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陸府。
“上次安排任務的家丁安置好了麼?”陸笑兮問凝冬。
“娘子是說茶館的任務麼?”凝冬悄悄看了眼四周,“都安排妥當了,送出京城,也給了了安置費,短時間不讓他回來。”
陸笑兮點頭:“此番事嚴重,委屈他出京待一段時間了。”
“娘子放心,他得了紅包,開心得呢!”凝冬笑。
“那就行。”
兩人說著一道出了府門去往宋府。
又是一個月將過,今日他們要陪宋彧一起去蘇太醫府上,請太醫給宋彧施針放毒。
“看,娘子,宋公子已經出來了,在府門口等咱們呢!”凝冬眼尖,老遠就見到了。
“還真是他們。”陸笑兮跟著過去,驚奇道,“椅上是宋彧嗎?他今日怎麼穿白衫了?”
上輩子的時候,宋彧常年都是一襲白。
但這輩子,宋彧更喜好穿青系的裳,比如青和藍,倒是從未見他穿過白。
今日是第一回。
也是毫不意外的好看。
白玉帶,如瓊枝一樹。蕭蕭肅肅,亦爽朗清舉。
“宋彧!”陸笑兮遠遠的喚了他一聲,也不管旁人驚奇的目,就小跑過去,繞到他的椅后,從后面推著他。
“來了。”宋彧見到,眼中閃過一抹彩,“今日怎麼這麼開心?”
連帶著他的心也更好起來。
“看你穿得好俊。”陸笑兮推著他邊走邊說。
“胡鬧。”宋彧清清嗓子,“當街說這些,被人聽到不好。”
“是是,我們還沒親,親了我天天說。”
陸笑兮知道他沒認真,便又笑嘻嘻道:“今日怎麼想到穿白了?”
“家中有多余的白布料,多做了兩套,就穿了。”宋彧說著,幾人都沒看見阿彌落在最后面翻了個白眼。
“那從前怎麼沒見你穿過?”陸笑兮還是很好奇。
宋彧沉默一瞬:“從前一人在書院,若是墨漬弄臟了不方便更。”
原來是這樣。
“那你以后不用擔心啦。”陸笑兮沖他燦爛的笑,“以后去到哪里,有我陪你。”
“好。”宋彧輕輕的應聲。
兩人一路到蘇太醫的府邸上。
蘇太醫闊別京城十五年,原來的府邸早已不能住人,皇帝特賜了他一間,在靠近城郊的部分,不容易引人注意。
“兩位到了,請快些進來吧。”藥替他們開了門。
這次有藥在一旁幫忙,陸笑兮不需要手,便搬了個椅子,遠遠的坐著看。
有了上次的經驗,宋彧很冷靜,即便疼痛也沒有大肆的掙扎,強忍著的等待放毒。
陸笑兮在一旁看著,覺得自己的抉擇是沒錯的。
對,放出春闈策論題目的人,不是別人,更不是宋彧,正是陸笑兮。
知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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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知道科舉題目的除了出題人皇上,就只有和祁子平。
有兩個選擇,一是把題目公之于眾,反將禮部尚書,也就是祁子平的父親一軍,同時迫皇上改題。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把題目單獨告訴宋彧。
出于對宋彧好的角度,可能應該選擇第二個。
因為第二個選擇相當于把宋彧拉到了和祁子平相同的起點線上,而且遠超其他人,可以順利考到好的名次。
可思慮之下,還是沒有這麼做。
宋彧有宋彧的堅持和原則,他不是祁子平,不會希科舉不公,更不希勝之不武。
更重要的是,相信宋彧。
即便不走捷徑,他也一樣能考中!
所以選擇了第一條路,派一名家丁去茶館泄考題,等聲勢鬧起來后,把這名家丁送出京城保護起來。
順利扳倒了祁子平的父親,讓他連降三級。
……
很快,時間來到了科考的這一日。
因為宋彧是去年秋闈的解元,又在大殿上得皇上青睞,這次即便還是殘疾,也沒人敢再攔他考試。
陸笑兮也趕來送考,讓萬萬沒想到的是,考進士不比考舉人,參加的人、送考的人人山人海。
秋闈取的是排名,今年共有二百四十個名額,而參加科考的,有將近兩千人!
有年輕剛剛弱冠之年的新科舉人,也有考了數年都沒有過的白發老翁……本看不到宋彧在什麼地方。
“陸娘子,這里,這里!——”
倒是阿彌眼尖,提前看到了們。
陸笑兮和凝冬忙過去,路上沖撞了排好的隊伍,挨了不抱怨,連連道歉。
宋彧見狀皺眉:“你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了不用送的嗎?”
陸笑兮吐吐舌頭:“好不容易過來,你就怪我呀。”
“那自然不會!”宋彧忙解釋,“只是……”
“好啦,沒有只是。”陸笑兮從懷中掏出什麼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宋彧懷里,“你把這個帶上!”
“這是……”宋彧當然不能莫名其妙的把包裹帶進去,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張毯子!
還是一張補得歪歪扭扭,甚至還在掉的羊毯子。
“噗。”站在隊伍前面的弟弟宋啟看了忍不住嗤笑出聲。
他看到陸笑兮過來神神的給宋彧塞東西,心想會不會和科舉有關,就多看了兩眼,沒想到不過是人家小人的“定信”。
今年宋啟也定親了,對方是國子監祭酒家的嫡,今年剛滿十六歲,明年正式結親。
國子監祭酒雖然只是從四品,卻是地地道道的書香世家,和他們從武的將軍家正是文武絕配。
而且會對他未來的仕途有極大的幫助。
陸笑兮算什麼?區區商賈之,家里有幾個錢,因為地位低,都不敢花。
能給宋彧帶來多幫助?不拖后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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