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顧休休現在什麼都不做,只要給皇帝心里的種子澆澆水,施施,讓皇帝與貞貴妃上的裂痕再添幾道,便能貞貴妃得不償失,苦不堪言了。
看向皇帝,又道了一遍:“請皇上準許小自證清白,若不然小背負盜賊的嫌疑,再是無活在世上!”
這就是有幾分威脅的意味了,若皇帝在大庭廣眾之下,明知顧休休是被人陷害,卻選擇包庇貞貴妃,不按照說的方式,幫清洗嫌疑,還一個清白。
顧休休要真是往墻上一撞,屆時傳出去,皇帝至要落下個昏庸無道的惡名。
見皇帝仍在沉默著,皇后抬眼瞥了皇帝一眼:“皇上方才不分青紅皂白便聽信宮婢的話,將失竊的罪責怪在了顧家郎上。如今是怎麼了,宮婢都供出了幕后指使,皇上卻又不信了?”
“便是不信也好,左右貞貴妃得皇上寵信,皇上自是不愿為了個宮婢大干戈。但不論如何,還請皇上思,還顧家郎一個清白!”
皇后的語氣非常平靜,但聽到皇帝耳朵里便顯得譏誚意味十足,像是在嘲笑他識人不清,錯把狼當做羊似的。
“來人!將寮房客院各搜查一遍!”
皇帝幾乎是咬著牙說完這一句話,他此時的臉,已是跟廚房的鍋底有得一拼。
原本他保持沉默,一方面是因為他覺得貞貴妃不是這樣心腸歹毒的人,一方面他又認為此事太過蹊蹺,太多疑點。
倘若春芽所言不假,今日之事都是貞貴妃自導自演,一手籌劃……那如此狠毒辣的手段,如此縝的心思與深沉的城府,而他往日卻對此毫不知,還以為是什麼沒有心機的良善弱子……
皇帝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他這樣信任貞貴妃這個枕邊人,幾乎是事事順從貞貴妃,何至于如此歹毒,連宸妃這樣從不爭寵的嬪妃都要鏟除掉?
那往日北宮中又有多無辜的嬪妃,曾悄無聲息地命喪手?
可反之一想,除了這春芽的證詞外,又無其他憑據,能證明此事就是貞貴妃一手策劃的謀詭計。
若貞貴妃真是遭人冤枉,那他一開口給定了罪,往后還怎麼在北宮中生存?
思忖之間,皇帝眉眼中生出些煩躁。
“將這賤婢拖下去杖斃!”他一肚子的惱火無發泄,只能泄在春芽上。
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顧月,此刻卻緩緩開口道:“皇上何必急著打殺了這宮婢?”
顧月嗓音有些冷:“臣妾以為,一來此乃佛門圣地,不宜殺生造孽。二來事的來龍去脈還未查清,便如此輕易發落了春芽,那潑在臣妾與家妹上的臟水,就如此了了?”
貞貴妃似是緩過了神來,凄然落淚,咬住瓣,不斷搖著頭:“臣妾沒有……皇上不要輕信這宮婢之言,定是人指使。臣妾與宸妃無冤無仇,與顧家郎更是八竿子打不著干系,怎會冒著風險給們上潑臟水?”
“這宮婢還沒有說實話,皇上……請皇上繼續嚴刑審問此婢!”
聞言,皇帝皺了皺眉,垂首打量起跪在地上,略顯失魂落魄的貞貴妃。
同樣面對被栽贓陷害,那春芽還是宸妃邊的人,慘遭背叛,宸妃仍沒有怨恨春芽,反而以德報怨,用一句‘佛門圣地,不宜殺生造孽’阻止了他杖斃春芽。
而貞貴妃呢?
往日最是良善溫,連走路都要注意抬腳,生怕踩死了地上的螞蟻。
此刻面對春芽的摘指,卻怨氣橫生,張便是他繼續嚴刑審訊春芽,完全不顧春芽現在已是被鞭撻得丟了半條命。
方才貞貴妃臉上的慌張無措,此刻似乎也已是然無存了。
臉上更多的,像是些憤怒,是些篤定……在憤怒什麼,又在篤定什麼?
倘若是被春芽污蔑的,以原來的子,此刻怕是早就驚嚇過度,暈厥了過去。
可現在,卻似乎完全沒有將春芽,和其他郎們的竊竊私語當回事,便如同篤定他不會因為春芽的話,怎麼樣責罰似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皇帝越想越覺得疑慮重重,原本看見貞貴妃落淚就會心疼,此時不覺憐惜,卻是覺得有些煩悶。
正在此時,那領命帶著侍衛去搜查寮房的太監,巍巍而歸,將銀盤中的肚兜和冰硯呈了上去:“回稟皇上,奴才在……”
太監看了一眼貞貴妃,遲疑道:“奴才在貞貴妃寮房的梳妝臺中,尋到了失竊之。”
皇帝看著銀盤里被得皺皺的赤肚兜——這與貞貴妃昨夜與他所述失竊的肚兜,一模一樣。
再看那冰硯,清涼澤,著淡淡的青,正是他曾賞賜給貞貴妃的那一只冰硯。
皇帝抬手拿起冰硯,面上無喜無怒,嗓音冰冷:“貞貴妃,你可否給朕一個解釋?為何失竊之,卻藏在你房中的梳妝臺里?”
貞貴妃愣住了:“……”
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猛,轉過頭看向顧休休。
好歹毒的心思!
顧休休不但將本該出現在經文殿的肚兜和冰硯拿走了,還讓人藏進了的寮房。
如今便是有十張也說不清楚了!
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定是都會以為是將肚兜和冰硯藏了起來,而后故意向皇帝說自己失竊了此,再借此設計,栽贓污蔑宸妃和顧休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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