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一番話說得漂漂亮亮,姿態擺得很低,言辭也十分懇切,簡直是把周氏的話都給堵死了,讓再拒絕就顯得實在是不識好歹。
周氏心頭真不是滋味,只恨自己為什麼這麼不爭氣,連一個家都管不好,現在才讓柳氏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回來重新掌家。
柳氏的話說得漂亮,說什麼等事忙過了之後就把管家權還回來,周氏信了才有鬼!管家權回到手裏,那就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憋了半晌,才終於想起一茬,當即道:「你娘不是也快死了嗎?你怎麼不回去陪,反倒有時間來管家了?」
當初柳家的人可是以這個為借口將接回來的,現在怎麼就完全忘了那一茬?
柳氏頓了頓方道:「母親的確病著,但的病本就是因為擔心思念於我,前段時日我在側相伴,母親的心結解開,近日已經大好了。」
是是是,說什麼的都是你!
即便周氏心中再怎麼憋悶,再怎麼不甘,也再也說不出反對的話,的反對,在蘭振坤那裏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最後,管家權還是落回了柳氏的手裏。
蘭振坤還對眾人強調,「老太君現在不好,需要好好休養,這些事不許拿到面前讓多心,若誰胡言語,讓老太君病加重,我定不輕饒!」
老太君的病加重可不是誰能承擔得起的後果,原本正有告狀心思的周氏,只能訕訕地打消了那個念頭。
府中眾人不嘆,這府里的風向變化可真快啊。
試問哪一個進了家廟的當家主母還有機會重新回來?
又有哪個回來了之後還能重新掌家?柳氏可謂是古往今來獨有的一份!
這麼厲害的主母,大家可不得小心伺候著?
是以,即便家裏的管家權又發生了割變,不人已經算是莫蘭亭的心腹,現在換了個人管家,府里上下也不見半分忙,各項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從這一點,便可見柳氏的確有的厲害之。
嘉禧居。
外界傳聞已經病膏肓,臥床不起的老太君卻好端端地坐著,除了面有些鬱之外,面上瞧不出半點病態。
上的毒已經肅清,之前那些病重的消息,也不過全都是特意放出去的假消息。
方嬤嬤小聲地把事的始末稟給老太君,包括蘭清婉對蘭懷風的煽風點火,蘭懷風與蘭振坤的談話,以及談話之後蘭振坤去了柳氏的院子並在院子裏留宿之事。
老太君聽著那些,蒼老的面容浮上一層疲憊,還有一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複雜緒。
柳氏給下藥,為的就是從家廟回來,並且重新執掌府中中饋。
而之所以能這麼順利地達目的,其中,與自己兒子有不可分的關係。
在他兒子心裏,沒有把二房當自己的親人,所以才會在自己病了之後開始謀劃這些。
甚至,在病了之後,真正百般求醫求葯的,反而是庶子蘭振華,的親生兒子,只是在為自己丁憂之後的鋪路……
老太君的那種心境,說不失是假的。
然而這件事也讓意識到,自己強求下的親如一家不過是個假象。
這件事之後,該分家,還是儘早分了吧,至還能留下一點面。
許久,方嬤嬤輕聲開口,「老太君,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老太君回過神來,聲音冷淡,「演,繼續演。既然要引蛇出,自然就要將蛇完全引出來,斷然沒有引到一半就終止了的道理。」
柳氏沉浸在自己取得的勝利中沾沾自喜,就沒有意識到,自己不過是螳螂捕蟬的蟬,而的後,還有一隻虎視眈眈的黃雀。
與此同時,淮南王府。
紅正恭敬地站在秦淮的面前,條理清晰地向自家公子彙報蘭家最近發生的事。
蘭府最近不太平,有人私底下的作十分頻繁,紅覺得還是很有必要向公子彙報。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還想彙報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公子,屬下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是關於小姐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紅略一猶豫,便如實開口,「屬下發現,小姐的質似乎有些特殊,對一些藥似乎有抵抗能力,有點像是……毒難侵的特殊質。」
秦淮聞言,神驟然怔住。
他沉聲,「繼續。」
「上次付雯茜派人意圖劫持小姐,用的就是半步筋散,連屬下都中招了,可是小姐卻半點事都沒有。
之前在馬場時的那條碧麟蛇,被碧麟蛇咬了,最後卻安然無事,之前屬下便心有疑慮,只是未曾多想,現在想來,的確是有些奇怪。
這段時間屬下又著意留心,甚至小心地試探過,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秦淮聽罷,眸不幽深了起來。
他想到了那日丞相府閣樓里的葯,自己只不過在裏面待了一小會兒便中了葯,且藥強烈,可蘭清笳和付明軒一直在裏面,兩人卻神志清醒。
為何他們兩人都沒有中藥?
他還想到了紅還沒到蘭清笳邊時,被下了瀉藥的那個老嬤嬤。
當時紅雖然不在,但他的報卻半分沒影響。
那個老嬤嬤是想向蘭清笳下藥,最後反而自己中招。
當時秦淮以為是那丫頭暗中做了手腳,調換了食。
但現在看來,莫非就沒有換食,只是質特殊,是以那些葯對才沒有半分影響?
如果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質,那對而言,便是福禍相依的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蘭清笳懷這樣的,並且不想讓旁人窺破,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秦淮不想傷害,自然不會主將這個破。
秦淮當即神嚴肅地對紅道:「無論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都不能讓旁人知曉,你務必要替小心遮掩,尤其不能讓有心之人識破,可明白?」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