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一變：“你……”

“你就夏凜梟這一個兒子，難道他不值得你拼一把嗎？”蘇染汐說完，面無表地撿起墨狐大氅披在上，若有所思道：“雖然我生母早逝，可為我留下了百毒不侵的脈，還有青姨默默的關懷，臨死之前用盡一切辦法保住了我的命，讓我安然長大。”

輕輕著溫暖的大氅，諷刺地看一眼皇后，“這麼一比，夏凜梟比我慘多了。至我娘是真心我護我，而他，有爹娘卻等于沒有，只怕有一天真的死在外頭你們也不會在意。”

“住口！”皇后瞬間被激怒，兇狠地攥住的領，“你在這里信口雌黃，挑撥我們的母子關系！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里本就沒有他，否則怎麼會三番兩次提和離？”

“你別以為本宮什麼都不知道！這一次要不是你和梟兒鬧別扭，負氣下山了別人的魚餌，梟兒也不會為了冒險救你而落敵人的陷阱！”

冷冷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不要跟我說什麼‘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兄弟’！我生養的兒子，我心里清楚。”

“他是重義，也可能為了救兩個暗衛去冒險，但是絕對不會像這次一樣沖，獨自一人深險境！當時只有你不要命地闖了村子，他就是擔心你傷才不管不顧地一個人跑進去！”

“蘇染汐，說白了這一次梟兒是被你害得重傷，下落不明，你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又憑什麼在這里信誓旦旦地指責本宮？”

一字一句，宛如巨石一般在蘇染汐心頭，承認夏凜梟為豁出去一條命的殘酷事實。

沒有辯解——自己當時敢闖村子里，是因為自信那些南夷的毒蟲毒煙對沒有什麼作用。

而機關之和用毒又都是擅長的，所以敢明目張膽地進去，也有信心可以靠自己出來。

先前在地下室里，夏凜梟要用這次生死攸關的人換一次機會，可是，沒有人問過想不想欠下這一份沉重的人！

看似瀟灑不羈，隨心所……可實際上來到這個時代之后的每一次關卡，似乎從來沒得選。

這一次也一樣！

“皇后娘娘說了這麼多，不僅僅是為了替夏凜梟指責我吧？”蘇染汐看一眼不遠神不虞的皇帝，淡淡道，“你還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吧。”

皇后的神松了松，方才的凌厲和威脅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眉眼間出一抹難得的欣賞：“果然是聰明人，難怪梟兒喜歡。如果不是立場問題，本宮也忍不住要喜歡你了。”

蘇染汐只覺得可笑：“娘娘的立場，沒人摻和得進去，包括你的親生兒子。”

“你——”皇后咬了咬牙，生生下心頭翻涌的怒意，面無表道，“不管梟兒在不在三皇子府，本宮都不會放過這一次打擊夏謹言的機會。沙棘死了，可你還活著。”

“你想讓我陛下在沒有證據的況下搜查親兒子的府邸，這就等同于默認了夏謹言參與謀殺夏凜梟……”蘇染汐面一冷，“娘娘以為我脖子上頂的是傻瓜嗎？如此一來，不管調查結果如何，我都討不得好。”

“如果夏凜梟在夏謹言府上，縱然可以坐實夏謹言參與謀殺的罪名，而我保得住命卻會徹底被陛下視作眼中釘，中刺，此后難以在朝堂上立足！”

“如果夏凜梟不在夏謹言府上，說明我如今所說的一切都是蓄意構陷皇子，論罪當誅！數罪并罰，就算我有民心支持，相信陛下和娘娘也有千萬種法子明正大地置我于死地！”

面無表地攏了攏墨狐大氅，“娘娘的如意算盤打得八千里外的二愣子都聽懂了，我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說完，蘇染汐轉就要走。

“你不是喜歡賭嗎？”皇后冷不丁出聲，“若此事不，你確實死定了！若事了，我助你跟梟兒和離，護送你回南夷。不管是為救靈犀，還是為你自己報仇出氣，或者收拾你娘留下的爛攤子，南夷你不可能不去。”

俯在蘇染汐耳邊低聲道：“南京十萬水軍如今的高階將領，半數都是本宮的人。縱然你跟梟兒和離，有本宮相助，你將來在南夷也能一帆風順，想報仇也能放手去做。京都的紛擾斗爭全都跟你無關。”

蘇染汐眉眼一，“和離，你做得了主？”

“如何全你，是本宮的事！你跟梟兒分開，本宮也樂見其，何不順水推舟？”皇后不聲地了的胳膊，“蘇染汐，相府倒了，青鴿重傷，靈犀將死……”

“你邊只有一個梁武能打，還有個不氣候的酒樓！對付普通小老百姓還可以，要想跟南夷皇族對抗，這遠遠不夠！”

自信地勾了勾：“如果不想湯泉村的慘劇再發生，如果不想你邊的人再跟靈犀和青鴿一樣的下場，你需要本宮這麼強大的靠山。”

“你說得好有道理。”蘇染汐似乎被說了，只是不等皇后松一口氣，冷不丁氣死人不償命道：“皇后娘娘，你前科太多了，萬一反悔耍賴怎麼辦？”

皇后角了，“狐貍崽子！就知道你沒這麼好打發！”

不聲地握住蘇染汐的手，將一枚玉符悄然塞人手心里，沒好氣地低聲道：“這玉符是本宮號令南夷將領的信，見玉符如見本宮，天下只此一枚！滿意了吧？”

“娘娘大氣，我可太滿意了。”蘇染汐突然抱著狠狠親了一口腦袋，滋滋地藏好玉符。

可憐皇后愣了半晌，一張尊貴的臉青了又白，仿佛到極大的侮辱一般，眉眼間溢出想殺人的氣息。

蘇染汐故意抹了抹，肩而過之際還不忘添一把火：“難怪陛下這麼疼娘娘！一把年紀還能保養得這麼好，皮得跟剝了殼的蛋一般，我要是男人，估計早就把持不住了！”

“蘇染汐，放肆的東西！”皇后氣得臉鐵青，猛地抬腳踹過來，“本宮要殺了你！”

“父皇，救命啊。母后突然瘋了。”蘇染汐拔腳就跑，老鷹捉小似的躲在皇帝后，全然不顧全場人驚掉的下。

信誓旦旦道，“父皇，你也看到了，母后本就是看我不順眼，連親生兒子的命都不顧，非要對我這個無辜的兒媳婦喊打喊殺！”

“這要是傳出去了，外頭人怎麼看待我們皇室的事準則？說不準還有不長眼的非議父皇您懼，被皇后娘娘牽著鼻子走！”

“混賬東西，胡說八道什麼？”夏武帝臉一怒，擔心又在耍什麼花樣，連忙派人攔住激的皇后。

他怒斥道：“怎麼回事？你們又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