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搖頭,「我的確是做了彌補,但卻不是對孫大與孫二,而是給了孫老夫人。
他們二人不知此事,自然心懷怨恨,這才伺機報復。
今日之事的確並非我所願,但也的確是我之過。」
宋瑾南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慕容熙制止了。
「你別說了,我好不容易能意識到自己此前行事的不妥,你再一味偏袒於我,只會讓我故態復萌,屢屢再犯。」
宋瑾南聞言,這才把話咽了回去。
見這般疚,認錯態度也這般誠懇,他一時又是欣,又有點心疼。
欣的是,經此一事,骨子裏的離經叛道,不守規矩的秉或多或會有所收斂。
心疼的是,會因這件事一直疚自責,難以釋懷。
待他們對此事好生消化了一番之後,秦淮方開口問,「此事你們已然知曉,接下來打算如何?打算如何置孫大孫二?」
宋瑾南看向慕容熙,一副要聽定奪的模樣。
慕容熙的確很是疚自責,也在認認真真地反思著自己此前的行事問題。
自覺自己行事有虧,所以連帶著對於孫大孫二的所作所為的憤怒都被沖淡了些許。
但也只是被沖淡,卻並沒有被全然抵消。
且慢慢冷靜下來,也多恢復了些許理智。
宋瑾南方才說的話的確是有偏袒的分在其中,但有一點他也沒說錯,凡事一碼歸一碼,的行事固然有些不厚道,但的不厚道,卻不能為孫大孫二作惡的理由。
他們對自己已然心存怨懟,這次計謀不,十分有可能會再來一計。
司遙固然沒有出事,但嚴攸寧卻是實實在在因為他們而走失,這是他們犯下的錯,他們應當要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慕容熙直接道:「由府置吧。」
此事因而起,雖在反思自,也懷愧疚自責,卻不是對孫大孫二,而是對司遙,對無辜牽連的攸寧。仟仟尛哾
真讓來決定對孫大孫二的置,只怕沒法做到完全的公正客觀。
所以,還是由府置吧。
他們犯了什麼錯,依照律法,該如何置,便如何置,如此公平公正,對誰都會是一個最好的代。
秦淮其實也是這般想。
由府置,一切照章理,誰都挑不出錯來。
告知了他們這件事之後,秦淮和蘭清笳便也沒有多留。
離開之後,秦淮便立馬吩咐手下去理了孫大孫二之事。
不管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不管他們有多大的委屈,他們指使他人行拐賣之事,這便是犯了大錯。
既然犯了錯,就該到相應的懲戒。
再說孫大孫二那邊,他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知了先前他們看中的那兩宅子,竟是慕容熙所有。
而從頭到尾,這一切都是慕容熙的一場算計,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能甘願低價把宅子賣出去罷了。
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他們頓覺到了巨大的欺騙,整個人幾乎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們低價賣了宅子,最後卻只能搬到環境遠不如從前的地方,他們無數次為此到後悔。
現在知道這一切都是慕容熙在背後搞鬼,他們如何會不氣?會不恨?
他們想要找慕容熙討要說法,但卻得知了的份,竟也是郡主之尊,且跟淮南王一家關係親厚。
這般尊貴的份,豈是他們一般平民得罪得起的?
對方既然這般給他們下套,現在事,且過了許久,他們這時再去討要說法,對方如何會肯認?最後怕不是要直接把他們打出來。
他們沒有膽量去直接跟慕容熙板,但心裏頭又實在憋著一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兩兄弟一番籌謀,在得知慕容熙有個兒時,這個念頭便慢慢升起。
起初他們二人都有些踟躕,害怕事不,反而了馬腳,惹來大禍。
但他們一生出打消念頭的想法,心中的那怨氣就不自覺冒出來,怎麼都不甘心。
最後他們咬咬牙,還是決定要鋌而走險,先把這口惡氣出了再說。
他們一番籌謀,這才想出了這番計策。
他們當然沒有親自面,而是讓府中管事去做了這件事,且那管事自己也並未出本貌來。
管事很快就跟那幾個混混做好了易,並約定了事之後結清餘下的銀子。
但他們也的確如先前秦淮所想的那般,打算在那幾個混混把人拐走賣掉之後就賴掉這筆賬,反正那幾個混混也不知道他們的份,更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他們。
嚴攸寧失蹤之後,府開始全城尋人,連帶著也張了其他失蹤孩子的畫像一起找,孫大孫二想知道那幾人究竟有沒有得手,又不想現讓他們找到真的把剩下的銀子結清了,是以,他們才又派了管事,悄悄地到約定的地方看看,看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訊息。
也正是因此,他們才被秦淮的手下順藤瓜地找到了,把他們的勾當查了個一清二楚。
他們還在苦等好消息,沒想到,好消息沒等來,卻先等來了抓捕的衙差。
孫大和孫二是各自在自己家中被帶走的。
當時,看到滿臉肅然,面無表的衙差,他們心裏都齊齊咯噔了一下,俱是不約而同地生出了一不詳的預。
他們磕磕絆絆地開口,「敢問差爺,突然登門,是有何公幹?」
「奉命捉拿嫌犯孫啟昌,孫啟盛和陳泰初回衙審問。來人,帶走!」
陳泰初便是那管事的名字。
孫啟昌和孫啟盛俱是面大變,難道是那件事東窗事發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們當場便是冷汗涔涔。
旋即,他們開始急急為自己辯解,「差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我沒有,犯什麼錯啊……」
抓人的差卻是面無表,毫不為所,「究竟有沒有犯錯,且隨我們回了衙門,到了公堂上自辯去吧,我們老爺自有公斷。」
如此,任憑他們怎麼喊冤屈,最後還是被帶走了,徒留一屋子的婦孺們滿面凄惶,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