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和心上人在一起,那必然有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又何必為此煩惱?”
顧休休被朱玉說得一愣,不由垂首,輕聲笑了起來。
朱玉說的不錯,既然沒在一起,那便是有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為了一個尚未出現的‘心上人’,整日里胡思想,鉆牛角尖,豈不是庸人自擾?
許是想開了,顧休休忽然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了許多,笑著拍了拍朱玉的肩:“朱玉,你說得頭頭是道,甚是在理……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朱玉被鬧得一個大紅臉:“郎在胡說什麼呀!”
原本只是打趣的一句話,可見朱玉紅的小臉,顧休休便知道自己是一語中的了,驚奇道:“你真有喜歡的人了?”
不回憶起來,朱玉一直在邊伺候,在玉軒的時候皆是婢居多,男仆雖然也有,但朱玉對他們的態度很是尋常,不像是有男意的樣子。
而最近了北宮陪后,朱玉每天接最多的人,不是和顧月,便是津渡和秋水,剩下的便都是些太監了。
難不……顧休休停住腳,雙手按住朱玉的肩:“你喜歡秋水?”
朱玉臉都紅了,咬著,也不否定,也不肯定。若不是要陪同顧休休去花園,此刻大抵是要遁地逃跑了。
顧休休沒想到真被自己猜中了。
見朱玉燒紅的臉頰,可不敢再繼續打趣下去了,只是松開手,了朱玉的臉頰:“得了,我不說了。來日方長,秋水人不錯,又是太子殿下邊的暗衛,屆時我了東宮,你陪嫁過去,便日日都能見到他了。”
朱玉只是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像是蚊子似的,將小兒的姿態展無。
兩人說話間,已是走到了花園里。
顧休休一抬頭,看見了不遠正在蓮花湖旁邊放紙鳶的小皇子——那是七皇子,皇帝子嗣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瞧著也就是五六歲的模樣,拽著手里的紙鳶,試圖將其放飛到天空去,奈何沒有多風氣,那紙鳶跑兩步就墜了下來。
旁的嬤嬤宮婢們想要幫忙,七皇子卻十分倔強,小手攥著絞盤,另一手則握住了紙鳶的線,死活不讓們,堅持要自己放飛紙鳶。
朱玉道:“郎,若不然我們幫幫他?”
話音未落,溫公主就出現在了視線中,遠遠看去,剛一走到七皇子面前,那些嬤嬤宮婢們便跪了下去,似乎很是害怕一樣。
一看到溫公主,顧休休就覺得沒好事。
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看到溫公主從七皇子手里奪過紙鳶,那七皇子眼里含著淚,卻又不敢反抗的模樣,便想起了早夭的二皇子,皇子和五皇子。
這位皇子,皆是死于意外。
二皇子爬樹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摔死了;皇子則是在狩獵時貪玩走迷了路,等被尋到的時候,已是被圍獵場的活活咬死了;五皇子更是倒霉,逃了太傅的課去花園喂魚,失足跌下去溺死了。
顧休休才不信這是什麼巧合,不出意外的話,這些皇子們經歷的‘意外’,便都是出自貞貴妃之手。
這里挨著蓮花湖,湖水頗深,若是溫公主跟七皇子在此起了爭執,難免不會又發生什麼‘意外’。
而七皇子年喪母,他的親生母親半年前就因風寒發熱而離世,大抵就算七皇子真的出了事,也沒人會為他做主。
雖然知道深宮中便是如此,弱強食,勾心斗角。幫得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但瞧不見的地方便罷了,若是看見了,還置之不理,心里也不會過意得去。
顧休休從蓮花湖上的橋畔上走了過去,溫公主正在呵斥七皇子:“我見你放不起來紙鳶,好心幫你放紙鳶,你怎麼還不識好歹?”
七皇子說話時,帶著聲氣的哭腔,微微有些鼻音:“你上次便扯壞了我的紙鳶。這是,母妃給我扎的紙鳶……我最喜歡這個紙鳶了……”
溫公主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紙鳶扔在了地上:“不過是一個破紙鳶,壞了就壞了,你有什麼可哭的?!”
也就是今日心不錯——貞貴妃和四皇子如今復了寵,便還是原來那個眼高于頂的溫公主,誰也休想撼的地位。
上次被一同綁去了虎頭山,雖然產生了不小的心理影,但回來后,為了安,貞貴妃和謝家都給送了不賞賜。
特別是今日,貞貴妃贈了一盒西燕國傳來的脂——據說這一盒脂值萬金,宮中除了皇后和貞貴妃各得了一盒,平日里可是有價無市,就算在西燕,也是花錢都買不到的稀罕件。
溫公主心大好,途經此,看到了七皇子在放紙鳶,便難得好心想要幫他,誰料七皇子不識趣,還哭哭啼啼一幅委屈的模樣,真是惹人生厭。
正準備一腳踩上去,將那紙鳶給踩爛碾碎,便見一只纖長瑩白的荑映眼簾。
溫公主將視線往上移去,待看見顧休休后,竟是下意識了。
顧休休彎腰拾起了紙鳶,輕輕拍了拍紙鳶上的灰塵,還給了七皇子:“你喜歡放紙鳶嗎?”
七皇子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一抬眼,卻是愣了住。小孩子雖然不懂其他的,卻能分辨來者是善是惡,更何況看起來像個仙似的,嗓音又輕又,很是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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