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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第一嬌》 第599章 勝之不武?

“兇手呢?”白靖容神沉地問道。

侍衛低頭道:“不知所蹤,正在追查。”

白靖容沒有說話,大殿裡也是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白靖容冷聲道:“過去看看。”

“娘娘。”一個黑男子從殿走了出來,躬道:“娘娘,那兇手或許還在宮中,千萬小心纔是。”

對於太后殿突然出來一個男人,其他人沒有表現出毫的驚詫,彷彿已經習以爲常。

白靖容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在我宮中放肆!”說罷先一步朝外面走去。

那黑男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沉默地跟了上去。

駱君搖和白寧對視了一眼,也連忙跟了上去。

白靖容麾下的高手居住在太后寢殿後面的一排屋子裡,距離駱君搖住的地方正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

這裡平時除了固定的下人,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靠近。駱君搖知道這裡住著的都是高手,自然也不會隨意窺探,這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那位章先生還倒在房間的地上,一灘跡從他下蔓延出來,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他是俯倒在地上的,偏到一邊的臉上雙目圓瞪,似乎看到了什麼讓人極其驚駭的人或事。

跟在白靖容邊的黑男子上前,飛快地檢查了那,起走到白靖容邊低聲道:“是被人用匕首近刺死的,兇手下手幹淨利落,一刀直接截斷了心脈。”

也是因此他才死得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任何靜。

但即便是了重傷,能不驚任何人靠近章先生,就證明下手的人絕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畢竟章先生雖然傷了,卻並沒有傷到嚨和舌頭,遇到危險不可能不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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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在他發現的時候,刀已經到了他的心口了。

白靖容掃了一眼房間裡的衆人,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男子道:“尚溫,跡也尚未凝固,不超過一刻鐘。”

“屬下等聽到房間裡傳來一聲響,過來的時候房門開著,就看到章先生……”

白靖容沒有再說話,轉走了出去。

“阿放在何?讓他來見我。”走出房間,白靖容擡頭天沉聲道。

侍衛領命而去,白靖容又吩咐了人去告知姬湛太后宮中的事,封鎖整個王宮捉拿兇手。

做完這一切,白靖容才扶著白寧的手臂往外走去。

“有什麼想說的?”

駱君搖跟在旁邊,突然聽到白靖容的聲音,擡頭看了過去就看到白靖容正著自己。

“娘娘問我嗎?”

白靖容道:“我看你似乎有話要說。”

駱君搖點點頭,又連忙搖頭。

“想說就說。”

駱君搖遲疑了一下才小聲道:“娘娘,王上那裡……”

白靖容道:“宮中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要告訴他一聲。若是瞞著不說,只怕他又要以爲咱們有什麼圖謀了。”

駱君搖訕訕不語,白靖容斜了一眼道:“你是想問,是不是他派人殺的?”

駱君搖連忙道不敢。

白靖容嘆息道:“你會這麼想也沒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希不是。”

兩人說話間,曲放已經跟著剛剛派去的侍衛走了過來。

“阿放。”白靖容含笑迎了上去,“章傳死了,我有點害怕,你去哪兒了?”

曲放淡然道:“方纔姬容來見我。”

聞言白靖容秀眉微蹙,“阿容,他來找你做什麼?”

曲放看向,眼神幽深寂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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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靖容眼眸流轉,嫣然道:“罷了,這個回頭再說。阿容也是,既然來了也不知道來見見我這個做母親的,看來是專程來找你的,我倒不知道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曲放不答,他跟姬容的關係自然算不上好。

雖然在蘄族待了許多年,但曲放並不喜歡與人結,哪怕是白靖容的幾個兒子關係也都是淡淡的。

至於姬容爲何來找他,確實不方便此時在人前說。

“剛走,他說這兩天你辛苦了,就不來打擾你休息,明日再來請安。”

白靖容不以爲然,這自然只是場面話,姬容一向對這個母親避之唯恐不及。

曲放扭頭往門裡面看去,問道:“我去查?”

