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