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理跟應肇行下了樓,去了這棟房子地下的影音室。
屋裏放著果盤,幾樣下酒菜,還有紅酒,大屏幕打開了,正要播放什麽東西。
言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隨手拿過一瓶紅酒看了眼,還是那一批應父送他們的新婚禮。
上次還真是沒太喝夠。
抬頭看了眼,應肇行拿了遙控在旁邊坐下來,“打開吧,這酒都喝了,不留了。”
言理也覺得是,婚姻都這樣了,新婚賀禮還留著幹嘛。
將紅酒打開了,各自斟了兩杯,仰在那兒,拿了個寧姨做的鹵鴨翅吃起來。
寧姨做的一手好菜,雖然寧姨是婆婆的眼線,但是言理也謝們的,這些年,寧姨非常照顧。
很多時候,言理覺得寧姨不是傭人,是的一位和藹的長輩。
言理了手,看著坐在旁邊的應肇行,“你讓我看什麽?”
他抬手打開了播放,屏幕上開始放一段影片。
言理真是有許久沒看見這個了,渾汗都要豎起來。
是自己剪輯的,跟他的過程。
其實也就相了不到一年,定下婚約後,兩人才開始接,同時婚禮也籌辦起來了。
他那時候就很忙,陪的時間不太多,也不算是粘人,兩個人相的還算和睦。
他們第一次出去約會,聽音樂會,晚上結束後出來,外麵是一個大噴泉。
那天心很不錯,心打扮,穿了件白的大,頭發弄的格外溫嫵,他們出來的時候,外麵飄了雪花。
他也是正裝打扮,人本來就生的不賴,再有份加持,氣勢著實出眾,那時候言理是真心為他心的。
迎著初雪,在雪裏轉了個圈,擺旋,拿著手機拍,問他,“你要不要來拍張合照啊,今天景真。”
他角挑了挑,“好。”
言理靠著他肩膀,拍了幾張照片。
然後是漸漸悉,他在前麵牽的手,帶走出電影散場時聚集的人群。
言理喝了口酒,看著畫麵隨時時間推進變換。
然後,是他們的婚禮。
那天可謂是眾星捧月的焦點,嫁給了城中最有勢力的男人,看到了很多親朋好友結和羨慕的目,也看到了母親欣的微笑。
跟應肇行喝杯酒,在親人的見證下,許諾與他一生一世。
言理那時候太年輕了,二十出頭,鏡頭下看著丈夫的時候,目裏是顯而易見的傾慕。
在婚後頭兩年,看過這段結婚的錄像,後來就沒有再看了,到現在,其實已經淡忘了許多。
如今再看,卻有不同的覺。
應肇行那時候剛滿三十,臉還是年輕的,也在笑,任挽著手臂,看著在旁邊恣意張揚。
言理笑了下,指著屏幕,“應肇行,那時候你還瘦的,現在中年發福了。”
他這幾年是胖了點,但在同齡人裏麵卻是自律的,他不滿地說,“看看你自己,不也一樣。”
“我可沒發福。我也沒有中年。”
搖著頭,“我永遠最漂亮。”
應肇行低笑兩聲,和一同喝酒。
很快一瓶酒就喝了,他打開了第二瓶。
婚後他們去月,也拍了很多視頻。
在海邊,他教潛水,帶衝浪,在海裏自由地徜徉。
那時候是快樂的,以為自己和其他商業聯姻的夫妻不一樣,跟他是有層麵的流的。
第一年的結婚紀念日,親自下廚,他在旁邊打下手,他興起,也挽袖子弄了道菜,雖然味道一般,但是兩人湊到一起,還是將東西都吃了。
坐在沙發上,拆他送的禮,是一套雪裝備,和一條頂級的紅寶石。
他說冬天一起去雪,他親手給戴上項鏈,言理跟他坐在地毯上,擁抱著對方親吻。
第二年,第三年……
從什麽時候不好的呢?
也許是從肚子遲遲沒有靜開始,他邊的朋友比他晚結婚的,都已經抱上了孩子。
又或者,是因為那幾次兩家在生意上產生了利益衝突,言理發覺他冷靜的過分,他並沒有把讓開心放在第一位,而是將利益和大局放在第一位。
有一段日子有點無理取鬧,吵得比較多,懷不上孩子,聽到誰關心地問一問都神經過敏地想發火。
然後是有一天,收到了冼佳月發來的圖片。
完的婚姻被撕開了假象,原來跟別的商業聯姻的人沒什麽區別。
都是在扮演和維係利益罷了。
流產後,好長時間都緒抑鬱,不能接和他再有親接,也看過醫生,也想過結束婚姻關係,但是牽扯太多了,不是拋下一切下定決心就可以結束的。
他也在一天明確跟說,“合作關係近幾年都不能搖,你最好別別的心思,離婚的後果你承不起。”
在母親病重去世的時候,知道母親這些年被冼家和言父的欺辱,心離婚的念頭,被怨恨衝淡了。
其實也是貪圖這個富貴,害怕改變和失去,這一蹉跎,又過了這麽多年。
十年,最好的青春,最激烈的,都已經消磨掉了。
在影的轉換中,忽然發覺眼前有些模糊。
低頭了下,發現自己是哭了。
旁邊的應肇行坐在那,臉上沒有什麽緒,但是那些影,也一直在他眼底流轉。
十年,真是漫長的。
好一會兒,言理掉眼淚,俯又拿酒,“不是要喝嗎,再來。”
弄酒,他忽然起,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言理看著他走開了,將那包藥掏出來,飛快地灑進他杯子裏攪勻。
剛收起來,他就回來了。
言理將酒杯遞給他,“敬我們異彩紛呈的十年。”
應肇行接過酒杯,看著仰頭喝幹杯中的酒。
將杯子放下,看著他。
應肇行卻是將酒杯隨手放到了一旁去,“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言理頓時氣惱,“你不是吧,差這一杯酒?我敬你的,你不喝?”
應肇行看著,哂笑,“怎麽這杯酒這麽要嗎?我不喝你這麽氣憤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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