白靖容搖搖頭,“這些事自有人去辦,哪裡用得著辛苦你?走吧。”

曲放也不堅持,只是沉默地點點頭跟在白靖容邊往外走去。

因爲章傳的死,白靖容似乎變得更加不安起來,要求曲放時時刻刻都留在自己邊,整個太后宮中也被翻了一遍。

刺客的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宮中被鬧得人仰馬翻,卻連刺客的一也沒有找到。

白靖容並沒有發作,但宮中的氣氛卻越發張起來了。

太后宮中的侍奴僕閒暇時也暗中揣測起來,是不是姬湛所爲。甚至有人尋了門路想要出宮,往日裡還算寧靜肅穆的王宮一片風雨飄搖之

對此姬湛也很是惱怒,他知道白靖容在懷疑自己,同樣也知道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解釋。

更何況他如今並沒有那麼多空閒來解決跟白靖容之間的關係,現在最要地王城以外那些突然來襲的兵馬。

“啓稟王上,我軍大敗,左將軍請求支援!”大殿裡,侍衛急促地腳步聲讓人莫名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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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帶來的消息也確實讓人震驚。

“怎麼會?!”姬湛長而起,臉上的神驚怒加。

“姬胥帶去的是我蘄族最銳的將士,這纔不過幾日……西域那些廢,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能耐了?”西域那些烏合之衆若是能夠這樣輕易擊敗蘄族兵馬,也不會在蘄族面前做小伏低這麼多年了。

侍衛道:“啓稟王上,左將軍…遇到了埋伏,還沒有與對方照面,就已經……左將軍派人請求王上速速出兵支援,否則恐怕大事不妙。”

“混賬!”姬湛惱怒不已,卻無可奈何。

低頭思索了片刻,沉聲道:“傳本王詔令,召各家族長和王室衆人宮議事!”

“是,王上。”

有些幽暗的帳篷裡,姬容正端坐在帳子裡喝茶。姚重坐在他對面,神態悠然自在,彷彿此時並非在異族的王城,而是在最讓自己安心的家中一般。

“姬胥戰敗的消息一旦傳王城,整個蘄族必定大。”姚重看著對面的俊青年道:“姬容王子該早做準備了。”

姬容輕哼了一聲,道:“姬湛現在還以爲反他的是西域那些烏合之衆,攝政王這可是勝之不武。”

“我們中原的兵書說:兵者,詭道也。”姚重不以爲然地笑道:“更何況,這位勝之不武的攝政王好像剛好也是將蘄族打回大沙漠的人之一吧?”

姬容不置可否,平靜地轉過話題,“這裡畢竟是蘄族王城,此戰……謝衍未必能一直贏。”姚重哼笑一聲道:“謝衍會不會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姬湛和白靖容一定輸。”

姬容一怔,良久才輕嘆了口氣,道:“你說得對。”

蘄族王庭若是拼死反擊,確實未必一定就輸,這裡畢竟還是蘄族人的地盤,謝衍手裡也不是大盛經百戰的銳。

但需要姬湛付出的代價也絕不是他願意承的。如今這樣的局面,一旦姬湛這個王位坐不穩了,白靖容還能如何?

白靖容和姬湛,本該是這世上最親最該信任彼此的人,然而這對母子卻走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怪不得別人趁機落井下石了。

“殿下,王上請殿下宮議事。”門外傳來姬容心腹的聲音。

“只有我?”

“還有各大家族的族長和所有王室男丁。”

“知道了,下去吧。”姬容淡淡道。

外面很快安靜了下來,姬容擡頭看向姚重,嘆息道:“看來他打算跟各大家族妥協。”

姚重挑眉道:“若是放到半個月前,一切都好說。但是現在,條件只怕不是姬湛能接的。殿下,你有什麼打算?”

姬容朝他笑了笑,站起來整理了上的服往外走去。

“姚先生跟在我邊這麼久,不就是想要看到裡希的結果嗎?”

“所以?”

“如你所願。”

姬容踏宮中議事的宮殿時,大殿裡已經坐滿了人。

與平時朝會不同,所有人分列兩邊落座。大殿上姬湛依然高踞主位,他旁邊右側是白靖容。

姬容在心中無聲地笑了笑,面上卻沒有毫多餘的表

“見過母后,見過王兄。”

姬湛微微蹙眉,“怎麼來得這麼晚?”他最先派人去召姬容,本想在議事之前和這個弟弟說兩句,不想姬容卻是最晚來的。

姬容垂首,沒有解釋,“臣弟來遲,請王兄恕罪。”

“罷了。”姬湛有些不耐煩地揮手道:“坐吧。”

姬容這才走到一邊爲自己留下的空位坐下,他旁邊傳來一聲不屑地輕哼。姬容神不變,連看都沒有多看那人一眼。

那是他的某位堂叔,一向都看長相弱的姬容不順眼。自從他去大盛做了一回質子回來,就看到更加不順眼了。

姬湛也沒有理會這些小事,掃了一眼殿中衆人,說起了正事。

姬胥戰敗的消息一出,果然猶如往油鍋裡倒了一瓢水,整個大殿瞬間都炸開了。

姬湛不僅是王室中人,更是如今蘄族數一數二的將領了。

就連他都吃了敗仗,那些人當真有這麼厲害?

