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若噼里啪啦一番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倒了出來,氣勢洶洶,毫不留。
蘭清笳的面也一下沉了下去,直接直呼其名,「江星若,我與王爺如何,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一個外人無關。
我配不配當他的王妃,也是他說了算,不是你這個外人說了算!」
「你……」
江星若被一口一個「外人」氣得面漲紅。
在份上,江星若本就站不住腳。
不管怎樣自詡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顧秦淮,但都抵不過蘭清笳一個王妃的位置。
江星若憋屈得面漲紅。
喬遠眼睜睜地看著們你來我往地爭執,數次想話勸說,但是找不到話的餘地。
但後來,看到江星若被蘭清笳懟得說不出話來,他又覺得莫名舒爽,於是也就不想勸了。
江星若在份的事上討不到好,便立馬轉到了別的問題上。
「我想起來了,昨天雪臣哥哥是到你們蘭家吃了一頓飯的吧?
王府的人都知道雪臣哥哥的飲食忌,絕對不可能讓他不能的東西出現在飯桌上,但是你們蘭家呢?
他回來就變這樣了,多半是在你們蘭家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這件事你能得了責任嗎?」
蘭清笳聞言一怔。
王府的人,對秦淮的忌應當十分清楚,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難道,秦淮真的是在自己家裏誤食了槐花?
可是,不能吃槐花,蘭家人也是知道的,蘭家的飯桌上,怎會有槐花?
忽的,蘭清笳心頭猛跳。
如果,正是因為知道不能吃,所以才有的呢?
這個猜測,讓蘭清笳的面變得更加難看,心頭也蒙上一層濃濃的黑霧。
百香聞言忍不住開口辯駁,「事還沒查清楚,你怎麼就斷定王爺是在蘭家吃了不幹凈的東西?」
惠兒方才見自家姑娘連連敗退,眼下自然不甘示弱,「我們小姐在說話,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麼話的資格?」
百香針鋒相對,「你不也是小丫頭嗎?方才你還對我們王妃鼻孔朝天地頤指氣使呢,又是誰給你的勇氣?」
「你……」
「吵。」
那聲音在兩個丫鬟停下的間歇傳來,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蘭清笳和江星若眼神瞬間為之一亮。
「王爺。」
「雪臣哥哥!」
江星若飛快把蘭清笳開,湊到了秦淮的床邊。
「雪臣哥哥,你醒了?好些了嗎?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秦淮掀起眼皮了一眼,眼神渙散,沒有聚焦。
他明明代了不要讓蘭清笳知道,不要讓江星若手,結果,不該知道的知道了,不該手的,也手了。
喬遠就是這麼辦事的?
他有些頭疼地閉上了眼,旋即又緩緩睜開,目越過江星若,落在了後面的蘭清笳臉上。
「笳兒,你到近前來。」
江星若聽到這話,面頓時狠狠一僵,整張臉都現出了一種僵的難看。
蘭清笳立馬上前。
心中是有愧疚的,秦淮生病了,自己卻剛好不在,完全沒有盡到一個王妃應盡的義務。
再加上,剛剛想到的那個可能,心中更添愧疚。
雖然那個可能現在還沒有得到應證,但心中卻覺得此事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
江星若氣得面扭曲,想要罵人,但是現在是當著秦淮的面,為了保持自己溫婉賢淑的形象,只能生生地忍住了。
只是,的眼睛泛紅,狠狠瞪著蘭清笳,恨不得直接在的腦後瞪出兩個窟窿來。
蘭清笳坐到了床邊,著秦淮,眸中滿是愧疚,還有一抹淡淡的心疼。
緩聲道:「王爺,對不起,可能是我害了你……」
秦淮對勾一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中用。」
江星若當即不甘示弱,從後面冒頭話。
「雪臣哥哥,你之前昏迷了不知道,你之所以會發病是因為在蘭家不小心吃了槐花!蘭家人居心不良,想要害你呢!」
此事尚未查到證據,但江星若已經認定了,直接就定了罪。
秦淮聽到江星若的聲音,眉頭就不住蹙了起來。
之前他雖然陷昏迷,但卻約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方才,江星若究竟是怎麼氣勢洶洶,咄咄人地對蘭清笳,他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讓江星若留下本就並非發自本心,哪怕江星若救了自己,但這也不是藉此對蘭清笳發難的理由。
在這個家,真正的主人永遠都是蘭清笳,而江星若,只是個客人罷了。
對於的救治,他也會給與相應的厚報酬。
從這個角度來看,江星若也可以算是他的大夫,單純的錢貨兩訖的關係。
蘭清笳微微抿,著秦淮,眼神堅毅,「此事若當真如此,我會給出一個代。」
秦淮也著,聲音依舊嘶啞,但話語卻分外堅定,不容置疑。
「你不用給我什麼代,不論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是什麼,究竟是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也沒人能怪你。」
蘭清笳愣住了,獃獃地著他。
江星若更是難以置信,幾乎懷疑自己不小心產生了幻聽。
江星若聲音微飄,「雪臣哥哥,你,你說什麼?」
秦淮看向,眼神中不覺添了幾分冷淡。
「本王說,沒人有資格責怪本王的王妃,你更沒有。」
江星若張大了,腦子裏一陣嗡嗡嗡地響著,幾乎讓喪失了思考能力。
「雪臣哥哥……」
秦淮直接開口打斷了,「本王是王爺,江小姐也是未嫁的姑娘,為了避嫌,以後江小姐還是按照禮制進行稱呼為好。」
江星若面上的刷地一下就褪了個乾淨,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不敢置信,而轟頂了。
雪臣哥哥竟然這麼毫無理由地偏袒蘭清笳,還對這麼冷漠,甚至連這一聲自己從小喊到大的稱呼都要剝奪止。
便是連蘭清笳都沒有回過神來。
秦淮對自己這無條件的偏袒維護,讓的心神一陣陣激,心中似被灌了似的,那過分甜膩的滋味幾乎要將整個人都溺斃。
他對江星若這般毫不留的態度,又讓蘭清笳心中的那子甜被放大了無數倍,幾乎要忘乎所以,暈乎乎地找不著北了。
原來被人這麼無條件地偏袒維護,是這樣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