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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詭印》 第七百九十五章 你要自己走下去

賣了會關子,在我的催促下,姚九指乾咳兩聲,解釋道:「我派到臨漳的人里,有個趙北平的,他以前是有名的眼爺,年輕時專門跑到窮鄉僻壤去收件,倒也積累了好大一筆家,可是人一有錢就驕狂,年輕人更是如此。幾次炫耀財就了白,被地流氓敲詐的家財散盡不說,還落了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最後他到我這來做事,一直以來也算是忠心耿耿,所以這次我就把他派去了臨漳,本來也就是看他為人可靠,想為你們預先埋下一枚棋子而已,卻沒想到他在一老農家裏,發現了這個瓷罐。」

「老農家裏?」我微微一愣,接著不免有些失的道:「那豈不是和曹墓沒有多大的關聯?」

姚九指搖了搖頭,道:「趙北平和我說了,這個龍窯瓷來歷不一般,不可能是那個老農祖上傳下來的,最關鍵的是,當他問起那個老農瓷瓶的來歷時,老農的反應卻很可疑,所以他才把這件事上報給了我,讓我去拿主意。」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問道:「九爺,那您打算怎麼辦?」

姚九指笑了笑,道:「回頭等江夏回來,你們一起過去找那個趙北平,然後以買瓷瓶的名義,打探出那個老農究竟在瞞什麼,總之我有一種覺,也許那個老農就是打開曹墓的鑰匙。」

姚九指的決定我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想到曹墓在正史中的記載,我不對他笑道:「九爺您心放寬就是,就算這條線索沒用,但《三國志》裏也記載了,曹死後靈柩運到鄴城,葬在鄴城的西門豹祠以西丘陵中。有了這條線索,其實尋找的範圍就已經小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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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九指冷笑一聲,看著我反問道:「以曹格,你覺他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自己的靈柩被一路運到陵中嗎?」

我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道:「九爺,您的意思是?…;…;」

姚九指搖了搖頭,輕嘆道:「就算史料記載的範圍真有一個墓,但那個墓也只會是一個疑冢,曹這個人,憑他做過的一些事就已經能判定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這樣一個似梟似狐,似狼似虎的人,即便是死後的陵墓。除了自己最親近的人外,也不會讓更多人知道的。」

姚九指說完后,我有一種恍然大悟的覺,其實除了我所說的那些外,曹還曾對自己的後人說過。要時時登銅雀臺,吾西陵墓田。當時看到這的時候,我還非常欣喜,覺自己知道了曹墓的大致位置,但如今一想。裏面的貓膩卻實在是太多了。

以曹那種狐貍子,他會明正大的說出自己日後陵墓要修建的位置嗎?即便他說墓中不放金銀,以絕了盜墓賊的念頭,但也得有人信才行呀,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曹在故布疑陣,修建一個疑冢,然後將世人的目都轉移過去,這樣一來,自己的真墓就可瞞天過海銷聲匿跡,想到這,我簡直要驚出聲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曹這個人未免也太賊了!

看到我的神,姚九指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永遠不要小瞧古人的智慧,大家都是人,而且別人是了大事的人,永遠要懷著一顆敬畏之心。如果一味想當然,最後只會在死人上栽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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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沉的點了點頭,其實我自己無數次告訴過我自己,不要小看古人,一本三十六計。條條都是髓,大可化一國之事,小可解一家之憂,至今都有許多就不凡的人,在古人的上孜孜不倦的學習。

但即便如此,人也會被自己的潛意識所欺騙,像曹墓的事,其實只要但凡多去了解下曹這個人的生平行事,就會發現這個人是條狐貍,也是頭野梟,在十八路諸侯打倒董卓之後,迎駕無人問津的漢獻帝,從而挾天子以令諸侯還贏得了大義,最後在皇位之間來回搖擺,卻始終沒有稱帝,這樣一個人,會是那種隨意暴自己陵墓位置的人嗎?

見我面沉重,姚九指臉好看了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道:「其實。你還可以再多想一想,曹為了不讓世人知道自己陵墓的位置,讓陵上不設牌樓,不立祥,死時讓數十支隊伍同時出城以掩人耳目,他之所以這樣做,為的不就是蔽嗎?既然如此,那你怎麼還能輕信他所說的話呢?」

我輕吸了口氣,有些歉意的道:「我知道了九爺,這次是我太心了。以後一定謹慎思考,小心行事。」

姚九指點了點頭,他一屁坐在椅子上,有些失落的道:「我也就趁著現在趕再多教你一些東西了。」

說到這,姚九指戛然而止,我微微一愣,不小心翼翼的道:「九爺,您是怎麼了?」

姚九指擺了擺手,笑道:「行了,沒什麼,只是我歲數也大了,陪不了你幾年,等我走了,可就沒人能教你這些東西了。」

我心裏覺有些怪怪的,因為姚九指的解釋太牽強,他今年歲數大了是沒錯,可神還都很朗呢,別說幾年了,我看再活個二十年都沒有毫問題,怎麼剛剛的語氣就像是在託付後事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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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姚九指也在瞞著我些什麼東西?想到這。我心有些失落,道:「九爺,您可得好好活著呀,現在我爺爺和老爺子都走了,您要是再走了,我在這可就真沒個著落了。」

姚九指看了我一會,神忽然變的有些哀傷,輕聲道:「初三,有些路,你終究得學著自己去走,當初你爺爺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嗎?」

我苦笑一聲,慨道:「是呀,這一路我有這麼多人扶持,如今都覺渾疲憊,但我爺爺當年孤一人來打拚。不知道他究竟該有多累呀…;…;」

姚九指靠在椅子上,整個人彷彿失去了渾力氣,他緩緩閉上了眼,喃喃道:「累,太累了。只是有些路,哭著,跪著,也得走下去,沒得選。沒得選…;…;」

在書桌前站了許久,姚九指竟然一個人在椅子上睡著了,我上的服蓋在他的上,看著這個神有些憔悴的老人不有些心疼,我們在前方打拚,他坐鎮看似輕鬆,但東西兩城,各種人際打理全都得由他過手,其任務之繁雜,在一個老人上著實有些太殘忍了。

姚九指的呼吸很輕緩,只是我看他的眉間忽然覺有種讓我心砰砰直跳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接著攝手攝腳的退出書房,一個人回到了當鋪。

到了當鋪,我給江思越打了一個電話,把事告訴給他后,讓他暫時不要告訴江夏,畢竟人家小兩口出去度假,這個時候打擾別人太不合適了,待江思越一口答應下來,我才又給墨蘭打了一個電話通知。

聊了幾分鐘,我掛掉電話又給金大發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只是電話那頭卻提示金大發手機關機了,我不眉頭一皺心裏覺有些不舒服,要知道這幾年來,金大發的手機可從沒有關過機呀,按照他的話來說,他一關手機,耽誤的業務就是一分鐘幾百萬上下,可今天他怎麼就一反常態的關機了呢?

絕不可能是手機沒電!

想到這,我連忙把手機踹回兜里,跑到車上就對慕容雲三急忙道:「慕容前輩,麻煩您把我送到金大發那,要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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