如果放在十年前,這會兒只怕殿中衆人已經羣的紛紛請戰了。

但如今的蘄族卻不是十年了,若不是實在打不起仗了,蘄族又怎麼肯放棄環境更好的東邊,千里迢迢地回到大沙漠裡?

和大盛打生打死幾十年,蘄族能打的名將早已經十去其九,剩下的大多隻想著偏安一隅的茍且了。

畢竟再大的野心和尊嚴,也比不過可能亡族滅種的恐懼。

姬胥的戰敗對他們更是一種極大的心理打擊。

他們打不過東邊的大盛他們認了,誰能想到回到老家之後竟然會連昔日俯首稱臣的西域小國都打不過?

大殿裡一時寂然無聲。

姬湛冷冷地掃了衆人一眼,沉聲道:“怎麼?諸位這是怕了?”

衆人默然不語。

“如今怕了也沒用,我們還能往哪兒退不?”姬湛沉聲道。

衆人自然都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如今已經無可退了,只是誰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罷了。

衆人相互換著眼神,有人乾脆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起來,依然沒有人主說話。

“姬容,你怎麼說?”姬湛突然問道。

姬容愣了一下,看看衆人遲疑了一下才道:“王兄,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先派兵支援左將軍吧?”

姬湛點點頭,問道:“派誰領兵?”

姬容環視了衆人一圈,低低地輕嘆了口氣垂眸道:“王兄若是相信我,臣弟願意率兵前去接應左將軍。”

他話音剛落,邊就傳來一嗤笑。

“開什麼玩笑?讓你領兵,你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麼?”坐在姬容邊的高大中年人冷笑道。

姬容並不生氣,平靜地道:“我雖未上過戰場,卻也願意爲王兄,爲蘄族盡一份力。堂叔覺得我不行,卻不知道堂叔誰行?”

衆人目紛紛看向姬容,眼底都帶著幾分詫異之

姬容在人前素來都是溫文無爭的形象,這樣的形象在蘄族並不討喜,因此對他懷有輕視之心的人並不在數,只是沒有表現的那麼骨罷了。

此時姬容突然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而且言辭鋒利,倒是讓人對他有些改觀了。

畢竟是戰王的子嗣,還是有幾分他老子的氣概的。

“阿容說的不錯。”姬湛道:“堂叔既然覺得阿容不行,不如就請堂叔推薦一個能夠領兵的人?我們可以在這裡坐著閒聊,姬胥那裡可等不了。”

那中年男子被兄弟倆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大殿裡安靜了片刻,才聽到他冷哼一聲道:“恕我直言,眼下王上還有多兵馬可以調去支援?”

“不錯,姬胥將軍前兩日剛帶了兩萬兵支援,這才兩日怎麼就……”這話立刻引起了衆人的議論,有人贊同道:“我蘄族王庭兵馬本就不多,先前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如今留守王城的兵馬只怕已經不足十萬了吧?”

有人忍不住擡頭覷了端坐在一邊的白靖容一眼,卻見自若不如山,毫沒有爲之前自己導致蘄族王城大到愧疚的模樣。

大殿里正熱鬧的時候,外面遠遠地就傳來了一個聲音,讓整個大殿瞬間重新安靜了下來。

“報!啓稟王上,西邊燃起狼煙,胤人從西南西北兩個方向,正向王城而來,預計最快明天晚上就能到達!”

“多人?”姬湛冷著臉,咬牙問道。

“至十萬人!”侍衛稟告道。

姬湛揮手命侍衛退下,神冷峻地掃視衆人,沉聲道:“諸位,都聽到了?如果不準備現在就帶著家人逃亡,你們知道該做什麼?”

所有人神都變了變。

姬容道:“啓稟王兄,臣弟麾下有一千兵,可充蘄族大軍。”

所有人都知道姬湛召他們來的目的。

蘄族不同於中原,對勳貴大臣擁有的護衛數量都有著嚴格限制。蘄族各大家族的族中壯丁,名下的奴隸和親兵,同樣也是蘄族重要的戰力。

這些人平時不需要王室花錢養,跟隨自己的主人或家主上戰場,無論是功勞還是花銷都歸家族所有。

如今兵力不足,姬湛自然需要這些大家族的幫助。

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姬湛如今名威嚴不足,和白靖容之間的母子爭鬥更是讓許多人心懷不滿。

這對有著中原統的母子害蘄族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想要他們出力,自然不可能只靠一張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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