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道：「如果江誠真的留下了什麼東西，江澤不可能不知道，當時況這麼急迫，他沒道理會瞞著我，所以這點希應該不大。」

姚九指擺了擺手，道：「所以我只是讓你去盯著，現在江家那倆小子和你關係不錯，江夏又是下一任江家家主，你回頭讓他留意下，其他的又不需要你心。」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這次來找我，除了告訴我這些事外，應該還想問下鄴城那邊的況吧？」姚九指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這麼久過去，那邊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姚九指苦笑一聲，道：「沒有，幾近一無所獲。」

我雖然心裏已經有些預了，但聽到結果還是心生失落，當下心中不免有些怨氣，道：「我說九爺呀，以往每次得到地點的時候您都會派人過去，可是事實證明這樣本就沒有什麼用，您派過去的人往往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以後乾脆就別派人了，也省的浪費時間。」

姚九指看了我一眼，搖頭解釋道：「你想想，如果曹墓真的這麼好找的話，這千年流逝至今還得到你我？我之所以派那些人過去，是因為那些人都是飽經世事的人，去一個地方很快就能打探到當地的風土人如何，而且我也會一直把他們留在那裏，當你有需要的時候能用得上他們，至於讓他們找到曹墓，我從一開始就沒指過。」

我仔細一想，覺姚九指這番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可我心中苦悶不減，繼續抱怨道：「也就說，我們還是要去鄴城，從無到有的一點點尋找線索？可您怎麼就能確信我一定能找到曹墓呢？」

姚九指輕笑一聲，道：「你自己不也說了嗎，你是能不能找到九世銅蓮的關鍵，也是一把鑰匙，所以你一定能找到的，以往的經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我撓了撓頭，苦笑著說道：「行，等我理好的事，就去鄴城看看，不過我估計短時間不行，因為江夏近期很有可能要結婚了。」

姚九指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道：「他要結婚了？和誰？」

「一個南宮小可的姑娘，也是總參的人。」我說道。

姚九指有些慨的點了點頭，道：「結婚了好，結婚了好呀，不知道江思越那個小子什麼時候結婚，他的子和江逍遙像的，都是孤苦一人的命。」

我輕嘆了口氣，聽金大發說，江思越好像從小到大就沒對孩子過心，唯一有些異樣的，就只有那個已經徹底消失的白靈，雖然長平之後江思越表現的並沒有什麼異樣，但他的格註定他心即便有再大的波瀾，面上也一如往常，據我對他的了解來看，他一時半會恐怕很難從裏面走出來。

江思越和白靈的，看起來有些虛幻荒繆，但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明天，你陪我去老爺子墳前看看吧，給他報個平安，也省的他在天之靈還要擔心你，以後你要經常去，多陪他說幾句話。」正當我沉思之際，姚九指輕聲對我說道。

我愣了愣，隨後沉默著點了點頭，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一想起那個老人，我心裏總會有些梗塞，有些人即便是死去，也會在你心裏刻下一道疤痕，那個疤痕只有你自己才能看到，裏面的故事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會。

見我同意，姚九指起指了指門外，說要和我一起吃個午飯，他起時扇起的風吹開桌上的宣紙，出下面墊著的一張照片，那張照片已經有些泛黃，上面站著三個人，我都很悉，一個是龍一，一個是姚九指，另外一個則是我爺爺。

看到這張照片，我瞬間明白今天姚九指為什麼會有些反常了，轉念間我忽然覺姚九指有些可憐，他和龍一一樣，終生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嗣，最為親近的長輩和最能信任的兄弟已經離去，留下他孤一人，和我相比，他才更像是個天煞孤星。

看到我的模樣，姚九指自嘲的笑了笑，他從桌上將那張照片拿了起來，看了片刻后小心翼翼的放懷中，笑道：「今天忍不住拿出來看了看，有些景傷，這還是前幾年我和你爺爺一起照的呢，那時候他還說沒必要，結果這就了我們和老爺子一起照的最後一張照片了。」

姚九指笑著的時候，面上的表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看起來讓人心酸無比。

我了鼻子，強笑道：「行了九爺，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出去吃飯吧。」

姚九指點了點頭，起要和我往外走，結果我看著桌上的那幅人字忍不住猶豫了片刻，道：「九爺，這幅字能給我嗎？回頭我裱起來掛牆上。」

姚九指愣了愣，接著笑著點了點頭，連聲道：「行行行，你喜歡就拿去吧。」

吃完飯，我拿著從姚九指那裏要過來的字便回到了當鋪，中午吃完飯，我著起要走，桌上的雅靜用筷子敲了敲碗，語氣不善的道：「吃完飯就想走，不知道把碗洗了？」

我愣了愣，接著有些尷尬的道：「我去醫院看看唐果，有好些日子沒去了，不知道況有沒有好轉。」

聽到這，一直坐在旁邊陪我們吃飯的蔣明君也點頭道：「小雅，就讓他去吧，回頭碗給我洗。」

雅靜本來就面好轉了許多，聽到蔣明君的話連忙擺了擺手，道：「姐，碗我來洗，我就是以為他還要出去鬼混，心裏才替你著急。」

我心裏不大舒服，沒好氣的道：「我媳婦都沒說什麼，你倒是先管起我來了，我說雅靜，這有點不大合適吧？」

雅靜愣了愣，張著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能咬著恨恨的瞪著我看。

「行了，你就別招惹了，快去吧。」蔣明君輕聲笑道。

在心裏慨一聲媳婦最好后，我心不錯的出了門，慕容雲三送我到醫院后，我便走進了唐果所的病房裏，不出意外，唐宇還在唐果的床旁看護著，許些日子不見，唐宇似乎老了十幾歲，連打扮都有些不修邊幅起來，當我進去的時候，他還鬍子拉碴的坐在椅子上，手捧一本書看了半天卻一頁未翻。

沉默許久，我輕吸了口氣，將路上買的一束花放在桌上，對著唐宇輕聲道：「唐大哥，我來了。」

這一次，唐宇沒有再給我臉看，他恩了一聲，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道：「你有好幾天沒來了，是有什麼事吧。」

我點了點頭，道：「有點，不過已經理完了。」

唐宇也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一時間房的氣氛有些尷尬，我猶豫半響，問道：「唐果……況怎麼樣了？」

唐宇搖了搖頭，道：「還是老樣子，醫生說已經過了最初最有可能醒過來的時候，以後醒過來的可能不大，估計一輩子都要在床上渡過了。」

我愣在了原地，接著不看向了病床上的那個姑娘，閉著雙眼，猶如話故事裏的睡人一般，只是那臉的蒼白卻破壞了意境，但饒是如此，也彷彿只要親一口，就能從睡夢中醒來似的。

莫名的，我眼眶有些潤，心生出了一懊悔，人有時候就是這麼賤，唯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以前唐果還沒出事的時候，我總覺是一個麻煩，所以從未主去找過幾次，如今仔細一想，自己做的卻未免太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